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应当的,要不是他那天撞了一下,也不会胎象不稳,药蒙尘伸手接过老奴浸在水里拧好的棉布,仔细的擦了擦手,几个人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老奴拿过迎枕垫在章小鱼的腕下,药蒙尘调息了一调息,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调养的还好。”药蒙尘终于收回手去,欣慰地道,其实很大的程度是章小鱼自从穿越过来,就是一个出力的丫鬟,每天扶着夜玖魅洗澡更衣上茅厕,他在骨肉如柴,也有一百来斤,持之以恒的,她这身体就结实了许多。

这就跟为什么农妇好生养是一个道理,章小鱼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娇滴滴的什么也不干,能不能怀上孩子都两说。

“师兄,我记得你娶得那个小妾叫什么宁惜?”药倾城咬牙。

药蒙尘猛地抬头,“倾城……”

“你还想说那个女人不是小妾,那只是你的一个病人吗?”药倾城不屑地道。

药蒙尘不语,其实,事情远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和宁惜初见的那一天,她坐着一辆奢华的宝马香车,粉红色的纱幔随风飘动,车中隐隐露出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

“我近日总觉得神思倦怠,能否请神医为我把脉?”虽然有层层帘幔遮挡,女子的脸上还是带着帘幕,细密的如同米粒的珍珠遮挡住她的容颜,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却还是不敢抬头直视着她的容颜……

后来,他渐渐迷恋上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身份高贵,根本就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他为了能够每天看病之后,都能见到她,谎称自己喜欢上了她身边的婢女。

他的花招瞒过了那女人,却瞒不过自己的妻子药生香,瞒不过被指给他的婢女婵娟。

生香死了,死在他的怀里,可是他却不敢承认他喜欢的是宁惜,只含糊的说她误会了,他当宁惜是病人。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生香脸上那讥讽的笑容,他喜欢一个人,竟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生香去了,婵娟借这个机会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婵娟说了一句话:“其实,夫人也是喜欢你的,你当初要是勇敢一点,夫人就会留下来陪你,你的懦弱害了三个女人。”

他悔不当初,既没有追求到自己的幸福,还害了生香香消玉损,害了婵娟的一生。

“往事已矣,倾城,你心里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来吧。”药蒙尘沧桑地开口。

章小鱼神经在大条,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聪明的选择闭上嘴巴。

“往事已矣,师兄,你说的好轻巧呀,想必你早就忘了姐姐长得什么样子了?你能忘,我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药倾城的眼睛里喷着火焰。

“知道我为甚么喜欢穿红颜色么?因为我要时刻记得,那一天,姐姐呕尽了最后一滴血,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裳,无论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净的。”

药蒙尘垂下眼睑,他知道,他都知道,就算他死了,也无法消除药倾城对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