说来我们寝室也有一个准联谊寝室。说是准联谊寝室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搞过一次象样的活动。

这个联谊寝室是allen竭力撮合的。是他一个在工大的同学给推荐的,我们寝室八个和尚配那边八个尼姑,可谓门当户对。

为此,我们寝室专门召开了一个会议来研究这个问题,在寝室长姚子的主持下,我们以一票赞成,7票弃权通过了这个找联谊寝室的之江209寝室1348号决议。

开始对方也很有热情,还派来一个代表,一个在这里绝对是小康以上的女孩,我,姚子,老何,小林子,小圆子,几个人以我们209的最高待遇接待了她。面对活泼地像飞燕一样的她,我们几个工科男生如同哑巴了一样,羞涩地像鹌鹑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隔壁的班头闻听我们寝室来了美女,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不过他的能言善辩多少给我们这群鹌鹑救了场。

“其实本质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今天看见你有些害羞,平时在寝室里他们还是很能说的。”

对方的代表此行没有多大收获,在临走前虏去了我们每人一张标准田鸡照,也算有个交代。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开始有了电话的联络。我们这里8人轮番上阵和她们打车轮战,估计她们那边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寂寞无聊中人,聊了几句,对方就开始耍花样了。死鱼因为语速最慢,所以倍受捉弄。接完电话,他很郁闷的下来。

“他们说要请我吃什么白豆腐是什么意思啊。还要请我吃边三饭。我就听懂了这么两个词,别的全没听懂。”他一脸的茫然。

“所谓白豆腐就是鼻屎,边三饭就是要揍你。”我帮他解释道。

“啊,弄了半天她们在耍我啊,大概觉得我的声音最慈祥,所以谁都想捉弄我。”他自我解嘲地说。

“这样可不行,我们堂堂浙大男生,怎么能被工大的女生欺负呢,我们要讨回公道。”

于是我们寝室又开了一次会,商议如何来报复的问题。不过大家也并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这件事就被拖了下来。

10月31日是西方人传统的万圣节,也就是鬼节。传说当年死去的人,灵魂会在万圣节的前夜造访人世,据说人们应该让造访的鬼魂看到圆满的收成并对鬼魂呈现出丰盛的款待。所有篝火及灯火,一来为了吓走鬼魂,同时也为鬼魂照亮路线,引导其回归。

随着文化的沟通,许多西方的节日已经被成功地焊接到了我们的日历中,不过万圣节还并不是那样的普及,据说这一年在玉泉一些人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放松的理由,举办了万圣节的化妆舞会,不过在之江,这一天的夜晚和所有的夜晚一样,没有任何分别,道路上走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而没有带着面具扮鬼的人,在这个学习至上的地方,一切学习以外的东西都被过滤地干干静静。

直到晚上10点,我回到寝室,老何在不久以后也回来了,这段时间,老何已经遁入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境界,每天只有在晚上睡觉前可以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回来,在熄灯后把自己像杆子一样固定在**,上下起伏地做俯卧撑,弄得对面四张床发出吱吱的声音。

“今天英语课上说过的。万圣节怎么说来着”死鱼打响了卧谈会的头炮。

“好象是Halloween吧,我也记不清了。”

“对就是这个。今天是鬼节啊,我看大家一人讲一个鬼故事怎么样?”小圆子发出了提议。

“那我们就一人说一个,比谁讲地更加阴森恐怖。”姚子作为寝室长,今天晚上似乎兴致很高。

我们的故事会从小白开始,这是为了照顾他,万一他听着听着睡着了,就便宜他了啊。

“好,就我先说,你们听好了,把你们的魂都吓出来。”说完他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有一辆公交车行驶在山里,它要驶向它的最后一站,也就是终点站。”涛略微沙哑的喉咙渲染出一幅诡异的画卷,令人不寒而栗。

整个寝室里也似乎弥漫着一股恐怖的味道,只有涛一个人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弥漫着。

“忽然,上来一个女人,她像幽灵一样飘了上来,面色像死人一样的苍白,‘我去下一站。’女人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车子缓缓地开着,而车厢里的人却越来越少。”

“哇,好恐怖。”对床的小圆子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我也不禁抱紧了被子,同时小心地露出脑袋,似乎那个女鬼就在我们中间似的。

小白的故事讲完了。

“嘿嘿,怎么样,恐怖吧。”

“什么啊,没听明白。什么女人,什么人越来越少啊。”

“哎呀,笨,这个女的是鬼,把人吃了啊。”

“就这样啊,没水准。”

下一个讲的是allen,他讲了一个钟楼女鬼的故事。

“在浙大的之江校区,有一个高高的钟楼,但是奇怪的是,上楼的唯一一条路被上了锁。一天晚上,我听见钟楼上似乎有很奇怪的声音,于是就想上去看个究竟。奇怪,门居然没有上锁,走上漆黑的楼梯,我来到了二楼,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在那里跳绳,她的脸是那样的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一边跳,一边在数数,98,98。

忽然,我看见一道血光闪过,我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那个女孩的脸上恢复了红润,变得更加的漂亮,她在数着:99,99。”

“哈哈,那个乐波娜不是什么鬼吧,要不哪天她把你吃了怎么办?”

之后是小圆子讲的拖把的故事,为了给我们最真切的体验,他用了我们班的两个女生作为主人工。

“话说在浙大之江校区10号楼309住着9个女生。一天晚上,小V出去小解,但是很久没有回来。猫也出去了,来到厕所,借着月色,她看到一个很诡异的清洁工正在拿着一个拖把一样的东西在拖地。第二天人们发现了小V的尸体,猫回想起昨晚的事就不寒而栗。”

故事讲完了。整个寝室里的恐怖气氛达到了一个最高峰,因为谁都听明白了故事说的是什么。真正的恐怖在于没有血淋淋的惨状而在最平实的事物中给人以思考的空间,如同一滴滴滴入碗里的血,会慢慢在体内扩散开,荡漾开,在眼前铺展开一片血晕。

轮到姚子讲了,

平时早已乎乎入睡的他也许今天被前面的故事吓到了,讲了一个特别长的类似于哈姆雷特的恐怖复仇故事,虽然整个寝室里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听明白他所叙述的诡异事件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从这个故事里伸出一只血糊糊的手,正在抓向我们灵魂的深处。

时间已经是午夜0点了,我们的第一轮故事讲完了,大家开始对故事内容进行讨论,也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我们的联谊寝室。

“我想到我们的联谊寝室,不知道那帮人现在在做什么?”

“管她们呢?估计也和我们一样在讲鬼故事。”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电话去吓唬吓唬她们,也好出出心头的这股鸟气。”

这个提议被立即采纳了,但是就像一群老鼠想出了给猫挂铃铛这样绝妙的主意一样,没有人去打还是白搭。因为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跳出温暖的被窝去打电话。

“好,我去试试。”我从**跳下,感到周身立即被冰冷的空气所包围,好称盲打王的老何为我拨电话,之所以叫他盲打王是因为,他总是喜欢抱着一个键盘睡觉,在熄灯后靠手指的感觉来熟悉各个键的方位,因此得名,因为他的床离电话机最近,所以对于在黑暗中拨电话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但是今天他似乎特别紧张,拨了几次都拨错了号码,只好由我借着走廊上微弱的黄光来分辨一个个按键,依次输入8-6-6-9-9-0-2-7以后,听筒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长音,我知道好戏快开始了。

“喂,谁啊?”听筒那头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我莫不作声,只是往听筒里吹气,制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来,对方大概是听得害怕了,“是谁,谁。”声音变得短而急,我可以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她煞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

见目的基本达到,于是见好就收,挂上了电话,待我回到**,发觉双腿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经过了中场休息,我们的夜聊会进入了了下半场,因为上半场鬼故事的激励,下半场的讨论是我们209有史以来最为热烈的。

一直以来我们寝室的夜谈一直以抨击教育制度为主,有时候也会涉及到政策和民俗。总感觉没有大学男生寝室夜谈会的氛围,而且我们寝室还有我们209的特点,就是在晚上有笑谈呼噜遥相呼应的奇特景观,各自占50%,聊天派集中在我们这边的我、allen、小林子和对面的死鱼,而呼噜派主要以小白和姚子为主力。

今天下半场的夜聊,准确的说是11月1日的凌晨,我们的话题终于转移到了我们之江女生身上。

最后大家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呜呼,之江无美女啊。其实还是有一些美女的,民间更是有多个版本的之江十大美为大家津津乐道。过了若干年以后,当年在之江住过的兄弟们,一谈起之江十大美女的话题,还是会觉得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美女,一个wsn们永恒的话题。

唾沫飞溅间,时间飞快流逝,东方已经微微泛白,我们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一天的课,纷纷倒头睡去。早上7:00,竟也都齐刷刷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