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茵被他喝得眼泪直飚,宋苍墨更是怒火中烧,他讨厌她的眼泪,讨厌她委委屈屈的模样!

“不准哭!听见了没有!”

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得她口腔壁的肉深陷到牙关里去,痛得厉害,眼泪不但没忍住,反而越流越多。()

宋苍墨心中之火越烧越盛,心里在呐喊:不许用眼泪来让我心软,该死的女人!

松了手,他用力的拔了自己的针头,然后赤脚下地,拽住白竹茵的手臂把她拖出去。

“走,不要你来可怜我!”

现在来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一个月前就知道怀孕了那时候在干嘛?说谎欺骗他!刚想到这个就火大,何况她还吃了堕胎药!

要是有想过他的感受,怎么会私自就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的做法,实在让他心寒。

把白竹茵一推,看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又想到她刚流产不久身子还虚弱,心中不忍,不禁后悔自己的粗鲁,但却不去扶她,而是绝情的关了门

那“嘭”声巨响,绝望的敲在她的心坎里,也让里面靠着门扉的宋苍墨心口痛得全身虚软。

尤其是地砖冰冷,从脚心冷到了心底,让他此刻更感彻骨的寒意。

听到外面低低的哭声,他的手忍不住握在门把上,差点忍不住就想冲出去把她抱回来紧紧拥在怀里。

指关节在门把上握得泛白,她的抽泣声也抽痛了他的心,内心挣扎不已,可他的脚步最终走向病床,软软的倒上去,闭上眼,同时也关上了耳朵。

白竹茵的眼泪不是因为他的绝情,而是有苦说不出。

爬起来,她用力转动门锁,但门已经被宋苍墨从里面反锁了。

宋苍墨听到门锁震动的声音,心烦意乱,被子一拉蒙住了自己。

“苍墨,你要听我解释啊,就算是杀人犯,也有申辩的权利吧,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说我残忍,你自己呢?你这样误会我,和残忍有什么分别?”

白竹茵的语气原本温和,但想到找不到那个下药的人,心中不禁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声。

“宋苍墨,你开门,就算要惩罚我,你冷漠我也出够气了吧?你开门……”

白竹茵激动的高喊,隔壁的病人家属和路过的护士纷纷探头望过来,何况,因为两个花痴护士的闹剧,大家都知道精锐总裁就住在那间贵宾病房里,可想而知白竹茵这一嚷嚷让多少人感到好奇。

白竹茵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异样才发现大家都看着她,一阵尴尬,不好意思垂下了脸。

看她不再叫,热闹看罢,大家也就兴趣盎然的缩回去了。

白竹茵翻身背靠着门,美丽的脸,忧伤落寞。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他狠起心来比石头还硬,怎么捂也捂不热!

白竹茵静静的靠着门,沮丧的看着日落西沉,看着窗外升起万家灯火,腿站得很酸很痛,尤其是腰,流产后,不经站,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要等,等他愿意冷静听她解释,不然下次宋苍墨又不知道消失在那里何时才能见面

宋苍墨听外面那么久没有动静,以为白竹茵已经走了,心里不禁失落。

止痛药药效已过,他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看了一眼那几瓶还没输完的点滴,他按了呼叫铃。

“咦,小姐,你怎么了?”

护士过来见到蹲在门口抱膝垂头的白竹茵,卷曲的身子,单薄得瑟瑟发着抖。

“哦,我没事!”

声音沙哑,呼吸难受,有点像是感冒前兆的症状,估计是过道灌来的北风吹的,幸好身体没有发烧,应该不要紧。

白竹茵退开一步,护士微微一笑,敲了敲门,因为宋苍墨按了铃后已经开了锁,所以,护士一推便开。

看到那几瓶等于没有输过的点滴,再看被拔掉的针头,护士无奈的沉了沉脸色,却不说什么,只是重新替宋苍墨扎上针。

处理完毕,护士踯躅了一下,好心说道:“有个女人蹲在外面很久了,是不是来探望你的?”

宋苍墨微怔,她还没走!

“不是!”

冷冷一声,让护士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

“那好吧,你输完了叫我。”

护士关门出来,白竹茵低声问她:“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护士莞尔:“这么关心他,怎么不进去?”

“他不让我进去。”

“那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一直守着吧?回去吧,他还要两天才能出院,你明天再来。”

护士好心建议完毕,便去忙她的事情了

。但白竹茵依然坚持没有走。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回过神来,是苗舒歌打来的。

天,她都忘了还要接苗舒歌回家,急忙接起。

“对不起,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找你。”

“呵呵,”苗舒歌开心的笑,“不用啦,我已经到家了。云医生送我回来的!他说你要陪苍墨哥哥在医院过夜,所以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哦,那你多谢云医生了没?”

“我多谢他干嘛,他扎我针扎得很痛耶!”

小手都肿了,也不知道那古董大叔给她打的是什么针。

不过,看在他请自己吃了麦当劳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

云以臻做事就是周到,白竹茵挂了电话,想了想微微一笑,但转而想到宋苍墨,她的笑容瞬间消逝了。这一次,她体会到求一个人谅解,原来是这么艰难!

护士又过来给宋苍墨拔针了,白竹茵依旧等着,肚子饿得反了胃酸,头晕眼花,瑟瑟的北风拂面,夜深了,人更冷,坚持的信念却不因为这点苦头就打退堂鼓。

宋苍墨输了点滴,自是不饿,躺了这么久,只感觉身体僵硬。

这一次护士进来拔针,什么话也不说,所以,他以为白竹茵应该走了。

忽然,门板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震了震,然后又归于安静。

宋苍墨竖起眉头,隐约感到些不安,她还没回家吗?

想去看看又觉得自己太容易心软了,内心挣扎不已,最后还是下床去一看究竟。

打开门,一团软绵绵的热东西滚到了自己脚边,压住他的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