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呼,李清风看清那一尺的来势,正待动手的一刻,四肢却似被铁链捆住,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自已真的小视了灭阳酒的威力,居然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身体僵硬如木,可怕的无力感包围束缚,尽管胸内怒气沸腾,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还手之力。

李清风有苦难言,他太过轻视灭阳酒的威力,结果就是自已要为这个疏忽付出结果。

看到李清风狼狈的样子,昊天得意之极哈哈大笑:“神通广大的倪师兄,无所不能的东华大帝,你的本事哪……啊……我知道啦,原来师兄也是银样蜡枪头,有脸说别人,每次都骂我是废物,这不成了没脸说自已啊……啊,小弟失手了,这九天元阳尺不听使唤了,要打到师兄啦!”他的虚情假意的呼喝,让李清风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在别人听来,就好象师兄弟放手切磋,调皮的师弟正在顽皮对师兄出手……可是李清风知道,这一尺打实了,自已不死即伤!

绝不能束手待毙,李清风猛然睁开眼来,奋力就地一滚,间不容发之际终于让过了头部要害,这一尺狠狠的打在他背上!

重力如山袭下,李清风闷哼一声,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的神智清醒如雪,瞬间又深陷于混沌迷蒙,割裂肌肤的痛楚清晰的一丝一丝刻入脑中,大叫一声,双目骤然红了,下意识将紧握在手心中地脉符抛出去,与此同时,一直他的手心中忽然爆发出一片靛青的光,迅猛之极弥漫四散,包裹住他的身体,修补着他背后开出的那个致命的伤口,所有的血迹一点一点消失

昊天表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九天元阳砸到对方的身上,一股出乎意料的大力瞬间反弹出来,震得手腕酸麻,九天元阳尺脱手直飞天上,再看李清风已经被一道土黄烟气包围,其中更有隐隐清气不停闪烁。

“师兄真是好本事,这个地步了还有余力反击?”昊天又惊又怒,眼神中掠过晦暗的暴虐之色,假意惊叫道:“哎呀,看样子师兄身子不爽啊,师弟来服侍你休息罢。”嘴角露出狰狞一笑:“千万——不要客气。”说完伸掌上天,口中念念有辞,掌心中腾出一道红艳艳的光华,抖手化成一道流光,将李清风整个包裹在内,抖手一拍,顿时火光流炽,将李清风围住不停的锻烧。

“这九宵神火是师尊教我的,师兄好好享受,记住受不了的时候一定叫一声啊,若是烧坏了,师弟概不负责。”

放肆之极的大笑声中,李清风在火中缓缓的站起身来,不过只走了一步就又重新跌倒,昊天吓了一跳,等看到他倒下时这才放下心来,狂笑道:“师兄急什么,放心啦,这点火不会烧死你的,充其量只是会痛一点,师弟这还有千百个法子没有用呢,等下一一给师兄玩一遍。”

他的嘲谑之言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右肩一凉,那感觉就是冰水迎头浇下一样痛快而爽利,就连头皮都乍了起来,耳边听到李清风嘶哑的喘息声:“就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昊天惊讶的瞪大了眼,视线直直的落在青玉石上,那里落着一只手臂,摔落在地兀自抽搐,再看自已肩头鲜血如箭矢****溅得老高,昊天放声惨呼,心内惊骇犹胜臂上痛苦:“怎么可能,你明明喝了灭阳酒,阳力消散恍同废人,你怎么可能有法力!”

李清风手执绝仙,表情淡淡的异常平静,眼瞳却是墨黑得残酷:“昊天,就凭你今天所做所为,我要杀了你。”

昊天脸色惨白,一双眼四下转了几下,忽然抿嘴尖啸一声,声音高亢嘹亮,穿风入云,经久不绝

李清风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昊天这是在传声报警,自已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沾,等下王母若是来了,自已只怕不是对手,眼下之计,只得速战速决,先解决了昊天再说。

手中绝仙带起一线寒光,直奔昊天首级斩去,昊天报警之后,似乎有了倚仗,不再后退,而是抄起元阳尺,放出金光紫花,一边护身一边进攻,居然攻守兼备,打得颇有声色。

李清风恨透了这个奸诈小人,灭阳酒之力在体内没有散尽,法力只恢复到平时不到五成,幸亏地脉符放出的淡淡黄烟护恃,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李清风早已弹身而起,灵猫般跃起,掌中寒光凝成一线,对着昊天天灵直扎而下!

“住手,你若是伤了他,我定不饶你!”空中传来一声嘹亮凤鸣,音末至人已至,身后劲风来袭,尖锐的罡气发出尖响,这一击凶狠老辣,攻知之必救,不用看就知道是王母来了。

李清风已经杀红了眼,此时如果松手后退,自然可以躲过这一击,可是李清风却不甘心,放了昊天的结果就是意味着他们两个联手对付自已,就算自已完好的时候,也无法对付两人,更何况此时状况。

如果镇元子给自已的地脉符可以挡得下王母这一击。

只要能挡下这一击,一切都有转机!

抹去脸上的血与水,李清风忽然笑了——赌一把吧!

王母尖叫声伴着昊天的惨叫声一同飞起,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就象金刃划过水流,就象飞鸟扑动翅膀,声音虽细微,对于昊天来说,此时这一分一秒都是置身地狱一样的难熬,忍不住惨嚎一声,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锐痛瞬间撕裂全身。

一湾秋水一样的绝仙已经完全没入了昊天的头顶,剧大的痛楚让他面上五官全都变了形,两只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最后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眼见已是不行了。

虽然得创了昊天,李清风胜的并不轻松,王母似尽全力的一击,终于击破了地脉符,黄烟发出一声呜咽,化成火四星消散,李清风再出身来,王母定晴一看,忽然失声叫道:“你是谁?”声音又惨又厉,更象是见了鬼一样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