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捷嗤笑一声:“幼稚!你以为你多了一车的东西,杏儿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么?本侯爷认识杏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杏儿是谁?她可是这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喜欢成熟稳重的人,那些毛头小子可入不了她的眼!”

泰知行一听,却不禁乐了,唇角微微翘起,完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脸上的神情,愉悦极了!

杏儿喜欢成熟稳重的?正好,我都二十了,原来还担心杏儿会嫌弃我比她大了整整八岁呢!嗯,也是,沈捷可不就是二十二了么?比杏儿,还要大十岁呢!也是,以杏儿那心智,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她也看不上!

泰知行的眼底深处,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几分:“这你放心好了,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可不是什么毛头小伙了!(杏儿腹诽:你跟沈捷在我的眼里,其实也只是大学二三年级的学生娃罢了,也是毛头小伙!只是在这古代社会,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几乎都有好几个娃儿了!三十岁的成熟男人,都快要当爷爷了!)”

沈捷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当年的小师弟,已经长大成人了!实际上,也就比自己小两岁而已!当年,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所有师兄弟中最小的,比较娇气一点。无形中,大家都把他当成小屁孩。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小屁孩,一晃就是堂堂的四品知府了!如今,个头跟自己不相上下,就连武功也在伯仲之间!

两人又瞪上眼了,火星四溅,那浓烈的火药味,都快要把这满山的苍翠给点燃了!一场新的打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杏儿赶到了!

“你们两个在干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瞧瞧,这树木和野物,都被你们给摧残的成什么样子了?!像什么样嘛,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好好的树木,招你们惹你们了?”

第一句话,就是毫不客气的训斥!

那满地的野物,随处可见的到底的野物,看得杏儿嘴角直抽。最让她心疼的,是那些缺胳膊短腿的树木,看得她心都抽了好几下,恨不得使劲的踢两下这两个肇事者的屁股!

“杏儿,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两人连忙低头认错,那姿态一个比一个放得低,两人都深知杏儿对花草树木甚是珍惜,对随便破坏树木的人深恶痛绝。

杏儿扬唇一笑:“想要我原谅,明天就给我种一天的树,每个人起码都得一百棵以上!连续三天,给自己种的树浇水,一早一晚各浇一遍!”

两人连忙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副小学生面对启蒙老师的恭敬顺从的样子,那姿态都快要低到尘埃去了,沐清风和知府大人的随从见了,眼角都不禁抽了抽。

嗳哟!这是他们孤傲清绝的少主么?

哎呀呀,这还是他们端庄严肃的知府大人么?

侍卫、随从和家仆们,齐齐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哎呀,实在是没眼看了!

杏儿瞥了两人一眼,视线落在那缺胳膊断腿的树上,又凉凉的说了一句:“晚饭之前,把那些没有完全断掉的树枝,给我整理好,连同地上的树枝,统统搬回田庄里去!每个人,只能用一个帮手,天黑之前完不成,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两人依然顺从的应道:“是,下官谨遵安然县主之命!”居然是异口同声,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挺有默契的啊。

杏儿懒得理睬他们,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信号弹,拔掉塞子,往天空中一扔。信号弹在半空中,发出了一串耀眼的火花,在这霞光满天的当口,也依然分外的显眼。

这么棒的信号弹?!

沈捷和泰知行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也看到了惊喜!这信号弹,如果用在军营里,或者官府衙门,那绝对是大好事!

两人争先恐后的,施展了轻功,在山林里飞跃,将树上的那些折了的树枝打落在地上。两人都存了讨好杏儿的心思,一来是为了赢得芳心,二来是为了得到那信号弹的制作方法。再不济,从她那里讨要几个,留着情况危急的时候用。。

杏儿哈哈一笑,领着众人漫山遍野的去捡山鸡野兔等野物去了。不一会儿,东方云舒就带着田庄的人来了,大人小孩好几十个。看到那随处可见的野物,小孩子们都不禁欢呼雀跃起来,一家大小走在一起,年轻力壮的人去捡大一点的动物,老人和孩子们则专门去捡山鸡和野兔。

欢声笑语,满山飘荡。众乐乐,唯有沈捷跟泰知行苦笑,那么多的树枝,想要整理好,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啊!可是木有办法,不整理好的话,晚上木有饭吃是小事,杏儿不理睬自己了,那才是大事!

几个猎人终于忍不住慢慢的靠近,在人潮的边缘地带,捡拾野物。饶是如此,每个人也捡到了不少猎物,比平日里打猎要丰厚太多了!

只是,有一个人乐极生悲,万万没有想到那猎物大多只是晕了过去。提着猎物乐呵呵的往家走去,半路上遇到熟人,就把猎物放在了地上,跟人家炫耀:“张三啊,你瞧瞧,我的本领是不是要比你强?今天,我可是打到了三只羊,一只麂子,五只山鸡,两只野兔!你有这么厉害么?没有吧?哈哈!还不跪下了,向我磕头,喊一声爷爷?”

张三满脸的疑惑,不客气的道:“李四,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张狂啊?这些猎物,应该不是你一个人打的吧?就你那打猎的本事,连我那十岁的儿子都不如,还敢让我叫你爷爷?我呸!”

李四恼了:“张三,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拿我跟你十岁的儿子比?这也太欺负人了!别的我不说,我就说今天,我确实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打到了这么些猎物!你眼红就说啊,我可以给你一只山鸡,用不着这么埋汰人!”

“就你那水平,能打到三只山鸡,就很不错了!那山羊和麂子,跑得多快啊,甭说是你了,就连我这个老猎手,这一年里也打不到几只!你这话,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张三摆明了就不相信他的话,凭感觉就觉得得这家伙在说谎,要不那猎物是偷来的?

念头一闪,嘴巴就忍不住开口了:“莫非,你这猎物,是偷来的?”

李四一听,顿时大怒,一拳就挥了过去:“张三,你个王八羔子,居然诬陷我偷东西!”

张三也毫不示弱的还了一拳:“本来嘛,以你的能力,确实打不到这么多的猎物!”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热火朝天。浑然没有发觉,地上的那三只山羊,早就苏醒了过来,拼命的挣脱了那绑得并不牢固的藤蔓,撒开四条腿,跑得无影无踪。那只麂子愣了一会儿,也连忙有样学样,使劲的蹬腿,终于摆脱了束缚,也悄悄的钻入了浓密的树丛,消失不见了!

只有那些可怜的山鸡和野兔,因为体积比较小,张三或许是担心路上会漏掉,所以捆绑得比较结实。而且,又是串成一串的,想要挣脱,难上加难。

在一番拼死的挣扎之后,依然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一只山鸡忍不住万分悲愤的嘶吼了起来。其他几只山鸡见了,也跟着悲愤的尖叫了起来。几只野兔也跟着悲伤的呜咽着,使劲的蹬腿伸胳膊,做着最后的垂死的挣扎。

这下子,动静可就有点大了!

二十来步开外的张三和李四,被惊动到了。

“哎呦喂,我的亲娘嘞!”李四双目欲裂,猛地扑了过去,倒地哭喊:“三只山羊,一只麂子哟!卖了的话,可以换上百两的银子了!有了这些银子,就可以买上十亩上好的水田了,就再也不用担心挨饿受冻了!呜呜呜......”

李四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跟个三岁的小娃娃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伤心啊,就连张三见了,也不禁掬了一把同情的泪。安慰道:“别哭了,不就几只野物么?你现在长本事了,明天再打过就是了!”得稚车你。

李四一听,就哭得更大声了:“你知道个啥啊?你以为,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每天都能遇上啊?这些个猎物,根本就不是我自个儿打的,是撞大运给捡到的!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我干嘛要跟你在路上攀扯啊?直接回家多好......”

张三一听,猛然打断了他的话:“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好啊,我就说嘛,你哪里有那个本事哟!算了,别嚎了,反正是白得来的,没了就没了呗!哈哈哈!”张三说完,忍不住放声大笑。

隔天,这十里八乡的猎户,几乎都听说了李四的“光辉事迹”。李四被自家的婆娘给臭骂了一顿:“不吹牛,不扯谎,你会死啊?你倒好了,不但羊没了,麂子没了,还落了个大笑话!”

哈哈哈!

不说李四,咱们回头再说说那两个倒霉的家伙。

月亮都挂在树梢了,沈捷跟泰知行,还在一趟一趟的,从山岭里往田庄运送沉重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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