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苍墨看着儿子那金黄的小屁-股,脸似乎垮了一垮,迟迟没有把儿子接过去。

他不是嫌弃,也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那坨黄黄的东西实在是……

他有洁癖……

而且,从来没有接触这种恶心的东西……

“快点,晚上孩子容易着凉!”

白竹茵把儿子往宋苍墨怀里塞,无奈之下,宋苍墨只好架住了儿子的腋窝。

“宋苍墨,婴儿都是这样一把屎一尿的拉拨长大的,你是爸爸,替孩子清理是义务

。快去!”

宋苍墨无语的白了白竹茵一眼,“一把屎一把尿”,女人,你还可以说得更恶心一点吗?

嘴角抽了抽,宋苍墨提了孩子快步走进浴室。

白竹茵替小贝换了尿布走进浴室,只见宋苍墨把孩子浸泡到水里,小毛巾在小宝屁-股上擦一下马上就扔掉,擦一下,马上就扔掉……

如此无限循环反复,地上就有好多条沾了金黄颜色的毛巾了。

他还真洁癖,估计这些新毛巾他擦一次都不打算洗干净再用了!

洗一次屁-股就用几十条毛巾,毛巾厂全年生产的量供应过来都不够他扔了!

她知道他不是嫌弃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太爱干净了,堂堂一个大总裁,无数人敬畏又高高在上,能让他这样捋高名牌衬衫的衣袖洗孩子的屁股,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宋苍墨,我来吧,让你这么慢吞吞的洗,还不知道洗到什么时候,等一下孩子都要着凉了!”

宋苍墨似乎松了一口气,很无耻的把孩子交回给白竹茵,眼神朝白竹茵一瞪,仿佛在说:你早就该这样了!

让温水冲了无数次自己的手,直起腰来,不经意的看到了那堆脏掉的金黄色的小毛巾,胃酸反了起来,宋苍墨竟然干呕了!

刚刚替孩子清理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么恶心,现在看那堆毛巾就……

“宋苍墨,谁家的小孩不都一样吃喝拉撒呢,幸好宝宝还不懂看人脸色,不然,看你这副样子,他可多难过啊!你分明是嫌弃他!”

宋苍墨漱了一下口,理直气壮辩驳:“我哪有嫌弃,我只是……还没习惯!不然下次宝宝再脏了屁-股,我再洗,你不要拦着我表现父爱的机会!”

白竹茵扑哧一笑:“行,我不拦着,让你一个人表现你伟大的父爱。”

宋苍墨甚是恼怒,他真的没嫌弃,但被白竹茵这么说出来,连他都觉得自己有嫌弃的嫌疑了

擦干净,再冲洗了一下孩子的身体,白竹茵把儿子包在小浴巾里抱了出来。

宋苍墨也跟了出来,看着白竹茵熟练的穿衣,还熟练的替宝宝挖干耳朵里的水,心窝暖柔柔的,对白竹茵充满了怜惜。

“带孩子很辛苦吧?你做得不错!”

白竹茵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眼看过去,宋苍墨语气又变冷了,说道:“孩子困了,还发什么愣,赶紧哄他们睡觉!”

他刚刚进来就是想看看他的宝宝睡得香不香的,哪知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在看关于云以臻的新闻!

什么嘛,表扬一下会死啊!她这个妈妈就是比他这个爸爸做得好!

白竹茵心里腹诽了一句。

“浴室还有一大堆脏毛巾嘛,我还得洗呢!都怪那个人,贪图方便乱扔!”

“白竹茵,你在指桑骂槐呢!谁让你洗了,让孙管家找人来处理。”

宋苍墨挑了挑剑眉,瞪着她,然后想到了她刚刚勾-引他的目的,他的表情遽然阴冷,说道:“别以为讨好我我就原谅你了。”

他指的其实是她和云以臻睡在一起的事,至于瞒着他生了他的孩子的怒火,随着这些天和孩子的接触,孩子渐渐喜欢他接受他,以及看到她对孩子辛苦的照顾,他的怒火也渐渐的平息了。

他的话,勾起了白竹茵的记忆。

刚刚她真的去勾-引他了!

真的勾-引他了?

白竹茵的脸瞬间绯红,冲动的扑过去时还不觉得羞愧,那是情急之下,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她真是悔得想拿头撞豆腐。

她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做那么丢人羞惭的事!

悔不当初啊

白竹茵伸手捂脸,低声说道:“宋苍墨,刚刚对不起,只是个意外……”

可是,人呢?

她道歉完没听到回应睁眼,房间里早已没有了宋苍墨。

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说不定以后他会拿这个事情来羞辱她!

把孩子哄睡了,白竹茵还了无睡意,想到她主动勾-引他,她就抓狂。

翻身起来下楼去倒杯东西喝,没想到在吧台看到了在灯光朦胧中喝酒的宋苍墨。

他握着红酒杯,落寞的浅酌着鲜红的酒液,俊帅的脸,在灯光的晕染下,温柔朦胧,只消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迷恋的目光。

脚步情不自禁的徐步走近他。

“过来,陪我喝一杯!”

她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没想到他竟然也留意到了。

“好!”

在他旁边的高脚椅坐下,心脏突然怦怦乱跳,眼前禁不住浮现刚刚激-情未遂的粉红色画面,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烫。

宋苍墨给她倒了杯红酒,标准的倒酒姿势,优雅自然,极具视觉的冲击力。

这里的酒,都是八十年代之前的,他精心的收藏品,每一瓶,都异常昂贵,有好几瓶,还是他在欧洲拍卖会上拍回来的,酒的醇香和口感自是好得没话说。

不过,对于白竹茵这种纯粹只当酒是酒的人来说,哪一个年代的喝不出特别的差异来,反正宋苍墨收藏的酒,每一瓶口感都不错。

“告诉我,先前不惜吃堕胎药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后来离婚了,你却要瞒着我生下他们。”

白竹茵一怔,刚喝进嘴里的酒液急促滑进喉咙,香甜辛辣的味道,呛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