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茵哽在喉咙里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呼出,宋苍墨的手掌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自从那次把她掐得差点窒息死亡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了,他克制,或者找别的途径发泄,就怕一不小心捏碎了她。

此刻他目光暴红,滔天的怒意,比上一次还要骇人。

脑海里,还无法消化医生充斥在他耳边的话。

“你太太服食了过量的堕胎药才导致大出血流产的,能捡回大人的命已经很幸运了。”

他想要的孩子,竟然被这个冷血的女人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打掉了!

白竹茵,你敢杀了我的孩子

白竹茵瞪着惊惶的眸子,眼底里含着不解,缭绕着不安,她被掐得几乎无法呼吸,更说不出话来,只能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掌,祈求他松手。

她记得腹部疼痛流了很多血,那么她的宝宝呢?

她拼命挣扎摇头,很想问她的宝宝还在不在,但腹部那明显的疼痛和消毒水的浓烈味道,原本宝宝安置在肚子里的悸动已经被掏空,而宋苍墨下面的话更让她感觉到绝望。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谁准你杀掉我的孩子!谁准你!谁准你!……”

他脸色暴戾,被怒火烧出来的火烫汗水更是滚着水珠似的猛掉。

他咬牙切齿,犀利的声芒如同利剑出鞘,“嗤”一声,直朝心脏那一点刺杀而去。

白竹茵张着嘴吐出不声音,拼命的摇头不愿意去承认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的宝宝已经不在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她不相信,明明不久前还听过宝宝有力的心跳声,他的生命力那么强烈,遇到一两次意外,都牢牢的长在她的肚子里不舍离开,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还有,他为什么说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

白竹茵拼命的扯着掐住她脖子的手,她想说话,她想问宝宝为什么不在了,她想问,……

但他的手如同铁钳那般,别说挣开了,连呼吸都困难!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赔给我!”

宋苍墨撕心裂肺的喊叫,手上的力道在加大,白竹茵的脸白了紫紫了白,那些憋在心里说不出来的痛楚让她急红了眼,却也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凌虐着自己。

当孙管家告诉他,白竹茵怀孕了,他还没来得及惊喜又被孙管家下一句“出了意外送来医院了”弄得提心吊胆的冷汗直冒,天堂与地狱,原来真的只是一线之间。

但不管怎么说,他上飞机之前,都还是抱着希望的,也更加想象不到,孩子流产,竟然是过量的堕胎药所害

不,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所害!

痛苦交加的使尽全力真恨不得就这样勒死她,他深邃的眼睛,充红又朦胧,水光嶙峋似是泪液,绷紧的俊脸上,灼烫的汗水一颗颗的滴在她的手背上,热热的,熨烫到了她的心里去,她的心忽然怜悯起他来。

她的心痛着,想必他的心也在流血,因为这也是他的骨血。这种痛,似是有了心灵相通的感觉。

但这只是白竹茵的错觉,宋苍墨对她的恨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苗舒歌在门外偷瞄一眼,急忙冲进来扯宋苍墨的手。

“苍墨哥哥,你疯了,姐姐不能呼吸了。你冷静点,先松手。”

“滚开!”

宋苍墨一手肘毫不留情的把苗舒歌撞开,那力道,砸在苗舒歌的肚子上,痛得她倒地,头部撞在了床头柜上,也因此剧烈的翻人倒地碰撞,宋苍墨的理智才渐渐回笼,掐在白竹茵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松开,全身无力的在病**坐下,也没有心思去管苗舒歌有没有受伤。

“呼……”

白竹茵咳嗽了几声才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咳嗽掀动的,她的眼泪此时竟无声的垂落。

“你以为打掉我的孩子,你就可以摆脱我了?没那么容易,你杀了我一个孩子,我就要你双倍奉还。你好好给我养着,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就算度日如年,你也得给我安生。”

他的话,阴鸷得如同地狱里刮开的阴风,让人毛骨悚然。

“我没有打掉我们的孩子,宋苍墨,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白竹茵抓着他的手臂焦急的解释,虚弱的身子根本爬不起来。

宋苍墨冷哼一声,冷色的眸光里,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惜吃掉过量的堕胎药连性命都不顾只为了杀了他,你还敢让我相信你?哼?”

白竹茵被他那么一吼一瞪胆子俱寒,但这不是害怕的时候,她什么时候吃过堕胎药了?

“我没有吃堕胎药,我承认一开始我是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他,但后来我想通了,我没想过要打掉他,真的没有

。我没有吃堕胎药。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她的眼泪模糊掉了她的视线,但这些解释和眼泪已经难以让理智失控的男人相信。

宋苍墨似是嫌恶的扯掉她的手,无力的站起身,她的哭泣和申辩刺耳的响在耳边,让人难受。

没有吃堕胎药,孩子怎么会没有了?

医生会说假话吗?

她的性命是捡回来的,也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吗?

宋苍墨无声冷笑,整个人疲惫不已。

刚好要休息,就接到孙管家的电话,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宿没睡,还要接受这么残忍的结果,他累了,不想听了,再多的解释,也弥补了心间的裂痕。

白竹茵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走了出去,突然浑身一震,不顾手术伤口未愈的身体急忙下床去追,……

但她才撑起身,人就一阵发晕倒回**。

苗舒歌怯怯的看着宋苍墨发难,看宋苍墨走出去了,忙过来安慰白竹茵。

“姐姐,你别急,快躺好,你才刚做完手术呢。”

但白竹茵却不管自己的伤口还有多疼,催促道:“你快去帮我找他回来,我要告诉他,我没有吃堕胎药,他不可以这么误会我。我真的没有吃……”

白竹茵悲痛欲绝的捂着额头,全身都在痛,从来没有的痛。

她的宝宝没有了,她也难过,也会痛,那种掉了心头肉的痛楚,没有人比她有切身的体会,她也很想有人安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