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不是骗人吗?老大他要是知道了,接受得了?“黑鹰急的大呼起来,差点没一蹦三尺高,洛宁一把按住他,拖着他跑回到房间,才放开,压低了声音说:”你傻啊,咱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老大放不了我,同样也不会饶了你,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当初治疗疏忽,你是罪魁祸首。“

一说起这个,黑鹰就无奈起来:“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家里面乱的很,老大和凌羽安相互都不信任,但老大还很在乎她,搞得两人关系若近若离,状况不断,据我所知的,她的伤口就裂开过两次,都是老大给处理的,我没插手。“

“哦,你这意思是老大亲手把凌羽安推上的断头台呗?”洛宁狐狸一样的盯着黑鹰,吓得他忙摆手:“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了,都说咱们俩现在在一条船上了,你也别想撇清,明天就给凌羽安做检查吧,只是要用抗生素的药,不知道那孩子禁不禁得住。”洛宁手托下巴想了想,六个月份大的肚子,该成型的都成了,兴许问题不大。

“咱们俩都对妇产科没有多少研究,贸然出手恐怕……”虽然林天傲今天说的决绝,真到骨肉分离的时候,谁知道他能不能冷静下来,黑鹰暗暗担心着,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恐慌。

“没关系,硬来吧,看天命了,只要咱们能保住凌羽安,老大就是再难过也不会怪罪咱们的,不行我要先查查家里的老方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你也回去再找找你解药的配制方法,如果有什么现在能入手的地方就赶紧先准备着,要知道,就算孩子不要了,一旦造成流产,那也是出血啊,到时候控制不住,很有可能凌羽安也就没命了。”

洛宁越说越吓人,各种可能都是不能避免的,黑鹰郑重的点点头,也没有睡意了,忙跑回房间准备

两人折腾了一上午没休息,到中午女仆们就上门来叫他们吃饭,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就是心理上紧张,身体上也禁不住折腾,索性耷拉着脑袋跑出来,一出门,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头不梳脸不洗的模样,一点帅哥的形象都没有了。

“唉……你那边怎么样?”洛宁试着问了问,但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消息。

黑鹰摇摇头,说:“材料都没有,也不知道现在毒素发展到什么阶段,无从下手啊。”

“我也差不多,不过我找到了几个方子可以用来保胎,我正好有药材,一会儿我先准备上一碗汤药,让凌羽安喝了,咱们再动手。”洛宁揉揉深黑色的大眼圈,伸了个懒腰,正好走到甲板上,看凌羽安在外面吹风,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你醒了?”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走过去。

凌羽安淡淡的笑了一下,表示回应,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可言,一双手耷拉在轮椅上,像一双骷髅的手,为了避免风大她再感冒,陈阿姨特地给她穿的暖和了点,还带着毛线帽子,烈日高照的,她晒的睁不开眼,纤长的眼睫毛在凹陷下去的颧骨周围落下一片迷离的剪影。

这女人看着都让人心疼,洛宁真想过去拉着她安慰几句,可林天傲就在旁边看着,他只能忍了,轻咳一声,说:“出来吹风不好,一会儿进去休息吧。”

凌羽安点点头,格外温顺:“好,就再多呆一会儿,房间里有点闷,我想看看海。”

“嗯,等你好一点,让老大给你钓鱼看看,在这深海里能钓到外面看不到的鱼,挺有意思。”洛宁故意说笑,想让凌羽安舒服一点,可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牵强,让人看着心都碎了。

一桌子美味食物,凌羽安只能眼巴巴的瞅着,为了避免她产生胃出血等等的并发症,她又开始吃半流质的食物,好在陈阿姨在,大厨房里面什么材料都有,她可以喝上很美味的粥。

稍过片刻,不等大家伙吃完,凌羽安就被陈阿姨推着回房间了,林天傲看着她走远,迫不及待跑到黑鹰和洛宁身边,问道:“怎么样,你们俩有什么打算了吗?”

黑鹰还没说话,洛宁就说:“准备一个小手术吧,下午我们把她的伤口破开,重新清理检查,找样本配置解药

。“

“能来得及吗?刚才她醒来的时候眼里面都是血丝,而且她两只手都十分无力,拿水杯都拿不住了。“林天傲颇感担忧,有时候他都恨不得这受苦的人是他自己,这样他至少可以看着凌羽安安然无恙。

“不用担心老大,这是她失血过多的迹象,等她把饭消化一会儿,我就给她弄上一碗中药,喝了就能好许多,上次采购的时候我为了以防万一,那些药材都备下了。“洛宁尽量把表情放的轻松,好让林天傲安心,但其实一切都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黑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陪着微笑,心里却在打鼓。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洛宁说要去熬药,直往大厨房跑,黑鹰避开林天傲尾随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我把握什么?前序我来做,手术那是你的强项啊。“洛宁直接把责任都推给了黑鹰,气得他差点没暴走:”喂,昨晚你还说咱们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术业有专攻,没办法的,你还是趁早做准备吧,实在不行多准备点止血药,咱们船上可没有准备输血设备啊。“洛宁给他提了个醒,这下他更呆不住了,狠狠的指着洛宁,扭头大步离开。

饭后半小时,洛宁费劲儿的准备好了中药一碗,苦哈哈的端到了凌羽安面前,赔笑道:“乖,补血的,一定要喝哦,我都已经给你吹凉了,正好喝。“

凌羽安看了一眼那药,想要伸手去端,却发现两只手抬起来都费劲,陈阿姨替她接住,忍不住直咧嘴:“我的老天爷,这叫一碗吗?这是一盆吧?“

“没办法啊,药材太多,只能保留这些精华了,再少,药效就不行了。“洛宁哭丧着脸解释,要知道人家也是大少爷出身,从来没有亲自熬药过呢,这一番心血比他对自己老妈都要孝顺,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