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这个葫芦,品阶资质已经远远超上这世上任何一件灵宝了。假以时日,你若有本事将它潜能一一开发出来,我可以断言,这天地间只怕要再多添一个位子了。”

什么位子,那人没有明说,李清风也没有问。他的脑袋早在听到那人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轰轰烈烈的翻成了一滩浆糊。虽然下意识告诉自已这些话信不得,可是那个肃穆庄严的神色,虽然只是初见,可李清风就是觉得,这人决对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

激动和狂喜归于平静后,李清风的眼睛落在葫芦上,便不再动。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说道:“凡事都有意外,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灵宝已经不是一句有大福缘得不能得之能够一言弊之了。”看着李清风一脸茫然,那个怪人笑了一笑:“对了,就象你体内的祖龙珠,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已经可以断定,你所得只是一半,若是我所料不错,海帝敖龙手上的龙珠就是内珠,内外合一,祖龙珠才算得上一件完整的灵宝,所以我说,你现在得到的是一处秘境,虽然不凡却不是什么宝物。”

心头一道电光闪过,李清风忽然就明白了石长生让自已来取四海珠原因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无心纠结祖龙珠了,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手心中葫芦上。

“你的葫芦已经开始觉醒,若不想法遮掩……”那个怪人唯恐天下不乱,接着说道:“若是让人知道你身上有这样一只逆天级别的灵宝,只怕你从此不得安生,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你容身之地

。”

李清风脸色一变,一时间福至心来,“前辈,你有法子的是不是?”

那人拈须微笑:“自然,你若学我的练器之术,不但可以自已施法将这些灵宝加以遮掩,更可以藉此蕴养灵宝,他日将这只葫芦养成气候之时,你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说的,李清风二话不话,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前辈,我愿意跟你学练器之术,您卖了这一大半天的关子,有什么要求就直说罢。”

这话说得就老辣有近乎一针见血了,那个怪人老脸有些红,心里却也有些喜欢他孩子样一单纯直白:“好小子,倒是痛快,你也不亏,我此时被囿在此处不得解脱,我传你练器之术,你只需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就好。”说到这里定睛看着李清风,“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能够完成,那人就非你莫属。”

居然说的如此肯定?李清风想都不用想这个心愿必定难以完成,想了一想:“晚辈不想前辈便宜,您还是将心愿说出来吧,若是我能做的到自然最好,若是做不到,晚辈也不想占前辈的便宜。”

不知不觉中李清风的口气已经变了很多,那个怪人见他光明磊落,更兼执礼甚恭,心里很是欢喜,“不是很难,但是这天底下若是有一人能够完成,我敢说,非你莫属。”

李清风有些蒙,抬起眼望着那人:“请前辈明说。”

那人长叹了口气,伸手指着他肩上的绝嗔道:“日后你遇上那剑的主人时,记得和他说一句……”说到这里,语气忽然断了……然就背转了身子,看着他端正地悬在半空中,站成了一条肃穆的影子,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李清风就是觉得,这人身上仿佛有种准备献祭似的平静与凛然。

李清风忍不住开口道:“前辈……”

那个一摆手:“你就替我传一句话,就说当日是我错了。”

这算什么,李清风以为是什么千难万难的事情,居然只是这样一句道歉的话?李清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前辈,晚辈能不能问一下那个人是谁?”

“不能

。”那个怪人平静的开了口:“你只要记着我的话就好。”这句话语气沉重,带着不容转寰的坚决。

李清风听懂了,忍不住将他这句话在心里转了几圈,于是聪明的闭嘴答应下来。

沉默了一会,那人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传了你练器之法,此为至道,切莫小视,日后好处你自会知道。”说完不等李清风说话,他的指尖忽然飞出一团清气,下一秒就点在了李清风灵台之上,喝道:“宁神静气,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抗拒。”

李清风依言而行,只觉得灵台处一道凉气透顶而入,转而轰得一声,脑海中多了无数信息,脸色瞬间变白,幸亏有那怪人在一旁相助,片刻后神色终于平静下来,那个怪人收指而起,李清风却盘坐下来,脸上神色不停变幻,尽是惊喜之色。

那个怪人呵呵笑了几声:“莫把金丹做等闲,不遇至人传妙道,你自行了悟罢,我留接引清光在此,你起来自去,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声音末沓,人已消失。

等李清风从入定中醒来怔怔的睁开了眼,若不是背后绝嗔,手中葫芦,心中妙诀,眼前清光,他真的会认为发生这些经历只是一场梦。

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李清风恭敬之极的行了一礼,然后二话不说,迈步就向最后的一阶台阶走了过去。

这一步迈得坚定之极,他一定要走出这里,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谜底要解。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对修真界的事知之甚少,什么都不明白,对眼前一切不可思议也都无从猜测,但是没有关系,此时也不算晚。

就在他站起身来,迈向最后一阶台阶,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场的时候,清木书院讲经堂中的终于发生了变化!

李清风的肉身盘坐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人,除了木先生与几位教授之外,还多了海帝敖龙。

已经十四天了,距离原来定好的七天已经整整多出了一倍。就连最沉得往气的木先生都已经开始沉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清风和他头顶上的玉镜上,不知为什么在场每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几天过得几乎让所有人压抑到快要发疯的日子,似乎……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