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焕大骂一声,落入孔雀天女的耳朵里响亮的像炸雷一样。

很莫名其妙的,她忽然觉得异常的……痛快。

真是怪了,一个外人这样骂自己的师傅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或许对方做到了自己不敢做不能做的或者是自己确实对师傅的作为有点意见吧。

可他一个小小的修士,怎有这样的胆子?

“很有性格啊,小兄弟,我有些喜欢你了。”

天母的声音森然冷冽,和内容一点也不搭,她又故技重施,漫天的威压向李文焕袭去。

但是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李文焕的双膝堪堪触地的时候,又硬生生的站了起来。虽然周围同样散发出不凡的气势和天母艰难的对抗着。

“看你能坚持到几时,借助外力的小家伙,咯咯。”

不管公孙五娘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修为是实打实的,一眼就看出来李文焕是借助其他的力量在和她对抗着,本来只用了五分力的她又加了一分,对于这种逞能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天母喜欢慢慢折磨,收拾。

小紫和英列此时也李文焕一样的辛苦,它们把浑身解数都用上了,可是在天母的力量面前,却是那么的渺茫。

李文焕的青筋凸起,汗如雨下,身体如随时会倒下的木偶,双腿像快要被折断的提线,但他的表情却充满了不屑的讥笑,看向公孙五娘的眼神蔑视一片。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是个弱者。”

公孙五娘被李文焕的眼神看的竟然有些发虚,这不是神通上的威慑,而是女人在男人气势下的胆怯,听上去真的不可思议,但是这种感觉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是强者弱者并不重要,我告诉你,公孙五娘,女人永远无法用力量来征服男人。无论我们之间的修为有多大的……差距!”

李文焕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随着夜风送进了在场的每一个女人耳中。魏歆听了眉目一清,明月烟听了沉思不语,公孙五娘听了讥笑连连。

“是吗,我并不是这么认为的,男人和女人并没有差别,我的力量比你强大,你就必须给我于尊敬。”

“呵呵,我尊敬温柔的女人,她们默默奉献着一切,尊敬善良的女人,她们善待周围的一切,我尊敬可爱的女人,她们让世界更生动,我尊敬坚强的女人,她们的勇敢让人钦佩,甚至我可以尊敬风流的女人,她们的身体曼妙清香…………我唯独看不起自持力量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失败的女人,和我以上所说的女子比起来,她们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李文焕脸上的不屑意味更浓了,那是意念里真真正正的不屑,这表情让公孙五娘无比的刺痛。

“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儿,看看等会挫骨扬灰之后是否还这么嘴硬。”

公孙五娘真的生气了,她真的想不通,一个她举手投足就能碾死的蚂蚁一般的修士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这么嚣张,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居然真的会在意,觉得对方似乎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就更不允许了,如果他说的有道理那自己岂不是就是错的,所以无论他说的对的还是错的,他都必须要死,终南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和自己较真,盘横了一下公孙五娘算是真正动了杀机。

所以说玄门弟子就是玄门弟子,即使是外门对方也会反射性的分析一下厉害,要是没这个背景,人家压根就不需要思考得失。

“师傅…………”

明月烟往前站了一步就要出手,刚才她没拦住师傅就已经够让她内疚了,现在还不阻止那就会又会有一个无辜的生命受牵连,而且在她心里,对这个陌生男子的做为还是十分钦佩的,能在这个境界上面不改色的斥责天母,修行界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这样死了不是很可惜吗?

“烟儿,你想与师傅为敌吗?”

“怎么会啊,我只想让师傅冷静一下。”

“很好,烟儿,我知道你神通强靠山硬,从来没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来吧,今天你我师徒先做过一场。”

明月烟呆住了,师傅居然……真的要动手!

“哎。”

长叹一声,她迈出的半步又收了回去,既然师傅杀意已决她也没办法了,她最多也只能象征性的劝劝,要说动手她是万万做不来的,大概公孙五娘也知道才所以这样说的。

看到明月烟退了回去公孙五娘轻轻一笑,似乎杀意瞬间消失了一样。

“小伙子,后面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至于为了护她连生命都不顾吗?”

“她虽然不是我什么人,但至少是个可爱的人,而守护一个可爱的人不被一个恶毒的人欺负,是天下每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今天碰到了,自然就站在这里了,你懂吗?天母大人。”

本来公孙五娘看徒弟有些不满想在杀人前在做作一番,先问动机再说清自己与那个女孩的关系,这样李文焕的行为也就未必正义了,我本来不想害她嘛,你逞什么英雄,是不是其心不正之类的,没想到的是又给对方提供了一个靶子,又将自己奚落一番,这小贼嘴皮子功夫自己恐怕还真不是对手。

“好,好,好,真是伟大的快让人落泪吧,去死吧。”

这下公孙五娘玩真的了,长袖一抖,紫青两道天芒划破晴空,对着李文焕的头顶落去,而李文焕面无表情,正准备放小紫英列

做最后一击,估计肯定是接不下的,但是即便是垂死,也要挣扎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凭空忽然飞来一个鱼钩,它像个灵巧的小蛇一样绕着紫青二芒一转,一拉,天母的神通立刻被破了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可谓轻描淡写,信手捏来。

“五娘,你过了。”

这道鱼钩刷的一下又向公孙五娘的面门而去,没有速度,没有声势,没有力量感,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但是公孙五娘脸色变的无比的难看,她急忙从头发里取出一支簪子,对身前一划,一道灿烂星河横亘在她的面前,才把那个毫不起眼的鱼钩挡住。

“燕北辰,为何辱我!”

“辱你,要不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不想引起两派兵戎,今天就不是辱你,而是杀你!”

这声音寒冷无比,让人听了如坠冰窖,公孙五娘气的脸色煞白,却没有回应。

这时候,门口处出现了一个清瘦老者,七旬左右,头戴斗笠,身穿最普通的粗布衣服,裤腿翻起,脚下草鞋还带着泥迹,怎么看都像一个老渔夫。

他不是别人,正是清微唯一归真宗师,三公三士里修为最高的列公,燕北辰。

也就是魏歆嘴里一直所说的辰爷爷,小魏歆已经彻底蒙了,原来辰爷爷竟然这么厉害啊。一个小小的鱼钩就能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妇人制的服服帖帖。

她哪里知道,小鱼钩后所代表的法术正是列公驰名天下的神通“垂钓山河”

已经逼的天母将天女宫镇宫神器星河簪都拿出来了,可见刚才列公是下了重手的。只是修行浅薄的李文焕和宿慧未开的小魏歆完全看不出门道罢了。

“辰爷爷,父亲死了。”

小魏歆一路跑了过去,爬在老者的怀里泪水流个不停,老者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说道:“辰爷爷来晚了,原谅我不能替老杀才报仇,杀了这个女人,修行界可能会无数人血流成河,这个仇你切记下,将来自己去报吧。”

“嗯。”

小魏歆轻轻应了一声,也止住了哭声,虽然很多事情她还不明白,但是有一件她已经确定了,什么劳什子天女宫,从今以后再和她无关,无论哪两个女人说的真的假的,都无法改变她对公孙五娘的仇恨。

“在小女子面前耍什么威风,现在清微可等着您老去拯救呢?”

公孙五娘这变脸速度,真不是盖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一副委屈状,不知道底细的看了,肯定我见犹怜。

“和面对一个凡人都耍威风的人比起来,老夫还没出息到那个程度。”

“咯咯,燕老真会说笑,和小女子抬杠您老就不怕折了身份,我这次来,是代表天女宫和清微做一次交易。”

“那你搞错了,清微的掌门是太公周昱,老夫早已是闲云野鹤,什么交易也轮不到老夫头上,天母请回吧。”

公孙五娘对列公送客之意置若罔闻,依然面带轻笑的说道:“那真就可惜了,小女子一片诚意来归还清光玉玺的,某些人可是不太领情哦。”

听到清光玉玺燕北辰神色一怔,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中,久久的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