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光洁如羊脂玉的肌肤上,如今遍布大小不一的青紫痕迹。

莫兰庭盯着自己赤.裸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躺在被子里,都不想动一根手指头,就是这会儿不停打架的眼皮也都是勉强睁开的。

“你妹的顾西楼,你骗的我好惨!”当然,再惨也没有昨晚惨。

原来在她手臂上被顾西楼称作胎记的朱红色印记,早在昨晚的耳鬓厮磨中磨灭至今。

而真正的胎记,顾西楼昨天在她的身后缠绵时指给她知道了,原来在她的那里……

而一想起昨晚,莫兰庭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今天不要出门见人了——他连她的脖颈都不放过,真的是太“残忍”了!

更过分的是,最后一轮激战结束的时候,他满面春风的起身上早朝去了,这要她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啊?

呃,她好像也咬了他的脖子,他这样也敢出门?!还是面圣!

算了,继续睡吧,反正见了人也是尴尬,她干脆装病不起了!反正她也教了姨娘们一些煮饭方法,就麻烦清霜一天吧……睡前的最后意识里还是带着欣喜的,这个大家庭人员不算少,但是却都相处融洽,真好!

啪!啪!啪!

“姐姐,你起了吗?”意识迷迷糊糊间,莫兰庭隐约听见敲门的声音,好像是清霜的声音。意识也跟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恢复清明,而后跟着敲门声心头一跳——

“清霜?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姐姐,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宣你进宫!”

闻言,莫兰庭最后的瞌睡虫顿时吓跑。

皇上宣她进宫?

莫兰庭赶忙掀了被子找衣服,心里不禁焦急,这个时候叫她进宫做什么?

等莫兰庭穿好衣服去开门,却看见门口不止站了清霜,还有四个陌生的宫女与一位老嬷嬷。四个宫女手里皆拿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丝绸,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

“顾夫人!”那老嬷嬷一脸严肃,语气也是分外的冷漠,莫兰庭都怀疑她有没有垂眸看她。

“这位是宫里的李嬷嬷,奉命来给姐姐梳妆带姐姐进宫的!”清霜道,而后转眸看向莫兰庭,在看见她时突然惊呼出声。不过也在同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小口,一脸羞窘的垂了眸子。

莫兰庭方要向那宫里的嬷嬷行礼,就见清霜如此反应。意识到她的反应所为何来,只觉脸上突然热烫的不行。

忙羞恼的掩了眸子,微微向那老嬷嬷行了一礼。

虽然她是尚书夫人,却没有诰命品级,而宫里的宫女却都是有品级的,她自然要向她行礼。

“顾夫人折煞了,今天一早顾尚书修了夫人的户籍,而今夫人已经随尚书大人封了从三品诰命。”那李嬷嬷这才垂了眸子看莫兰庭,莫兰庭也正惊讶的抬起头来。

眸光对上时,李嬷嬷难掩眼里的惊艳之色,怔怔的望着莫兰庭忘了正事要紧。

莫兰庭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这个李嬷嬷这才看了她第一眼。

“奴婢领皇上的旨意来请顾夫人进宫,还请夫人赶紧让奴婢为你准备吧。”李嬷嬷少许才回过神来,耽了眼莫兰庭脖颈上明显的痕迹,眸色微暗。

对于李嬷嬷分明不善的眸光,莫兰庭不动声色。而后率先进了屋,李嬷嬷领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出。

到了梳妆台前,才见李嬷嬷将托盘上的丝绸揭开。

顿时,满室生辉,就连莫兰庭都忍不住被那珠宝的亮泽刺眯了眼睛。

“知道皇上宣召顾夫人,这里都是长公主殿下让奴婢为夫人准备的一些薄礼!”李嬷嬷道,一脸施恩的表情,等着莫兰庭谢礼。

而对于这个答案,莫兰庭却没有多大的意外。皇上突然宣召,她能够想到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为了昨天那把烫手的剑,一是与公主有关了。

“哦?是皇上宣臣妇?民妇还以为……多谢公主为民妇费心了,就劳烦嬷嬷了。”莫兰庭看了那些首饰与价值不菲的首饰一眼便挪开了眸子,而后主动坐到了梳妆台前。

李嬷嬷闻言诧异,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不为珠宝所动!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心里对于公主之前交代的事情突然没了底。

“顾夫人客气了,公主觉得昨日与顾夫人一见颇为投缘,觉得像是见到自家姐妹,这些只是一点儿小心意罢了。”李嬷嬷严肃的脸上突然挂上一抹笑颜。

莫兰庭心里不禁大叹佩服,这嬷嬷果然是深宫内院里调教出来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而她这话,分明是含沙射影的指公主想屈尊降贵的与她共事一夫,在探她的口风呢。

难道今天燕国皇上宣她进宫是为了这事?

但是似乎又不像,这种事情顾西楼不是可以自己做主,断没有问她的道理。

“臣妇不敢,公主金枝玉叶,民妇出生普通小户,哪里能与公主相提并论辱没公主身份?哎,可赞长公主温柔贤淑,不计较臣妇的出生……”莫兰庭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则不禁想起昨夜的缠绵,才一夜,就有第三者插足,心里的情绪一时间甜蜜与苦涩交织。

想了想,也罢,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李嬷嬷听得莫兰庭这话,一愣,不知这莫兰庭究竟是何意。她这是默认了?但听那最后一句:不计较她的出生,应该是应看吧。

“有些体己话,待会儿顾夫人可以进宫多与长公主说说,奴婢这就为顾夫人着衣换装。”

燕国皇殿——

“关于南府巡抚调查私盐被刺一案,众爱卿还有何意见?”金碧辉煌的大殿最高处,一身龙袍加身的燕帝歪歪斜斜的挎着身子问。

燕帝虽然人长的还算俊俏,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却一点朝气也无。不时的打一个哈欠,黑少白多的眼睛里神采黯淡,布满血丝。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亏空了身子。

这种形貌,让见过慕容卿的人再看这帝王,皆有种云泥之别的落差心理。

顾西楼望了眼立在左前方位置的慕容卿,最后站出了场一拱手道:“臣以为,此事绝非盗匪误杀如此简单。而如果是盗匪劫杀,那就更应该彻查下去,找出匪寇将其绳之于法,以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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