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小小的U盘却如万钧大石坠在我的心间,做还是不做?做,该怎么做?不做这份资料又该如何处理?坐在副驾驶座上,U盘在我手指尖不停的转来转去,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它的上面。

“小强。”三儿坐在后面喊我而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让三儿去操心呢!

“对了。”突然想起刚刚在酒桌上的事情,我继续道:“赵阳同少君他们的事情你看着安排一下,他们在邯市怎么也是代表一方势力,如果同他们好好合作起来,你最起码也能少一笔打通关系的钱。还有他们的身份,也足以使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你能懂吗?”

三儿苦笑了一下,这时要再不能理解我的用意那他也别混这一口饭吃了,三儿道:“谢谢你小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开车的小丫头看了一眼在我手指间转悠的U盘,她问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你是在为它发愁吗?”

我扯出一个坏笑道:“你猜猜看?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里面可都是男人们喜欢的东西。”

“流氓……”小丫头瞪了我一眼,在心底却是不信我的话的。不过小丫头知道,我不想让她过多操心的事情,她自然也会尊重我的意思不会去过多的询问。

回到不夜城,我踌躇良久还是翻起手机找出了贺炫的号码。打通后,贺炫的声音响起道:“小强,邯市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还好,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嗯,贺炫,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一下,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话,或者给我出个主意。”

“哦?这么客气啊,这我还要看看什么事情如此让你犯愁了!”

我无声的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如果说犯愁,我还真不得不承认了。苦笑道:“是关于于先生的,你能告诉我你之前是因为什么给我忠告的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给我出个主意,或者给我推荐一个在国家有地位的人,我有些东西要给他。”

手机那头的贺炫沉默了片刻,最后他道:“这件事情倒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我只是不太愿意在背后这么议论他这样的国家重臣而已。至于对他,那从来也只是我爷爷的一些疑虑罢了,没有什么可证实的,也仅仅是一些猜想。于先生是接替我爷爷的位置上去的,我爷爷退休下来的时候就一直感觉这个人透着一股子琢磨不透的心思,在我面前也提过很多次,所以我才会对你说那样一个忠告的。怎么?你这才为国家服务几天啊,这就感觉出什么了?”

“这倒不是,只是手里突然有了一份对国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到你的忠告就一直在犹豫着是否将这个东西交给他了。”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大致的将AK组织的事情透漏了一点给贺炫,在我想来,如果他爷爷能帮得上忙的话,我就将这份资料送到他手里。只希望他爷爷可以不声不响的将AK组织的威胁给解决了,或者说让国家知道这么一件事情,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这样,也就不负霸王如此信任我还有自己身为国家一员的责任了。

“小强,你现在还在邯市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立刻赶过来,我带你去见我爷爷,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给予你最好的意见。”这个时候,贺炫的话透着无比的沉重感,这份沉重感源自于他的爷爷。

贺炫的爷爷是一位革命元老,现存的革命元老已经少之又少了,而他们这一类人心底有的就是对国家前景的看重,如果稍有战事,我们可以毫无理由的相信,第一个拿起枪杆子的人还会是他们。因为他们心底,他们一生,都刻着这种沉重的责任感,使命感。

“好的贺炫,我即刻动身,不出意外大概两个小时后就到。”

“好,路上小心,我们电话联系。”

挂断手机后,我立刻找到小丫头对她说了要立刻赶往石市的决定。小丫头很诧异,但看我急迫的神情也没有过多询问。这时候,三儿已经出去安排那些新收来的娱乐产业问题,我来不及再跟他告辞,让李飞带了个话后,我带着小丫头上了汽车。

李飞一直送我们到停车场,他忍着好奇问道:“真的这么急着走吗?”

“嗯,等我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再好好聚聚,李飞,邯市里的娱乐产业就看你们自己了,好好把握。替我转告三儿,让张鹏飞回来这段时间务必要多注意一些自己的安全。”李飞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只当我担心他们照顾不过来邯市的娱乐产业,却并不能理解AK组织的潜在威胁。

车子开动,但汽车连邯市都还没出,手机却滴沥沥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我稍皱眉头,接听后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转眼间,我便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个坏蛋,梁晓强同学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你,你,你要为此而负责……”

“怎么回事?这还没多大功夫怎么就住院了?”我挺疑惑的。

薛老师道:“今天中午上课前他们又打了起来,小强将两个同学咬伤了,他自己也被几个同学从台阶上推了下去,他硬拉着一个同学从台阶上摔下来,伤的很重,现在对方的家长正闹的不可开交,你,你一定要负责!”

看这人做老师做的,就因为我的两句话而已这就硬是将责任推脱到了我身上来。想想也不过是一点儿钱就好的事情,我倒不怕这会耽搁我多少时间,我立刻询问道:“在哪个医院,我立刻赶过去。”

薛老师一喜,立刻告诉了我医院的名字。这薛老师虽然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但她还真不大相信我能对此事负责呢,打这个电话也不过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这下得到我的承诺,心底里着实欢喜了不少。他们一个小小的学前班学园哪里敢付得起这么严重的责任,更何况她一个才教学不久的年轻老师。早在出了事的时候就被吓得傻了!

赶到医院,薛老师同几个人正等在医院门口,我一下车,薛老师心底着实吃了一惊。从早上看到我一个早起跑步的人,她哪里能想到我是一个能开得起车的有钱人。而我旁边更是跟着一个带着大大的墨镜的漂亮女子让她暗自惭愧。

“你想我怎么负责任?赶紧说吧,我还有事情要赶时间。”同小丫头走到薛老师面前,我径直对她说了她想要的回答。

“你就是那个流氓?哼,看你是怎么教的那个杂-种孩子,他把我们家孩子的胳膊都咬掉一块肉,还从台阶上摔下来将手臂摔折了,你,你一定要陪我们……”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我就郁闷了,奶奶的,他孩子都伤那样了这会儿还不好好照顾着孩子跑过来等我,非让我给负这个责才罢休的样子。

令有一对夫妻样的年轻男女也同样一把拉住我就往医院里面拉,一边拉一边说道:“走走走,你跟我去看看我们孩子,就因为你几句胡说八道,你看那个杂-种孩子都把我们家孩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我无奈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医院,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丝愧疚的回骂道:“嘿,就你们这当家长的,不是我跟你们说,你们孩子成这样你们才的负主要责任的,哼,一点也不想想你们孩子如此都是因为没有一点家教而造成的。现在了也不好好看着孩子还有心情等我来,我真他吗替你们悲哀。”

吵吵嚷嚷间,我们已经进了医院,在加护病房前已经看到了三个孩子被包扎好在里面病**打着点滴。三个孩子旁倒也都有家人看护着,就是里面同样是一团乱糟糟的。里面有几个父母爷爷辈的人在围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喝骂着什么,而叫梁晓强的小家伙的病**有两个憔悴的人哭喝着什么。

我们一伙人的进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大家都转过来看向我们,但刹那间,我看着那个护士整个愣在了当场。良久良久,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苏曼亭……”

护士正是苏曼亭,梁晓强,五岁,一时间我恍然间乱了!梁晓强,五岁,还有小家伙曾经告诉我的,他没有爸爸,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让我愈发不可思意起来。

苏曼亭也怔在了当场,这许多年来,她为自己犯下的错在弥补,在思念,那个曾消失了的人让她却是如此久久不忘。不是不忘,而是忘不掉!尽管我的容貌大变,但一声‘苏曼亭’却依旧让她深深的感觉到了我,那个一直也忘不掉的人,梁晓强回来了。

在好几个家长的围攻喝骂下都坚强没有落泪的苏曼亭,但在这一刻,突然间泪如泉涌,整个人也摇摇欲坠。我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将她搂入怀里,我红着眼睛轻语道:“曼亭,你能认出的我吗?”

苏曼亭再也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多少年的屈辱,多少年的自责,她都是一个人承担下来!而在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尽管她想让自己坚持着,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稍稍安静了片刻的病房,紧接着那一个个父母家长就又开始对我,对苏曼亭喝骂抱怨了。我回头眼神一拧,凌厉的气势爆发低声怒喝道:“在孩子的病房里嚷嚷不休,你们都他吗是这样当父母的?都他吗给老子滚出去!”

刹那间,病房再次陷入安静,一个个的父母家长都被我的气势吓住,大气不敢出。最后一个不服的男子嘟囔道:“走,我们出去说去,哼,要不是你这么乱教小杂种的话,我们孩子能这样嘛!”

我望向那男子,眯着眼睛连说了三声好!随后我安慰了下苏曼亭,一起同这帮为人父母的人走出病房,在一间空的病房里,他们开始了再一次的声讨。我没有过多的去理会这帮人的声讨,却是认真的看着苏曼亭问道:“那个小家伙是你的孩子?”

苏曼亭红着眼睛,咬着牙不去看我,轻轻点头道:“是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她这样回答我,自然是又回到了她坚强的一面。尽管见到了我,但她依旧想要坚强的将责任承担下去,将那曾经的错误弥补下去,她一直将这错误的责任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我没有过多询问苏曼亭这些事情,而是望向其他两个孩子的父母家长们,我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不会负责的,你们去派出所,去法院告我去吧,我叫梁晓强,这是我身份证,你们记住我名字,去告我去吧。里面那个孩子也叫梁晓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他不是杂种,他是我梁晓强的孩子,谁在敢辱骂他一声,老子立刻杀了你们……”

我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来,咔嚓一声的打开保险,拿着枪对着他们一个个点过去。最后我将枪口对准窗外,砰的一声枪响打出去,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这枪不是假的,我说的也不会是假的。

这威慑力是足够大的,顷刻间,再没有一个父母家长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了。他们都是普通人,而看到我竟然手持枪支,再看我跋扈的脾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黑社会!这样一来,他们谁还敢出言不逊呢?

孩子们的伤,除了被小家伙小强咬下来两口肉的伤口会留下痕迹,是个标记性的伤害外,其实骨折之类并不算太严重。他们也只是一时的疼痛而已,这在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教训而已。这帮当父母的看到如此尽管伤心,但他们却还想着从这样的事情上来敲诈勒索一笔钱罢了。但我这‘黑社会’一出,他们谁还敢如此勒索呢!

片刻间,他们为人父母家长的人便一个个的都离开了,紧接着还不过半个小时更是转换了病房远离于我们。

我带着苏曼亭回到病房,小丫头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静静不语,刚刚的话她全收耳底,心里早就在痛苦不堪,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不知道我会怎么做,但她心底却依旧不曾放弃过,如同我那三年多以来查无音讯却不曾放弃希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