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钰回到宫中的时候,段卿卿依旧在陪着改婚服的嬷嬷在试衣服。下午的时候试过一次,后来尺寸略有出入,便拿下去速速改了,这才送了过来。

婚服是男装,毕竟虽然是女子,但是驸马还说要游街示众,骑着高头大马的,自然是男装方便,段卿卿自然也不计较这个,她长得好,身量也高,穿男装妥妥的俊逸逼人,雪白的里衣,雪锻上绣着银线的中衣,火红的外袍,绣着龙凤缠绵的图案,乌黑的皂靴是柔软的狐狸皮制成。段卿卿穿上去,艳光四射。

站在她身边为她试衣服的宫女嬷嬷有好几个红了脸,偷偷的站在那个用眼角瞟着,有几个胆大的,直直的盯着人看,表情呆愣,看的简直是目瞪口呆。

李齐钰挑着帘子进来,也被她的美色压得愣了一愣,呼吸一滞。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她端坐微笑,便能光芒四射,她即便沉默,亦能艳压群芳。

她尚在心中如此感慨,却看到身边的小皇帝抖着手指了段卿卿半晌,才恶狠狠的来了一句:“公狐狸精。”

李齐钰奇怪的看他:“陛下?”

早上还要纳人家为妃,晚上便叫人家狐狸精。此事貌似有点奇怪。

这一声陛下倒是拉回了小皇帝的神智,差点得意忘形小不忍则乱大谋了,一想到将来的美好日子,小皇帝就心花怒放,他暗含喜色的一拍手,眉眼弯弯看着段卿卿笑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来呀!给朕上晚膳!多做点段卿卿姑娘爱吃的。”

段卿卿往李齐钰身后缩了缩。她本能的不喜欢小皇帝,对方给她一种忽喜忽怒精神分裂的感觉,让她直觉的很危险。

李齐钰浑身僵硬的感觉到段卿卿贴过来的身体。内心纠结表面却不曾推开。

第一次如此六神无主。

宫女们捧上可口的晚餐。

段卿卿挑了她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的小碗里。

段卿卿每次在空中遇到小皇帝的眼神,都往她的身边靠近一点点。

段卿卿冲着她微笑。

段卿卿在桌下捉住了她冰凉的手。

李齐钰陡然一惊,像是被烫着似的把手缩了回来。

她不能……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会心软的无法牺牲掉眼前的这个人。

弃下万里江山,只为红颜一笑。

那样的千古罪名,她担待不起。更何况江山不是她一个人的江山,美人却是影响整个大齐国运的美人。

李齐钰突然直直的起身,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公主……”

她走的太过莫名其妙,更何况晚膳还未上,段卿卿的呼唤也未曾留住她的脚步,只好回头对宫女说:“吩咐御膳房炖碗雪莲鸡丝粥温着,公主心烦意乱,估计到时候吃不下。你们做的精致些,万一她推拒,就叫我一声,我小心劝她吃些……”

她这厢叮嘱的细心,宫女也认真的记下,身后却传来一声恶意的嗤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段卿卿顿了一顿。

小皇帝恶毒的声音继续,那尖刻的语气也不知道是跟后宫哪宫妃子学的:“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啊哟喂,笑死朕了,叫你一声,你去了就不一样了吗?你以为皇姐对你有多上心?哈!”

段卿卿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跟对方计较,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闭紧了嘴巴,段卿卿继续回到饭桌前坐下来。

这个时候李德海适时的张罗起其他宫女太监继续布菜了。

“朕还站着呢,你倒是先坐下了,段太傅家的小姐就是这样不知道尊卑?”小皇帝再度出口挑衅,刚刚公主出门,他也急切的追了两步。故而此时正站在房中央,挑衅的看着段卿卿。

好吧,是她太过随意了,段卿卿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为对方拉开了凳子:“皇上请坐。”

“嗯。”小皇帝提起了筷子默默地吃。无视站在一边的段卿卿。

深吸一口气,段卿卿躬躬身子:“皇上您慢用,臣女先告退。”

“慢着!”小皇帝拧起一只眉毛:“狐狸精,你干啥去?”

被称为狐狸精的人身子僵硬了一下,才勉强堆起个笑来:“回皇上,臣女去找公主殿下,恕我不能陪陛下用膳了。您慢用!”

抬脚,段卿卿就想摆脱这个瘟神。

她要去找公主,然后两人甜蜜晚餐……

一想到这个,小皇帝脑门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站住!!!”小皇帝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划破段卿卿的耳膜,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见那个人炸弹一样扑了过来,下意识,段大小姐一伸手就把人给接住了。小皇帝小腰很细,被她这么一揽着,居然还触手生温。

男女授受不亲。

段卿卿脑袋里冒起这么一句话,然后打算把小皇帝放下。可是这个时候小皇帝就跟发了疯一样又抓又扯,对着她的脸几乎下了毒手,尖叫声也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勾引朕姐姐!你他¥%……#&*&*##¥&*#的不要脸!”

小皇帝下手狠毒,招招攻向她的脸和眼睛,段卿卿和他拆招了一阵子实在无法,就只好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啪。

骨头脱臼的声音清脆的传来。

小皇帝脸色发白,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卿卿:“你袭君?”

段卿卿眼珠子一格一格的瞅着皇帝:“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皇帝暴怒:“朕的手都断了啊混账!你这个刺客,你这个暴民!你就是想刺杀朕!你就是想让朕死!!!!!”

小皇帝被害妄想症几乎要达到癫狂,扭头对着李德海大喊:“还不把她推下去砍了砍了!”

哦草,昏君!

可是终究没有砍头成功,因为李德海偷偷的在小皇帝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小皇帝脸色变了好几遍,忍了又忍,才怒视段卿卿,勉强说了一句:“既然是公主的人,袭君就先打入大牢吧。”

于是,段卿卿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大牢。

晚饭才吃三口。

身上衣衫单薄。

牢房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的迅速且沉重,冬天的大牢更加阴冷潮湿,段卿卿哭唧唧的坐在牢房的石**,突然觉得好心酸。虽然一直这么坚持着告诉自己,娶妻不易,且忍且珍惜,可是等到了深夜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种奇怪的悲哀的感觉。

这几个虽然公主和她日日相处,她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普通的夫妻之间不一样,虽然这的确是皇宫,可能亲情淡薄,她又是女子,不符合公主喜欢的勇猛雄壮,可是一想到公主在为了抓出乱党而放弃了她的父亲,一想到以后动不动也可能会被小舅子下狱杀头,段卿卿就觉得婚姻路很是难走。

胸口闷闷的,一口气仿佛出不来又仿佛噎不下去,涨的厉害。最后这一切都化作闷闷的心疼。

疼的狠了的时候,段卿卿就忍不住的想那个人,那个清冷尊贵,她必须以相公的身份去疼爱,去温暖的人。

那个人表面上虽然冷漠,杀伐决断再谈笑之间,可是她却知道她是个温暖的人,她自有她珍惜和爱护的东西。比如江山,比如她的弟弟。

想到这里,感觉心口更疼了。那个人弟弟那么不喜欢自己,如果自己表现太过,那个人会很为难吧?

太难受了,想点别的吧,段卿卿抱住了自己的双膝,默默地发呆。

人一发呆,思绪就容易yd,段卿卿情不自禁的想起对方白嫩的身体,不大却柔软的胸,温柔的举动,不管自己多急切粗暴,那个人都默默的接受。

睡觉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的摸包包,她也不会拒绝。

这就是爱吧?嗯?这就是爱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段卿卿就觉得胸口也不是那么的疼了,守护那个人的决心和勇气又回来了。以后,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会给那个人一个温暖的家,总会和小皇帝处好关系的。

段卿卿这么痴痴地笑了一会儿,决定开始打坐。冬日的夜晚太冷,就算公主赶得到来救自己,也不能先冻死在这啊,练功真是消磨时间又能取暖的好办法呢。而且每一次打坐练功,都能感觉的到身体里流动的内力又加深一层,简单的招式也会变得杀伤力很大。

这么想着,段卿卿开始打坐。

牢房老鼠硕大。

稻草常年霉湿。

段卿卿运行一周天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有只硕大的老鼠停在地牢的一角啃咬着什么。她身怀蛊毒,夜视能力极佳,远远的看见老鼠的尾巴上,系着破破烂烂的一块布。

也许,是什么人有冤屈,想要借助老鼠带出去消息,洗刷冤情?段卿卿想着,从石**下来,迅速按住老鼠,将那块布给解了下来。

在她潜意识里,公主是一定会将她救出去的,自己能看到这个人的信息也许也算是一种缘分,那就帮帮对方吧。

手中的布料破烂融旧,勉强看得出来是灰白的颜色,也许是哪个可怜的囚犯从贴身的内衣物中扯下的,更可怕的是,这块布上的字迹居然还是鲜血写就。

字迹扭扭曲曲,触目惊心,却居然只有一句话:“段卿卿,离开公主,离开大齐。”

什么?!

灰白的布料从手中飘落,段卿卿震惊的瞪着老鼠出现的方向。

什么人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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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块龟壳拍扁你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7-2708:43:30

谢谢以上各位,爱你们爱你爱你们!!!!!

我好喜欢你们在文下叨逼叨,把聊天码起来码起来呀!!简直不能更有爱啊!看见一个话题你们能说一堆我简直爱死了……

不过我想问,你们有那么喜欢be吗

为什么喜欢be啊

公主差点都被cao死了你们为啥还说她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