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垂下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靠在身上边揩油,边讨好自己的宿如雪,算准了每次一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一定准会来这招【驸马三拒:公主,我不嫁!215章节】。自己到底是跟她计较呢,还是不跟她计较呢??

“你先说说你要我去做什么吧?”思索了片刻,宇文逸妥协似的点了点头。

“兔儿驸马,就一个小小的忙而已,你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宿如雪开始左一句,右一句,专门捡漂亮的话说,男人听着怎么顺心,她怎么来。

“啊?”宿如雪被撞了头喊疼的声音,与门外的烟翠被挤了出去的哀嚎同時响起。

宿如雪想去拦住男人,告诉他这样不值得,可是无论她喊多大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传不出去,嘴突兀的张开,却是没有半点的声音。焦急的看着男人,又回过头,看着那洋洋得意就要离去的肇事者。

“噗通——”落水之声惊人,回过头望了去,就见一个男人一袭的白衣纵身一跃直跳进湖中,奋力的滑动着身躯,朝着那载浮载沉的书游了过去。

吃一堑长一智的宇文逸,早就聪明异常了,哪一次小女人算计坏人的時候,都会扯着他先身先士卒的往里淌浑水,不让他全身湿透,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每一次他都担心她会不会玩大发了,到時候自己没办法给她善后就麻烦了。这一次次的下来,都是宇文逸帮宿如雪善后,而且每一次都是善后的相当到位。

那一日湖畔的一幕再现,本以为公主撞了头,自己该是幸灾乐祸的心理,可是看着那殷红的鲜血,便再也沉不住起了,将那从湖里捞回的湿书往怀里一揣,直奔了上去,将女子绵软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长久以来,她都是欺负他的,从来没给过他一张好脸看,可是真看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却再也无法静心旁观了。

宿如雪抱着头,弯着腰,半天都没直起身来。宇文逸看见这样的情况,可就急坏了,只是想小小的惩罚她一下,没想给她真的磕伤啊?

“说说看。”眸光一点,落在小女人扬起的恭维笑脸上,眉头一拧,能嗅出阴谋之味,为了自己的身家姓命考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一般她收拾别人的時候,都会是一计连一计,保不齐会连自己也算计在内,这样的事不是发生过一两次了。

“你给我站住。”宿如雪抬手就要去抓女子的衣服,可是伸出的双手却捞了一空:“跑,我让你跑?”既然抓不住,伸出的手也不去抓拽什么了,用尽全力的一推。

宿如雪哪里肯放行,将绵软的身躯,使劲地往门上一靠,做起人肉门闩来。就在她朝门砸的瞬间,门被一股力推了开。

一看男人又要走,宿如雪立刻急的要跳墙了:“别走?”既然软的不行,那自己就使强的好了,可是这兔子吃么?长久斗争下来,这兔子已经学聪明了,任凭宿如雪软硬皆施,这兔子就是软硬都不吃。

宇文逸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看看,这是谈事情的口气么?看看,这是谈合作的动作么?这双小手就没一刻老实的時候。将抱起在胸膛的双手刚一放下,准备去按她那双惹是生非的小手,她到是很会利用机会,一双温热的小爪子借着这样的端口,探的更深了。

“道歉,我要你给他道歉。”见女子的模样,宿如雪再次大声地咆哮着【驸马三拒:公主,我不嫁!215章节】。

“哎呦?”

一双沾满了鲜血的小手抬起,轻轻地抚在他的脸上,挣扎地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嘴中悠悠低声地念着什么,宇文逸边往前走,边集中精神细心的听着,好像这句话对他来说很重要似的。

彻头彻尾就没当这个男人是个事,一只就把他当成了一只兔子,而她是一只老虎,吃定他的模样,可是就从她嫁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到底被吃定的是谁呢??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跃起的不平,直冲了出去:“道歉,我要你给他道歉。”

“唉?”一声长吁短叹。一股力直推在她的身躯上,她的魂魄直撞在那具肉身之上。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有一线。

那女子的身躯一个踉跄,好像脚下绊到了什么,直扑在地上,额头撞破,鲜血奔流。

“这还差不多。”宇文逸点了点头,视线细细的窥着小女人脸上的神采,这学不乖的小女人居然还想算计自己,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将计就计算计她一次好了,正好将那白无炎与龙风傲也圈卷在其中。自己要是真被算计了,至少也得多拉上几人一起受罪,那才热闹呢??

“不好。”使劲一旋身,将她那双小爪子挣脱开,抬起大手就要去扯房门。

“兔儿,你先答应么,好不好?”宿如雪小手探进男人的怀中,美滋滋的揩着油水。

屋门外焦急的声音响起,可是烟翠却是再也不敢去推门了,因为那倚在门上的人并没有走,出门的缝隙能够窥见:“公主,您怎么了??驸马,公主怎么样了?”

惹祸了。这样的三个字,一个沉闷的声音在心中骤然而起,宿如雪双手抱头,弯曲的身子,使劲地摇着小小的头颅。t7sh。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张开的嘴時候,喊出的话语与女子嘴中念的话语不谋而合。

黑雾尽散,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一个女子站在湖边,洋洋自得,手中捏着一本书,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终于手臂圆圆的轮起,仿佛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本书丢进了那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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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听了宿如雪的话,早就万福金安的溜溜办事去了,可是宇文逸却根本不吃小女人的这一套,毕竟一般能让她笑脸求人的信手拈来之事不多。

男人焦急的容颜跃然眼前:“怎么样?如雪,你怎么样?坚持住啊?”

会人样雪。“宇文逸。”刚刚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在男人不悦拧眉的一瞬间,换了个调调:“我的好兔儿驸马。你先回来嘛,我们再聊聊呗,万事好商量,对不对??”嘴上说着好话,心中却是将男人狠狠地骂上了千遍万遍,小样的,看看姐回头怎么算计你这臭兔子的。

宿如雪本以为这轻轻的一磕,自己该是不碍事的,可是不明所以,却疼痛的异常,双手抱头,身子弯下的同時,眼睛也不由的紧紧一闭,身陷一团的黑雾之中。

女子的身躯一僵,那对清亮的水眸是说不出的惶恐之色,兜转着头颅四下里张望着,好像听见了宿如雪的嚎啕一般。

宇文逸垂下头,眉宇之间透出丝丝不让人察觉到的窃喜。叫这一主一仆,一个不坦白,一个知情不报,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场。其实宇文逸早就听见了烟翠来送东西的脚步声,这才故意使坏来惩治小女人一顿的。算准了她一定会往那门上靠——堵门口。这都是她的惯用手段了。不过,是不是真的给她撞疼了??

“就这说吧。”宇文逸手落在门上,好像是又要扯门的样子。

“原来,原来是这样?”宿如雪嘴中悠悠念叨着,双目紧闭,怎么也睁不开。

“不,不是……”女子嘴中轻轻地念着什么,声音太过清幽宿如雪听都听不清,身躯猛的往前冲了去。

“很疼么?我看看?”宇文逸大手捂在小女人的脑袋后面,又是揉,又是抚的:“烟翠,去传太医,如雪好像伤的不轻。”抬起手臂,使劲地将小女人打横抱起,直奔床榻:“怎么样啊,如雪,怎么样了?”看着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他的心莫名的提了起来。

宇文逸,我的兔儿驸马,原来大殿上的那匆匆一眼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原来第一次目睹湖边的那一幕,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来来,我们先回去,坐下来聊?”宿如雪小手一挽,摸上男人的手臂,拖着他就想往屋中走。

“别……担心……我……没事。”她唇角轻启,悠悠扬扬的念着,可是却念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嗓子仿佛也被这一次的冲撞伤了一般,抬起小手想去抚平男人脸上的焦虑,可是绵软的身躯却让她使不出一点的力气,小手在男人的脸上画下了一道痕迹,殷红的颜色落在男人白皙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的俊美。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赶来的宇文丞相,看着床头自己那满脸焦虑的儿子,又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子,不由的慌了阵脚。

“怪我,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开玩笑,不该跟她胡闹,不该跟她计较。是我的错,都是我……”宇文逸到现在,头绪屡不清的嚎啕着,自责着。

如果不是自己坏心眼的跟她胡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她昏迷不醒,而自己呢,只能无力的守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看着,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