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活动完身子后我来到了小家伙的学堂,这时已经是他们上课的时间了,里面童声鼎沸的跟随老师唱儿歌,一间间教室看过去时,我并没有看到小家伙来上学。‘是了,想必他的伤势还没有好!’想到这里,我转身离开。

“梁先生,梁先生……”走不到两步,看到我的薛老师追了上来,我转身看到她一副中规中矩的衣衫,就是头发也没有太过新潮式。想来这学院都不想小孩子家家的过多接触性-感这样的外相吧,以防止他们做出超龄性-感的行为出来。

“有什么事吗薛老师?”我淡薄的看了她一眼,不负责任的老师,我没太多兴趣跟她谈话,不然一开始找她问问小家伙的情况得了,也用不着我一间间教室查看过去了。

“你,你是来找小强的吧,他,他的母亲替他请假了,说他伤的挺重,要休息一个星期才好。”

“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不等说完我就抬腿走人了。

“梁先生……”薛老师急急的赶了两步一下子拦在我面前,皱着眉头咬着小嘴巴,一副出差可怜的模样。

我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我想跟您说,您千万别让小强退学,我们学堂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我们一定会认真吸取教训,对以后的孩子全责负责到底的。”说到后面,薛老师一副认真且坚决的样子倒也挺能打动人心的。

不过我对此倒是并不太看重,在我意识观念里,你们学堂负不负责任都没多大用。我要的是孩子自己的坚强,如果小家伙这样一直被人欺负,那是他自己的懦弱,是他自己的错,不过还好,我看到了小家伙的坚韧。他既然在这里被欺负,那正好也在这里欺负别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嘛!

“放心吧薛老师,我孩子的童年就交给你们学堂了,爱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你也知道了,我教育孩子的思想观念跟一般人不一样,到时候他要是惹是生非了,你们头疼的时候可也别赖我,我只管给自己孩子擦屁股屎,可没心情给你们学堂正名什么!”

“这……”薛老师被我的话给吓住了,她想如果是那样,还真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但接触小强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相信小强不会是那样一个学生的,于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离开了这里。打车到孩子妈上班的医院,结果发现苏曼亭也请假了,在这里打听了苏曼亭的家庭住址后,我又打车去了她们母子一直以来居住的地方。车停下来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有些糟糕,入目的是一片老式的居民楼,窗户还是那种木头框子的,有很多地方已经破碎不堪。

苏曼亭应该不是这么穷的,毕竟当年我在她身上也花费了不少的钱,不过照小强的出生看来,苏曼亭应该是在为孩子的一辈子做准备了。不过这里的环境还好了,因为我老爸当初破落的时候,我住过更加糟糕的房子。

上楼敲门,苏曼亭为我打开了门,两个人怔在当场没有说话。良久,苏曼亭先开口道:“进来了!”

我随着她进了屋子,四下一看,这五六十个平方的地方昏昏暗暗采光也不大好。房子里的装扮倒也干净精致,看来苏曼亭没少花功夫收拾,四下看了一眼,我转身看向苏曼亭,伸出手臂想要保住她,但她往后缩了缩,避开了我。

“亭亭,我,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苏曼亭再退一步,身子靠在了墙边的柜子上,撇过脸去,平静的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当年的事是我太贪心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我上前一步拥住苏曼亭,嗅着她的味道,我轻语道:“没有谁的对与错,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现在我是孩子他爹,我要对你们母子负责。”

苏曼亭一下子回抱住我,泣声哭了起来!如果,如果昨晚不是董蝶跟她谈了大半个晚上的我,或许苏曼亭将再次选择避开我吧!从董蝶的嘴里说出的,那几乎全是我的好,有些时候苏曼亭听了也想笑,更想哭,她自己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我,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苏曼亭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她从来没有结婚,她心底坚持着将自己的错在孩子身上弥补过来。

之后苏曼亭告诉我董蝶在这里住了一晚,也说了很多话,今天早上离开了!

“离开了?”我略有诧异,心里想着她离开了是个什么意思?是将我还给苏曼亭母子?还是自己觉得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了?不过无论怎样,似乎这都替我解决了择选这样一个难题。苏曼亭转身取过一张纸,她递给我道:“董蝶离开时留下的。”

我翻开看了一下,董蝶的大致意思便是将我还给了苏曼亭母子!这一下,我着实送了口气,虽然心底还有丝丝的谴责,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从来都知道,如果做选择,总也会伤害一个人。我不知道别人对这份谴责怎样看待,但在我心里,我很是享受它的存在。无论什么情绪,对我来说都可以说是一种享受,尽管有些时候我做不到这样,但最起码的我有这样的意识,我可以时常告诉自己享受它们。

小家伙一直冒着个脑袋看我们,这会儿我收起留言,拉了一把苏曼亭一起走进小家伙的房间。看着小家伙稍有喜色的脸,我转头看看她们母子,随后径直对小家伙说道:“小家伙,我是你爸爸,叫声爸爸来听听。”

小家伙鼻翼一动一动的,紧接着他转过脸去,童音脆响道:“我没有爸爸,我是妈妈一个人的孩子。”

我苦笑了一下,看向苏曼亭,苏曼亭同我对视了一眼就赶紧转过眼去,她对小家伙说道:“小强,他,他确实是你爸爸。”

小家伙撇过头,嚷嚷道:“我没有爸爸,我没有爸爸,我就是不叫,就是不叫……”

苏曼亭转过身流下了泪,我走过过拍拍她安慰道:“没事儿,由他吧,我不在意的。嗯,现在十点多了,你去买些菜吧,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个饭,团聚一下。”

“好!”苏曼亭应了声,收拾了一下出门了。我过去关好门后,嘴角扯了一下,径直回到小家伙的房间,小家伙不理会我的用被子蒙住脑袋。我过去坐在**,伸手扯开他的被子,我笑道:“我是你爸爸,赶紧给我叫两声听听。”

“不,我就是不!”小家伙坚定的目光瞪着我。

不过我可不理会他的目光,手臂抬起,曲指弹在他受过伤的手臂上。小家伙一下子就疼哭了,扯着声音骂道:“你,你欺负我,等妈妈回来我要告你……”

“那也要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不在乎,随便你告,不过现在你得叫声爸爸来听,你不喊的话,嘿嘿……”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稍用力一捏,小家伙就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快点,叫声爸爸我就放过你,不然你小子就受苦吧!”我威胁他道。

小家伙虽然疼的厉害,但也够有毅力的,在我的魔爪下仍旧忍着叫唤道:“不喊不喊,就是不喊,等妈妈回来我一定要妈妈赶你出家门,我不要你这个坏蛋做爸爸,你是个大坏蛋,哇啊……”

“嘿,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我不服,伸出手又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两下,只管让小家伙疼的,但苏曼亭回来我还不能让苏曼亭看到小家伙这样被我欺负的痕迹。不然指不定苏曼亭还真把我赶出家门呢!

其实我这样做还是怀念我老爸,想当初老爷子玩儿我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惨痛,现在咱也当爹了,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欺负儿子了。

这样欺负小家伙足有小半个小时,这时只听房门响起,我赶紧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同时扯过一条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毛巾,给小家伙抹干了眼泪。接着我就赶紧走出了小家伙的房间,但一离开小家伙,他又哭嚷了起来。我在房门前刚好碰到苏曼亭,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强他哭什么呢?”

我无限感慨道:“没事,刚刚跟小家伙谈心呢,哎,不想他这么坚决,怎么也不肯承认我这个爸爸,哎,早知道如此,当初第二次在医院遇见你的时候,我就不该任由你离开了。当时我不知道有小家伙,我那时还想不去打搅你的生活,可哪想……亭亭,真的对不起了。”

苏曼亭低下头,眼睛红红的说:“别说了,那些都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告诉你,自己避开你的。”

接着,她走进小家伙的房间,小家伙一看妈妈回来,立刻哭嚷着叫道:“妈妈,这个坏蛋欺负我,他打我,非让我叫他爸爸不行,妈妈你赶紧赶走他吧,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我讨厌他……”

苏曼亭怔了一下,我赶紧从后面抱住苏曼亭,轻声说道:“亭亭,对不起,孩子这样讨厌我,我,这是我应得的,我不该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让他被人欺负了五年,这都是我的错。不怪孩子这么说,想让你赶我离开!”

“没事的,我会好好劝劝小强的!”苏曼亭伸出手拍拍我的手背,她扯开我的手,走到小家伙身边,为小家伙盖好他扑腾起来的被子,柔声说道:“小强,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你爸爸离开我们五年,这不是他的错,真的,有错也是妈妈的错,等你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安慰着小家伙,尽管小家伙还一如指着自己的手臂,指着自己的脑袋,指着自己的屁股叫嚷着说我打他这里。但苏曼亭又怎么会去信一个小家伙的话呢!再说了,我怎么着也是他爸爸,苏曼亭自然不信我会如小家伙说的如此去威胁,去打一个小孩子,自己的儿子。

在苏曼亭安慰小家伙说话间,我在她背后冲小家伙挤眉弄眼,直气的他嗷嗷直哭:“我不要他这个坏爸爸,我不要他这个坏爸爸,赶紧赶走他吧,我讨厌他……”

我抱住已经在抽噎的苏曼亭,边冲小家伙眨巴着眼睛,边用苦兮兮的声音道:“亭亭,让孩子自己静静吧,他毕竟还小,等过几年长大一些了,或许就能理解了,我不在意他不喊爸爸的,放心吧,以后我会守护在你们身边的!”

苏曼亭痛心的转身抱住我,脑袋埋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而我却冲小家伙挤眉弄眼吐舌头,做足了怪相,直气的小家伙嗷嗷大哭大叫个不停!

为了不让苏曼亭真发现什么,我趁机将她抱出了小家伙的房间,安慰她道:“放心吧,让小家伙自己静一静,你也别哭了,乖,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们了。洗把脸,我陪你去做饭。”

“嗯!”苏曼亭破涕为笑,进去狭小的洗手间去洗脸,我则拿起她临时放在客厅桌子上的菜进了厨房。少卿,苏曼亭一脸红嫩的走了进来,转身看到依旧靓丽如初的她,我忍不住凑上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我笑道:“你想吃什么?孩子喜欢吃什么?今天我主厨,虽然技术不咋样,但几样家常小菜还是拿的出手的。”

苏曼亭抱住我,一时间不舍得离开,她呢喃道:“这都是小强喜欢吃的菜,按照家常菜的做法,你随便做做就好,让孩子也欢心一下。”

拿着瓢碗锅盆折腾了一个小时,总算整出来几道菜。也不怪咱做饭这么慢,这油盐酱醋,勺子的东西毕竟不如手枪子弹拿的时间多,不顺手啊!

好不容易整出饭菜后,去喊小家伙吃饭,他一听是我做的饭,竟然绝食了!我丫丫个呸的,心里那个恼火,嘿,不过紧接着我就笑了,丫爱吃不吃,我还不信你能绝食到死呢!厄,这样想自己的孩子,我也是大大的罪过了,检讨检讨!

下午由于苏曼亭一直都在,我不得不做个好爸爸的样子忽悠小家伙去哪儿玩哪儿玩去,结果小家伙跟我作对的哪儿也不去。这还都是苏曼亭告诉我的,小家伙一直都想去玩儿的地方,看来因为刚刚的事情,小家伙是打心眼里怨恨我了。

不过我不在乎,想当年我被老爸迫的受苦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有这么些痛恨,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说起来,我哪里还有一丝对老爸的痛恨呢!就这样,我陪了她们母子一天,一整天我都没有离开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