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皇帝的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雪花一直在主动示好,就算是块木头也知道雪花对自己有意思。()

贺兰白晨冲他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大丈夫,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

容澈见他这反应,心知他已经答应了。

转眸,又看着萧月,他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他身上,如鹰般锋利,两人眼里都充满敌视。

“启禀皇上……太子妃求见。”内监的通传打破充满火药的气氛。

众人皆是一惊,今日之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瞒着她,她居然自己跑来了。

皇帝拧了拧眉,并无不悦之色,反而扬起嘴角,阴险之意一目了然,摆摆手道:“宣……”

阮绵绵走进来,看着眼前的阵仗,然后无视所有人,眼里只有容澈

这是上次萧月在房里把她xo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依旧是属于青色的,依旧是淡定地站在那里,周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他的双眸依然温润如玉,只是,那里面,多了几分让她心如刀割的疏离。

容澈,你已经认定我是坏女人了吗?你已经,不要我了吗?

阮绵绵低下头,不敢再看,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她都会被他的眼神射杀地万箭穿心而死。

“绵儿……到朕身边来。”

皇帝一脸慈笑,像阮绵绵摆摆手,如小时候般,让她有一瞬的错觉,他还是那个疼爱她的皇帝,只是,场景依旧,物是人非,如今的她,只是一颗棋子。

阮绵绵走过去,路过萧月面前时,停了停脚步。

萧月看着她,眸光有些闪躲,毕竟这个阴谋他也参与了一半。

阮绵绵走到皇帝身边,欠身行了个礼,小声道,“绵儿给父皇请安……”

皇帝笑笑,看着她,意味深长,从小时候的对她的宠爱到现在的对她刮目相看,真想不到,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让萧月肯为看她送命!这个女人不简单!

“雪花……你也过来。”皇帝又冲雪花挥挥手,还是满脸的慈爱笑容,只是这笑容里不参一丝虚假。

雪花走到皇帝身边,瞪了一眼阮绵绵,继而一副孝女的样子,嗲嗲地拖长了音道:“父皇……”

容澈听地一声鸡皮疙瘩,小时候,阮绵绵也喜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为什么她说的那么自然可爱,而雪花却说的这么娇柔做作呢?

他不知道,其实雪花骨子里是自卑的,或者说,是女孩的共性吧,在她们心里,会去模仿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女孩,这是一种潜意识,以为这样,喜欢的人也会喜欢自己,殊不知,起到了反作用。

皇帝一手拉着一个,然后将她们的手叠在一起,“绵儿……你以后要多照顾雪花,你们现在是亲上加亲,按照普通人家的辈分,她该叫你嫂嫂的,不过现在,她就要和容澈完婚,变成你要叫她嫂嫂了……哈哈哈……”

皇帝接下来说什么,阮绵绵听不见了,她只听到这一句,雪花要和容澈完婚

完婚!!他们要完婚!!

阮绵绵突然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然后失去了听觉,眼睛也看不到色彩。

她突然觉得很晕眩,可是又强忍着,慢慢的,恢复意识。

人,还是每个人,他们或笑着,或无奈,或面无表情,或担心,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雪花真的要和容澈完婚。

心痛、绝望在心里盘旋,却又不能流下眼泪。

仿佛有一把快刀,带着倒刺,缓慢地在心脏处滑过,深刻地用力滑过。

也许听不到滑过的声音,也许滑过的时候还感觉不到疼痛,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刀痕,然后,再渐渐感觉到那倒刺带来的痛楚,疼痛由点连成线再结成片,覆在整个心脏上,撕心裂肺。

阮绵绵此刻的脸色是惨白的,心痛到几乎要窒息,可她真能强撑着,强撑着一点残留的意识,看着容澈,她要从他眼里知道答案。

萧月看出她的不对劲,感紧上去扶住她。

阮绵绵的身体像是突然找到了支撑的点,有些瘫软在他身上。

这一幕容澈都看在眼里,绵儿……你已经爱上了萧月对吧?你那么依赖他,他也那么懂你。

他仰起头,和阮绵绵对视,然后很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

一直在纠结着的选择,在看到她掉进萧月怀里的一刹那,做下决定。

萧月,才是属于你的幸福吧?世人眼里,你们是恩爱的一对,而我们若在一起,便是千夫所指。

绵儿……你是在期待我的答案吗?他再次点点头,这样,你满意了吧?

阮绵绵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容澈已经点头了,这是真的

他那么决绝,为什么,只是几天的时间,雪花就代替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吗?

她终于明白雪花说的那句话——你马上就会尝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原来,是指的这个。

萧月突然将阮绵绵横抱起来,“父皇……绵儿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先抱她回宫。”

这样的气氛,谁人都看出来阮绵绵不妥,爱,不能说痛,所以只好忍着不说,便是这样的结果。

皇帝不悦地摆摆手,示意批准,贺兰白晨和柳墨如都一脸担心,柳墨如几乎恨不得冲上去,将女儿抱在怀里。

阮绵绵看着他们的脸,思绪突然恢复一些,爹娘的担心,她看地清清楚楚。

“萧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虽小,却很倔强的语气。

萧月愣了一下,将她放下。

阮绵绵走到贺兰白晨和柳墨如面前,跪下,向他们行了个礼,“爹,娘,女儿让您们担心了,我先和太子回宫了。”她看着贺兰白晨,眼光有些复杂。

只是这样复杂的眼光,只有贺兰白晨和柳墨如能看到。

贺兰白晨忙上前,手托着她的手腕,将她扶起,阮绵绵迅速塞了一张字条在他手里。

他们不让她和父母单独说话,那她只好用这个方式。

然后,她不再看容澈,也不再看雪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阮绵绵,要做一个输得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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