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元凶,站住!

14. 元凶,站住!

“嗨!”灵缇朝两个保镖抛着媚眼。我心头却愈加紧张:这女人行为反常,接下来必然会有惊人之举。。。

保镖对于我们这两个亚裔外国人明显非常警觉,他们的手下意识的在腰间按了按,我见那衣服中鼓鼓囊囊,想必也都佩着枪只。。

“笨。。。笨猪(Bonjour 你好)!”我拙劣的模仿着刚刚学到的法语问候词,试图让两人稍微放松一些。

左面的一个保镖近一步,开口对灵缇说了句话,好象是在警告她什么。只见灵缇摊摊手,对他道:“请说英语好吗?我们是费加罗报国际版的记者,我和我的同事为了采访波拿巴先生而来,而且早有预约。”

保镖想了想,换成了腔调奇怪的英语:“你说你们是记者?”我觉得他们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我,并最终停在了我那看起来硬邦邦的随挎包上——那里面装着灵缇特别让我带在上的大口径手枪。

保安上的对讲机沙沙的响起来,仿佛是有人在询问门口发生的况,我注意到大门两侧的立柱上,架设着监控摄像头,此刻正对准着我们。

保安与对讲机内的人通话完毕,对灵缇道:“的确有你们的预约,波拿巴先生正在办公室等候,不过,我必须看看你们的证件,还有必须例行搜。”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分别朝我们走来。

灵缇朝我丢了个眼色,对保安道:“证件是吧。。。”她的手朝怀中探去,没等保安反应过来,灵缇的手快速抽出,反手一掌结结实实击打在他面门之上,保安闷哼一声,咕咚躺在了地上。另一名保安见势不妙,手指眼看朝腰间伸去,我箭步跃上,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胃部,保安顾不上拔枪,体前倾,痛苦的捂住肚子,灵缇借势拽住他的肩膀,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面孔,随着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保安鼻孔喷血仰面摔倒,顿时失去了知觉。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钟。

灵缇朝摄像头摇晃着中指,随后抽出两支手枪,冲进栅栏门,她来到建筑物前,呯的一声一脚踢开厚重的实木门,并对我喊道:“战斗开始!马上找到波拿巴的办公室!”

我只感到自己眼前发黑:“大姐,这就是你的‘周密计划’吗?这不就是明火执仗破门而入么。。。”

想必通过监控,豪宅内部警卫早就发现了事态突变,就在我们冲进楼内没几步,室内开始警铃大作,我听见楼道中传来乱七八糟的奔跑声,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朝我们扑来。

“这下怎么找办公室?你就不能先问清楚位置再把保安打晕吗?”我不满的抱怨着。

只见灵缇的脚步突然停下,从一楼大厅角落拽起一个哆哆嗦嗦,秘书一样的女人,灵缇用枪指着她的脑门,没等多问什么,口中刚刚说出“波拿巴”这几个字,女人便惊恐的伸出两根手指,杀猪般惨叫到:“le deuxieme etages, le deuxieme, deuxieme!!!(二楼,二楼! 注:法国人习惯把一楼称作底层,把二楼称做一楼,以此类推。。。)”

灵缇露出胜利的笑容:“在三楼!波拿巴被出卖了,哈哈哈。。。”

跟着灵缇上楼的时候,我忍不住撇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可怜秘书,心想:真是现实的人啊,什么政治利益政治理想,大难临头保命第一。。。

于此同时,警卫们纷纷出现在一楼一侧走廊口,没等他们冲出,灵缇举起楼梯间一个玻璃茶几,重重扔了下去,茶几砸在第一名警卫上,引起连锁反应,在一阵唉呦声中,楼下摔倒一大片。

沿着楼梯快速上楼,冷不防前方冲出一名工作人员,挥拳打向灵缇,灵缇捏住他手腕稍稍一带,那人便惨叫着从中空的楼梯缝隙中摔了下去。。。而我也不失时机的用枪托击昏一名试图偷袭的人,之所以没有开枪,是因为我始终有种感觉:明明是我们擅闯民宅在先嘛。。。

跑到三楼,恰逢一个高大银发的男人正好开门,紧张的看着门外,恰好与跑在前面的灵缇四目相对。灵缇看了看门上的名字,心有成竹的将枪口对准面前的男人:“罗兰德-波拿巴先生?”

那男人面色苍白的张了张嘴巴,略带颤抖的问道:“你们是。。。”

“反正不是费加罗的记者,这个,我可以百分百保证。”说着,灵缇把他推进房间,我则回把房门带上,并扣好暗锁。

房间内陈设豪华,左面是宫廷式样的沙发,右面是巨大的书柜,正对门口的位置上摆着厚实的橡木办公桌,上面则摆着这个男人和总统的合影。大门一侧贴满壁纸的墙壁上,则挂着从拿破仑一世到拿破仑三世的巨幅画像,我注意到书柜旁还有一扇门,似乎通向一旁的间,而门旁,则手足无措的站着一个张口结舌的年轻人。

“别怕,波拿巴先生。。。”灵缇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按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拿起电话,告诉警卫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告诉你们,这是迫害!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罗兰德还在嘴硬。

“你当然知道我们的份,我们就是那些你试图杀死在地下墓里的人。。。”灵缇的话掷地有声。

“等等,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罗兰德还在争辩。

“别废话,赶紧打电话!”

我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木头门虽然锁着,但根本不起撞击,倘若警卫们冲进来,真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罗兰德被迫拿起了电话,对里面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只听外面人声喧哗突然间停止了,气氛变得安静许多。但我仍能猜想到门外众人蓄势待发的样子,如果我此刻开门,面对我的一定是大大小小的枪口。

“那位是谁?”灵缇用枪指着一旁的年轻人。

“他是我儿子,让-卢克。”

“原来是王储阁下,让他别那么紧张,这只是一次轻松的私人会谈而已。。。”

罗兰德表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对灵缇道:“作为一个政党领袖,我有权要求你们公正的对待我并公布你们的份,你要知道,我的政党正在为争取巴黎市民更多的权利和更多的幸福而奋斗着,我们的目标就是消灭落后和贫穷,我们。。。”

眼看再不打断他,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场政治家演讲大会,于是我喝止道:“够了!我们是巴黎警方雇佣的侦探,你说,你和拿破仑坟墓被盗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我祖先的坟墓。。。”他睁大眼睛大叫起来,脸上一副惊讶愤怒的表。

灵缇摇摇头:“都说政治家是出色的演员,真是一点没错。你看,这是什么??”她“嘡啷”一声,把那枚袖扣扔在了罗兰德面前。

“这是我家的东西,上面有家族纹章,你从哪儿得到的??”他拾起袖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何不回忆一下,你是在哪儿把它弄丢的?”灵缇的语气咄咄人。

罗兰德似乎再也按捺不住愤怒,他猛然站起,紧紧盯着灵缇的眼睛:“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侦探,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一切真相:这枚袖扣从何而来?我祖先坟墓被盗,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缇目光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她近距离靠近罗兰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仿佛在拷问他的灵魂,最后她道:“有意思。。。从你的眼中,我看不出说谎的痕迹。那么,告诉我,在你的家族中,使用这种袖扣的,还有什么人?”

“除了我,就是我的儿子,让-卢克。”罗兰德清清楚楚的说道。

忽然间,房间角落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我们一同朝那个位置看去,只见紧靠书柜的房门洞开,而罗兰德的儿子让-卢克,已经不知去向。。。

灵缇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与我相交,一瞬间我和她都明白了一件事,这枚失落在地下墓中的白金袖扣,其真正拥有者并非是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罗兰德,而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让-卢克-波拿巴,才是我们要找的人——盗窃拿破仑一世皇帝坟墓,并带走神秘聚魂塔的真正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