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苍墨笑容敛去,表情莫测,陆振南则得意的看着他,看他如何挣扎。

他说过,总有一天会看到宋苍墨痛苦的。他觉得,现在平静得异乎寻常的宋苍墨,不像他表面那般若无其事。

“告诉她,我不在。有事让她跟我的律师联系。”

这几天,没有收到律师来函,所以,他不知道白竹茵离婚协议书签了没。

“好,你忍心做我就忍心说。”

陆振南马上就出去告诉白竹茵宋苍墨不在。

然后他又回头故意跟宋苍墨添油加醋的描述白竹茵有多失望有多难过,说得比孟姜女哭夫还要凄惨。

“太闲了,替我跑跑腿吧!”

几份文件丢过来,陆振南识相的闭上嘴巴不敢说了,公报私仇,宋苍墨太可恶了!

一连几天去宋苍墨的公司,不是不在,就是出差了。

白竹茵知道那都是宋苍墨躲着她的借口,她不灰心,再想别的办法继续努力

无精打采的走出精锐大楼,看着来来往往的街道,她好迷惘。

走到今天,她承认她有错,但还不至于罪该万死吧!

宋苍墨的心真是冷血,就这么一点也不相信她判了她死刑。

陆振南出去之后,宋苍墨站了起来,点起了烟,站到落地窗前,俯视二十九层高之下的生物。

模糊中,似乎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影子小如蚁,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

吸完最后一口烟,心里感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对他,对她来说,都适合。

无论如何,他不回头了,他要试着去过没有她的生活,不想再让一个人去左右他的情绪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他应答之后,陈艳青进来,说顾婉柔来了。

宋苍墨坐回到办公椅,神情异样的一丝兴奋,说道:“让她进来!”

顾婉柔快步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快乐的表情。

“宋总。”

“嗯,什么事?”

“那个……”

她是气冲冲来的,可现在见到宋苍墨,勇气鼓起来又胆怯下去了。

“说吧,什么事?”

宋苍墨面上若有若无的笑,双手交握着放在桌沿,背靠椅背,一脸悠然。

“我……”

顾婉柔激愤的咬着艳红的唇瓣,气息急促的喘着,雪白的贝齿,就这样用力的咬着蹂-躏着她的唇,欲言又止,明明很想把怒火发泄出来,明明就是为了质问而来的,可最终,她嗫嚅了几声,什么话都说不口

面对宋苍墨,即使鼓起了不怕死的勇气,结果仍然让她觉得自己找他质问太自不量力了。

宋苍墨喝了口咖啡,视线淡淡的扫着顾婉柔的脸。

顾婉柔捏紧拳头,在下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的时候,不甘却又不得不甘心的说道:“我没事了。”

无事来耽误他的时间,宋苍墨并没有太多的不悦,顾婉柔不过是一只被拔光了毛却又在那佯装炸毛去扎人的刺猬罢了。

欣赏完顾婉柔的暗自抓狂,宋苍墨只淡淡道:“没事就出去吧,努力工作!”

工作上的能力,是顾婉柔最后可利用的价值了,如果有一天她连这个也不珍惜,那他就不会再留她了。

“嗯!”

顾婉柔轻轻跺了一下脚,满腹委屈愤怒而来,又满腹委屈愤怒而去。

门关上,宋苍墨哑然失笑,随即又表情阴寒。

顾婉柔,就你也想耍我团团转!

最近宋苍墨心情超级恶劣,所以莫怪他报复手段残酷无情。

顾婉柔出了宋苍墨办公室,眼睛憋得红红的,陈艳青关心道:“顾经理,怎么了?”

“我没事!”

顾婉柔一撇头,面上是强装出来的傲气,冲进了电梯,无助的靠在电梯壁上,狠狠的捶了一拳头。

她的市长父亲昨天受人检举被调查了,据说是得罪了某家企业,被人报复的。

动作这么快,她猜到了宋苍墨。

她让父亲透过关系卡住几家银行对精锐的贷款,然后又弄到g银行贷款合约,之后听说宋苍墨并不领情,找了外资银行合作,她就感觉到不安了。现在父亲出事,她后悔莫及。

可是,面对宋苍墨,她又质问不出来,满腹苦水,只能往心里啃

她以为做得很聪明,却没想到,仍然逃不过他缜密的心思。

只是苦了妈妈,连累了爸爸,如果真被人查出点什么把柄来,那她牢固的靠山就倒了。

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保住父亲的官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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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茵在街上走了许久,走到双腿发软走不下去了。

又饥又渴又难受,关键的是她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希望,无助之下,她打电话给云以臻。

“云医生,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才十五分钟,云以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抓住他的手支撑着自己,无声哭泣道:“怎么办,我努力了,却连他的面也见不到。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云以臻看着她痛苦的脸心里一阵抽痛。

私心里,看宋苍墨这么折磨白竹茵,他真想劝她放手算了。

可她这么痛苦,没有宋苍墨就活不了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不帮她。

“都怪我,查不出来谁给你下了堕胎药。”

“与你无关,那天我还去了书店,也不一定就是在医院被人动手脚的。”

“不过,容颜跟顾婉柔有来往,很有可能是她们干的。”

“只是可能,又能拿她们如何。”

“不过,你和宋苍墨的事情,我是要管到底了。走,我带你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

“今晚滨海有个募捐慈善酒会,连我都被邀请了,宋苍墨肯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