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了宋小姐,我却觉得那个人不是我,想必阿辞也是幸福的。”

曾素和是笑着说的,她的眼神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而已,可是坐在她面前的杜小九却早已经红了眼眶。

她话里自嘲的意味满满,杜小九看着她难过却强颜欢笑的样子,不禁为其感到心疼:“别想了,回忆越美,现实就越残酷,素和,你和阿辞已经是过去了。”

这句话,杜小九说的有些残忍,却是事实。

她不知道宫辞是怎么想的,放着素和不要,却牵扯进了无辜的宋小姐,可是事实已经成了定局——月底的时候,宫辞成亲,可是装着嫁衣的那个新嫁娘不是素和,日后为素和挑开盖头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宫辞。

曾素和闻言,抬手拭去了眼尾不自觉流出来的泪水,“其实我也早就认命了。只不过,你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他娶了宋小姐,也就算了。居然让我嫁给别人。”

闻言,杜小九的眉不自觉的皱了皱,阿辞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哪怕是为了让素和死心,也绝对不该让一个爱着一个自己的人嫁别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爱的人亲手包办。

她知道,曾素和的平静是接受了宫辞要娶宋小姐这件事情,但并不代表素和会平静的接受宫辞为她安排的良人。

曾素和依旧爱着宫辞,只不过从前热烈,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现在克制隐忍,不想为他带去半分的麻烦。

曾素和是爱的卑微,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心就要拿出来被践踏。

想到这里,杜小九不由得有些烦躁,她清楚的知道,宫辞不是这样子的人,可是他却真的干出了这件事。

理智告诉杜小九,宫辞也许是另有隐情,可是女人天生的感性却让她对于宫辞强行插入曾素和的事情极为的不满。

荣哲宇呢,他知道吗?为什么也不阻拦?

……

后面的话,杜小九听的已经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思路飘飘荡荡,最后都集中在,明天定要进宫,朝荣哲宇问个清楚!

——

天,不过刚刚露个鱼肚白,晨露冰凉,带着丝丝冷气。

躺在**的杜小九就已经再也睡不着,起床自己梳妆打扮,好容易等到宫门开放的时间,就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去了皇宫,杜小九先去拜见了皇后,然后才去了荣哲宇居住的宫殿——崇安殿。

不过此时,荣哲宇正随着皇上上早朝。

当今圣上因为年级大了的缘故,身体不济,很多政务处理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子殿下又年幼,尚不知晓人事,所以荣哲宇辅佐皇上摄政。他是大荆开国以来,皇帝健在,太子也在的情况下的第一位摄政王。

所以这个时辰,他一般正站在朝堂上处理政务,也就是说,杜小九因为急过了头,扑了个空。

也不知道这个朝要上多久,杜小九有些郁闷的想着。

她方才来的时候,全凭着一股“宫辞要为素和包办婚姻,荣哲宇知道吗,知道可是却为什么不阻止”的气愤感支持,如今在知道荣哲宇正在上朝的时候,所有的气,一下子便歇了个干净。便不由得有些泱泱的,想要回去了。

侯在一旁恭恭敬敬垂目看地下的小虫子用眼尾的余光看到郡主有些懊恼的目光,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郡主不妨去殿里坐坐,左右主子不过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到时候看到郡主想必很是开心。”

杜小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来的太早,此刻太阳不过才刚刚升起,就连阳光的温度都带着些许沾了露汽的凉意。刚刚心神全部在找到荣哲宇问清楚上面,此刻陡然放松,杜小九才惊觉因为心里有事的缘故,她昨晚根本就没睡着,加上大清早的一番折腾之下,疲惫早已经袭了上来。

也罢,杜小九点了点头,“带我去偏殿随便找个屋子,我就坐在那里等皇叔好了。”

小虫子善意的笑笑,“郡主说笑了!”说着,便带领杜小九进了偏殿。

杜小九进了主殿,小虫子指了指屏风后的榻子道:“这个榻子是主子平常看书的时候躺着的,郡主若是不介意,自可在那里歇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说着,小虫子很是善解人意的驱散了所有的宫人,连同自己也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崇安殿的偏殿空荡荡的,一阵困意袭来,杜小九也不在矫情,索性便爬了上去闭目养神。

——

淮海镇,杜小二家。

一阵鸡鸣的叫声,让天际犹如开了一道裂缝,渐渐开始从黑夜向白天转换。

鸡鸣的叫声很是洪亮,吵醒了迷迷糊糊,神智依旧昏沉的杜林氏。

杜林氏闭着眼睛翻转了个身子,嘴里如梦一般呓语道:“贱蹄子们,还不赶紧给老娘起来,你们想睡到什么时候,睡成猪吗?猪都比你们有用!起来,起来,快起来下地干活了!要是不起来,可别怪老娘不客气。”

送走昨夜客人的杜小二现在鸡圈的门口,双手抱肩看着沉浸在梦里很是满足的杜林氏嘲讽的笑着,然后开始尖声的喊到:“懒婆!你还不起来!快给老娘起来!这么晚了还不起来,是打算吃白饭了是不是?!”

杜林氏无动于衷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依旧沉睡:又不是喊她,她急什么急,这家里唯一一个不需要被人催着早起的人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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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现在这家里已经不是她的了。杜林氏想着,还在睡梦中的身子不由得一哆嗦,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像是只刚刚孵出蛋壳的小鸡。

“啪”的一声,用藤条做成的鞭子在空气中挥舞出一道长长的气浪,打在杜林氏本就脏污不已的衣服上,顿时将衣服弄破。清晨的寒意夹杂着鞭子带来的疼痛灼灼,让杜林氏不得不被迫睁开了眼睛,虽然她的眼因为困意,只不过堪堪睁开了一道缝罢了。

入目的便是杜小二拿着鞭子的手,像以前她拿着鞭子抽打杜小二她们的时候一样站着,“懒婆,想吃白饭是不是?杜家不留吃白饭的人!你要是不想留在杜家就给我滚,想留在这里就跟我起来干活,外面还有好几桶衣服等着你洗!待会儿记得做饭,打扫院子,喂鸡喂猪砍柴,再挑十担水,要是没做完,今天也就别吃饭了。”

“看看看?看什么看?不满是不是?收起你那怨恨不甘的眼神,不愿意在这里待着就别在这里待着啊!赶紧给我滚蛋!”杜小二定睛看到杜林氏尚未清醒时露出的恶毒眼神,心口不由得一滞,仿佛回想打了过去,身子颤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鞭子朝着杜林氏打了过去。

杜林氏原本想躲,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不、不是的小姐,我想留在这里,我这就去干活。”

那还不快去,杜小二收起了鞭子,满意的看了一眼杜林氏。

杜林氏蜷缩着,一副低眉顺眼的丫鬟模样,低着头诺诺道,“是,小姐。”说着看也不敢看杜小二一眼,连同有些狰狞的伤疤,因为疼痛,她也不敢在杜小二面前揉一揉。

小姐,这称呼是杜小二要求的,说是叫着比较有身份。

而她嘴里让她做的那些活,也是曾经杜林氏每天让她做的。

……

杜小二看着杜林氏狼狈离开的身影,微挑的眼划过一抹解气。

说起来,杜林氏会回来,她也是没想到,不过好在风水轮流转,她不仅不用再受杜林氏的压迫,还可以反过来,这滋味当真是爽极了。

……

农村的水井总是夏凉冬暖,杜林氏弓着腰打水,好不容易打上一桶,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洗衣服,这些衣服腰趁早洗完,不然她可能就要错过了早上时那碗唯一的白粥了。

满是茧子的手在刚刚入水的时候就被井水的冰冷给刺激的直打哆嗦,杜林氏忍着凉意不断的戳洗着桶里的衣服,眼眶干涩。

杜袅袅抱着换洗的衣服,推开门,看到的正是杜林氏头发被晨风吹乱了,跟个女鬼一样,但因为洗着衣服连头发都没空拨一下的样子。

“扑通”一声,一大堆的衣服又砸进了杜林氏正在洗的桶里,杜林氏不由得怨恨的抬头,“你……啊,袅袅……”

杜袅袅本来有些愧疚感的心在杜林氏的眼里消失殆尽,“顺便把这些衣服也洗了!”说着杜袅袅头也不回的走了,嘴里还嘟囔道,“真是的,既然不想待在这里就别待在这里啊!反正又没人欢迎你,天天摆个苦瓜脸给谁看!”

闻言,杜林氏觉得自己早已经干枯的眼眶被一股不争气的湿意占据,眼泪不走自主的便流了下来,袅袅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娘!娘还不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你居然这么狠心对待娘。

杜林氏强撑着心里的痛苦洗完了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屋子里,从桌子上端起她最近每天的早饭——一碗稀得可以照的清自己脸的白粥。

白粥早已经凉了,不过好在是夏天,凉了喝也不打紧,就这样,杜林氏三两口喝干净了碗里的粥,打算去挑水。

只不过,粥真的是太稀了,才刚刚喝下去,便觉得跟还没吃过的一样,肚子叽里咕噜的叫着,前胸贴着后背,杜林氏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挑水。

她左右看了看,杜小二此刻正在补眠中,杜海还没有起来,袅袅又带着蛐蛐出去找人玩了,良久没有蠢蠢欲动的心思便又起了。

杜林氏贼眉鼠眼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子,见此时的整个杜家是真的安静的和其他的家完全不一样。

杜林氏走到杜小二睡的屋子里,蹑手蹑脚的用手指戳出一个洞眼来,倒掉的三角眼通过那个洞,眨也不眨的看着在屋子里面睡的香甜的杜小二,顿时放下心来,嘴角缓缓地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轻手轻脚的推开杜小二睡着的门,门小声的一声“吱呀”声,让杜林氏要偷偷摸进去的动作顿了顿,担心的朝着杜小二看了一眼,见到杜小二睡的毫无知觉得样子,杜林氏一颗紧紧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她熟门熟路的朝着杜小二藏着钱的地方摸了过去,毫无疑问的摸到了三个装着银子的钱包,颠了颠手里颇有重量的三个钱包,想来是杜小二所有的积蓄了,杜林氏咧着嘴露出了大黄色的板牙。

小婊子,叫你猖狂!老娘不过是先装个几天,当真以为我就人畜无害了?这么笨,活该每天千人骑万人压。能赚钱怎么了,到时候不还是要载在我手上!

杜海你个贱人,以为女儿会赚钱了你腰也就挺了?我呸,活该一辈子穷的让人踩在脚底。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贱人没了钱还怎么生活!

这么想着,杜林氏顿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苦都没白受了。

偷钱这件事情,杜林氏早已经蓄谋已久。

早在她离开藏红花,回到杜家之前,她就在淮海镇上听说刚刚被抓捕归案的藏红花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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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这次是被人救走了,救她的几个人武功极为的高墙,不过几下子就把那些官差统统打到在地。

那人说的绘声绘色的,生动的让杜林氏好像在现场看到的一样,杜林氏再回想到藏红花被抓之前看自己怨毒的眼神,差点吓得又尿失禁了。

她在镇上琢磨了好久,才想到藏红花受了重伤,此刻刚被救出来必定还没有办法找到自己,自己不如先回杜家村避一避,晚几天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搜罗一下。依着藏红花狠毒额心肠,肯定是要杀自己全家的,到时候带着杜海,袅袅卷铺盖走人,至于几个赔钱货爱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没想到,回到了杜家,面对的却是这样子的一幕,当即眼眶欲裂。这几天杜海的薄情,杜林氏也看在眼里,索性也就连杜海也抛了下来。只不过袅袅,杜林氏却是有些舍不得的。

左思右想,想要带着杜袅袅走,可是又一想到藏红花所有的恨意主要在自己身上,想必会追杀的人是自己,袅袅跟着自己反而不安全了,倒不如放在杜家,可能还安全一些。

所以下了决定之后,要走,肯定得有钱,所以为了知道杜小二藏钱的地方,对自己失去警惕,杜林氏就很是痛快的让自己委屈求全了一把,每天竭力的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接着帮助杜小二打扫房间的机会,摸清楚了她藏钱的地方。

现在,拿到了杜小二的钱,杜林氏哪里还愿意在杜家久待,当即从杜小二的衣柜子里卷了一些衣服,立马就溜了。

去哪儿,这个问题,杜林氏也早就清楚了。

去京都!

别的地方的治安杜林氏全部统统的都不相信。

唯有京都,天子脚下,治安肯定安全。

她就不信了,在京都,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藏红花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

崇安殿偏殿。

晨曦从窗沿的缝隙里射进,若隐若现的光芒射让闭着眼睛睡觉的杜小九有些睁不开眼,她闭着眼睛抬手,想要遮住自己眼帘处的光芒,却奈何思想深处的一道光划过,硬是将她原本深厚的困意打破,只留下了深深的寒意。

如同被最尖锐的刀刮过一般,她不再有任何的慵懒,只余下后背处,那如冰雪消融时的极致高冷,这高冷如有实体,将她余下的困意一点一点的剔除,只留下彻骨的透心凉,和逐渐清醒的神识。

唉,杜小九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

属于男人的微喘的,待着点儿热浪灼气的气息在慢慢的朝着她靠近,若有若无的喷洒在她的脸上。杜小九克制着自己有些颤抖,逃避的姿态,终于没办法再装睡,只能无奈的睁开了眼。

“皇叔。”一声淡淡的,带着无限感概的两个字从她的嘴唇里吐露出来,分明是轻柔的语气,可却让听的那个人背脊僵硬如精钢铸造而成的铁一般。

荣哲宇靠近的脸也忽的停止,脸上的温柔慢慢的凝固,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苦涩的笑容:“阿臻,何必呢,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亲亲你。”

杜小九闻言,也是苦笑,“郧西,承认吧,我们都不是在现代已经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妻了,我们现在是近亲,近亲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知道。”荣哲宇说着,嘴角带着些许惨然,“可是为什么,老天,既然让我找到了你,你却成了我的侄女。”

“阿臻,我不甘心!明明我们都快结婚了,明明我又再次找到你了,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绝对不会让你收到别人异样的眼神。”荣哲宇的语气很淡,好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从容。只是眼里的沉光却让杜小九觉得可疑。

可对于荣哲宇额话,她一直很信任。

见状,杜小九防御的姿态终于浅浅的落下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天意。”荣哲宇说着,却是不再看向杜小九,怕自己一看见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的心。

对此,杜小九也很无奈。

因为荣哲宇不是别人,正是她在现代的时候,马上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郧西。

早在她来异世的第三年,郧西因为她的忌日那天过于悲痛的缘故,酒后飙车驶上高架,从高架上翻车掉进湖里。

再睁眼醒来,便成了大荆最年轻的的摄政王——荣哲宇。

两年前的厨师大赛,正是他为了找到自己策划的。

……

顿了顿,杜小九停住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荣哲宇也显然不愿意再回想,也不愿意让杜小九为难,倒是自己先开口转了话题:“阿臻,你来找我是……”

——

金銮宝殿。

年迈的皇上坐在龙椅上批阅一些极为机密的奏折,四十出头的小安子站在旁边为其研着墨。

“小安子,听说荣一来了皇宫找小宇,你怎么看?”皇上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语气淡淡的问道。

“回陛下,小安子不过是个奴才,岂敢妄加非议主子们,皇上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小安子语气恭敬的说着。

“呵呵……”皇上淡笑着,用蘸着墨的毛笔点了点小安子的头:“你个小滑头,竟是半分错也不敢出。”

说着,皇上叹了口气:“朕观着,小宇对荣一好像太好了,朕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你说……”

皇上没说出口的话,含在了口里,小安子却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好的太反常了,绝对不像是叔叔对侄女的宠爱。只不过,这是皇家额秘辛,尤其是他一个奴才能够说得,若是自己不晓事开了头,这条命定是保不住了。

所以小安子只是笑呵呵装傻着道:“是皇上多虑了,摄政王对荣一郡主不过是长辈对小辈的宠爱,那里会有其他的。”

“是吗,”闻言,皇上怅然若失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但愿,朕猜想的是错的,不然……”

“小宇乃是大荆未来的皇帝,不可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朕也绝对不允许……”

皇上有意让自己最小的弟弟在自己百年之后即位的事情,这本该在常人看来天方夜谭的事情,可在小安子听来,却半分惊讶也无。

当今皇后不过一朵娇花的年龄,其家族背后更是实力滔天,太子方才五岁,若陛下逝去,由年幼的太子即位,现在的皇后,到时的太后必要垂帘听政。

太后本就是弱冠女子,到时若是母族胁迫,太后是一定阻止不了的,免不得落个外戚干政的局面。

作为一个男人,陛下对于在弱冠之年跟随者自己的皇后是绝对的怜惜,和疼爱,可是作为一个皇帝,陛下首先考虑的则是祖宗的基业。

这也是他为何顺从了皇后的心意,任命了太子,却完全没有立太子为帝的意愿。

其实,较伺候在了陛下身边多年,比起一些目光短浅额太监而言,小安子也觉得陛下的做法并无不可。

摄政王荣哲宇才能出众,气度不凡,经书策略无一不精,治国方略更是常常被皇上盛誉,较之年幼无知的太子,摄政王确实是个更合适的人选。

只是,若是陛下的怀疑是真的,恐怕难了……

小安子想着,可是脸上却半分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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