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菲低着头边走边疑惑着,没有了来时的期待与雀跃心情。

就在米菲几人快要到山脚下时,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却掺杂着不确定的声音:“程小姐?”

米菲抬头,看清了来人,也看到了来人眼里的惊艳。

米菲想了想,是大皇子和五皇子。

大皇子的黑衣与冰块脸、五皇子的紫衣服与桃花眼太容易记住了,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走到哪里都是生人勿近、一个是走到哪里都是桃花泛滥。

米菲屈膝给两位皇子请了安,五皇子说:“程小姐不要太多礼了,在外面你可以称我们景少爷和珲少爷。”

“是!”米菲恭敬答道。

五皇子套近乎的说:“程小姐是来进香的吗?怎么是从后山方向过来?”

“进香之后,时辰尚早,就去了后山走走”

“可有什么有趣之处?”

“没有,有些荒凉,不值一游。”

这五皇子也有十七八岁了,生在皇家却有一颗孩童一样的好奇心,令人不可思议。

“听说程小姐被赐婚给了太子做太子妃,可是真的?”

“是,不过不是太子妃,是太子侧妃”米菲纠正。这五皇子虽然太子一样有双桃花眼,但是感觉有些单纯呢(ps:米菲,这次你的感觉完全不在谱上,这五皇子一样是采花高手啊,今天你是不是太失落了啊)五皇子还想追问一些,却被大皇子拍了一下肩膀。

“五弟,该走了!”

五皇子怏怏的跟着离开。大哥发话,哪敢不从。

不过五皇子这个话唠子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大哥,你今天竟然管闲事了。”

“程小姐在提到侧妃时明显很失落,你最好不要追问。”

“没想到大哥观察很细致啊。今天的程小姐与那日我们所见给人感觉完全不同啊。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依然能感觉到面庞的清丽脱俗,尤其是那双眼睛,太美了。在女人堆里这几年,竟然没发现女人在换了身衣服之后竟差别如此之大。奇特、奇特。”

“涂脂抹粉,可以掩饰。”

“嗯,我想也是这样,大哥真是一语中的。不怪化那样在乎,的确是佳人。只可惜现在麻烦事来了,太子竟然也看上了这程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见到程小姐真容了。不知道这程小姐摘下面纱会有多美?我要不要也插上一脚呢?”

在上官逸景的瞪视下,上官逸珲只能乖乖闭上嘴巴。

另一边米菲在大皇子与五皇子离开之后就乘着轿子往回走了,这时已经下午,进了城门之后忽然间的热闹起来和郊外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米菲看还有些时间,就让轿夫走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小晴在米菲的打发下去买糕点了,米菲下轿,带着小环莲步轻移的走进了一家有些冷清的绸缎庄。

掌柜的见有客人上门,立刻上前迎接。

“小姐要买布还是要做衣服?”

“买布吧,不过看店内布匹不是很多了,样式也不够新鲜,小环,咱们还是去别家吧。”

掌柜见这位小姐气度不凡,一定是大家小姐,非常想做成这笔生意。

“小姐留步,我这里布匹虽然上货有些时间了,但是价格绝对便宜,如果是给家里下人做衣服绝对是合适的选择。不瞒小姐说,我这房子月末就到期了,我也认可赔钱处理了这批布料,然后就举家去乡下了。”

米菲看着掌柜一脸伤感之色,问道:“这里地处繁华地段,怎么还会有赔钱的买卖呢?京城大户人家多,掌柜的却有钱租下如此高价钱的房屋,却卖些档次一般的布料,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掌柜的见米菲竟然看出了问题,惆怅的说:“本来我这里也卖些价格高的布料,可是不久前隔壁又开了一家绸缎庄,不仅供皇家货,还请来了一个御用的裁缝一个月来店里做一次衣服,、。

于是他家排队去做衣服的夫人小姐排成长队,而且每个月只有在他家消费三百两白银以上的夫人才有资格,可是那个给娘娘们做衣服的御用裁缝每个月只给十个人量体裁衣。因此只有在他家消费最高的前十位才有资格。

有钱的夫人小姐们基本都去他家买高档布料以达到那条线。三个月了,我这里卖出的布料还没有以前一个月多,并且也都是小户人家来买价格便宜的低等布料,根本支付不起房租,小二也被我打发回去了,哎!”

米菲只知道大禹国商业比较发达,没想到还有如此会做生意的人。

米菲安慰掌柜道:“既然如此,这剩下的布料我都买下了。不知掌柜的可否告知这房租每月有多少?”

掌柜听到米菲将所有布料全部买下,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立刻回答道:“一个月房租一百两。我和这家房主有些交情,一年房租是一千两。”

米菲指挥着几个守卫将布匹全都打包好,然后让小环带着他们送到程府,自己和掌柜谈论起来。

“我哥哥有意做生意,但是还没有选好地方,今日巧遇掌柜的要搬迁,看这地段不错,租金也还算合理,打算先替我哥哥定下来这房子,不知掌柜的可否为小女子联系一下房主。”

掌柜的一听万分高兴,一口应承下来。

“可以可以,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给小姐办妥这事,不知小姐是要月租还是年租。”

米菲想了想说:“暂时租半年吧!”

掌柜的看米菲如此爽快,觉得今天自己是遇到了贵人。

“不知小姐哥哥打算做什么买卖?”

米菲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他就提起要做买卖,最近正在张罗当中。我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掌柜的听到米菲如是说,将之前结论推翻了:要么这个小姐就是个败家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先盘下店铺;要么就是她知道做什么而不便相告。不过掌柜的还是将心一横,说道:“是在下问的唐突了。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米菲觉得这掌柜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又不好直说:“掌柜的请说!”

掌柜说道:“我以前的小二无父无母,只有个祖母还在身边,但是年事已高,身体不济,每天都要吃药。虽然穷苦人家吃的药也便宜,但是禁不住天长日久。

那孩子是个孝顺的,每个月从我这领取一两银子基本上都用在他祖母的药钱上了,他还在外面打了个零工挣点小钱生活。

这个月我这里也实在亏本厉害,并且月末就要搬走。那孩子人虽然机灵,但是性子老实,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活计。就靠着零工够生活,他那祖母~~~哎!”

米菲听掌柜的说了半天就是想给自己的小二找个工作,正好自己也缺人手,可以看看是不是适合。

“掌柜的是想问我是否还要招小二?我可以和哥哥商量。既然哥哥也是刚开始做买卖,自然是缺少人手的。

这样吧,我让我哥哥两天后来这里和房主签合同,你也将那小二带过来,如果合适我哥哥就会留下他。”

掌柜的连忙说道:“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我替那孩子多谢小姐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翠玉拎着糕点回来了,小环也和守卫回来了。米菲付了布匹钱和定金一行人往程府走去。

在繁华的大街尽头,米菲看到一个落魄书生,正摆这个摊子给人代写家信或状子为生,米菲让轿夫停下了轿子,让翠玉和护卫守在轿子那里,自己和小环来到了书生面前。

书生看一位小姐在自己面前停下,立刻站起来拱手作揖道:“小生有礼了,小姐是要写书信吗?”

米菲笑笑:“不,我是来请公子帮我写一副对联的,我要装裱起来。”

书生见此研好了磨,说道:“小姐请说!”

米菲看看天色渐晚,说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就这句吧”

书生听到后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提笔蘸墨后一气呵成写下此对。

米菲和书生都观看者对联,米菲暗叹:好书法!书生在心里却暗叹好才情。

人就是这样,或许一句话就会折服一个人。

米菲赞道:“公子书法如行云流水却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功力不凡。”

书生被如此称赞,不好意的说:“小姐过奖了,只是写过几年字,小姐的对联才真是意境深远,旷世绝对,可见小姐之才情。”

“公子书法如此之好,为何在此以写书信为生。”

书生迥然:“我是来赶考的,但是家境贫寒,进京没多久就身无分,因此才以写书信为生。”

米菲说道:“公子如此真是明珠暗投了。不知公子能否相信我,我可以给公子一份适合公子的高待遇的生路,如果相信,两天后的上午请到段氏绸缎庄找我。”

书生听到此处,立刻再次作揖道:“谢谢小姐,在下一定按时前去。”

米菲回到轿子里微微一笑:万事俱备,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