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饭馆内,一张桌子上两个人,两个男人,没有酩酊大醉,坐姿中正,相貌都不算差,不敢说貌似潘安,但也绝对都是能够得上玉树临风的主。WWW..NE

王解放,周小雀。

两个平时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男人坐到一块,自然也没有多少话题,唯一的话题就是陈哥,王解放问周小雀道:“你觉得陈哥人怎么样?”周小雀没有说话,王解放自言自语道:“我是看着他走过来的,刚开始是小爷对他死心塌地的,我跟着小爷自然没错,可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狠手腕,那时候开始有点佩服,直到跟了尉迟老爷子打拳后,我就知道我这条命是小爷的也是他的。”

周小雀还是没有说话,王解放也没有觉的什么不对,带一瓶酒和一包烟就能和一个死人聊上好几个钟头的人,神自然不是一般坚韧。所以王解放又继续道:“陈哥不能算个好人,但对手下兄弟那是没话说,当初手里只有一张七位数的卡的时候就交给了白马探花,不是做作,我能看出来是真的,陈哥跟别的大人物不一样,肯交心。”

说到这的时候,周小雀才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不比龚爷差。”他所说的龚爷王解放自然知道是周小雀的前主子浑水袍哥龚红泉,在长江里兴风作浪了多少年,就算最终被竹叶青那个娘们和陈浮生联手做掉,也不得不承认龚红泉是当之无愧的真爷们。

王解放咧开嘴角笑道:“陈哥以后会有大出息的,这是小爷说的,小爷看人探墓从来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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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人一辈子,碰到了觉得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先冷静下来,然后不要着急,扛一扛也许就过去了,就跟当时我要赶你出南京一样,第一次扛过去,你就过去了,没有一点心酸,得来的任何东西你都不会觉的它很重要。”钱老爷子语重心长。

陈浮生安静聆听,能听一个官至省副部级的老人金玉良言,不管如何都是一种财富。一位清华大学教授曾说过,能在政界生存下来的人是一等人,***不比其他,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在这样一个地方钱老爷子能多少年屹立不倒,谁敢不承认老人的磅礴大气?

兴许是谈到兴头上,老爷子破天荒的长篇大论道:“我在江苏起起伏伏大半辈子,残酷斗争历过,平步青云也有过,见证过多少家族荣辱沉浮,提拔过多少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但这些都不是资本,我这辈子最大的资本是从不曾愧对江苏人民,做人做事问心无愧,所以你做事大胆去做,只要问心无愧哪怕头破血流,未尝不是一种历。”

陈浮生郑重点头。

人生在世,只要问心无愧,曹家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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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架飞机停在了南京禄口机场,下来五个人,都是军装,最中间也是最前边的一位身体笔直,上校军衔,曹野狐!

一架飞机总共6个人,怎么说都是惊世骇俗,南京机场所有人都在使劲在猜想,刚成为禄口机场股东的吴家大公子吴煌刚好看到这一幕,震撼,别人也许不清楚,在军队呆过的他要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看上去撑死不超过35岁的年轻人就能当上校,不说其他,背景该有多通天?

生活多的是这种平淡无奇的插肩而过,并不是每一位大少与大少之间都会发生点什么。至少现在的曹野狐和吴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至于生活会不会偶尔开开玩笑,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南京军区,陈富贵也接到命令在此等一个人。陈浮生知道今天就是上京的日子,一大早就来到紫金山庄,吃完早饭,就跟钱小琪在房间里看孩子,两人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一个是钱小琪已结过婚,另一个两个人的境界相差太远,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陈浮生要去北京,使得钱小琪想看看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她早就返回摩根士丹利总部去了。

上午10点半,曹野狐一行五人准时到达南京军区,也见到了正在等他们的陈富贵,曹野狐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口道:“准备准备,老太爷点名要你和陈浮生一起去北京。”听完这话的陈富贵眼神一凛,直视着曹野狐道:“哪个老太爷,为什么要我们家浮生去北京?”

看着陈富贵极富侵略性和攻击性的眼神,曹野狐没有理会陈富贵的问题。

“如果你们谁敢伤害我们家浮生,我陈富贵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们曹家几个人给我们家浮生垫背。”富贵坚定不容置疑的道,曹野狐没有理这句话,他不是一个能被言语攻击到的对手,而且他也知道陈富贵说的是实话,也只有陈富贵敢对这他这么说话,不带点任何情绪或者关系说的话他甚至很欣赏这个男人的做派。

曹野狐带了同来的一人和那个中年妇女去了紫金山庄,也许是军人的天性,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赶到紫金山庄的曹野狐见到陈浮生后就指着那个中年妇女道:“这是给孩子请的奶妈,路上照顾孩子的。”蒹葭的尸体必须得带回去,这是老太爷下的死命令。

陈浮生点了点头,告别了钱小琪和黄丹青就随着曹野狐出了紫金山庄,同行的还有周小雀,由那位中年妇女带着孩子上了陈浮生的车,曹野狐和同行的人上那辆南京军区的车。

军区医院已打过招呼,医院又派了一辆车,三辆车去了南京军区,接上了陈富贵,陈浮生才知道此行陈富贵也去,虽然他并不想陈富贵跟他一起去,但是他没有权力替南京军区的大佬做主。随后直接开往机场,曹野狐一行五人,陈浮生一行也是五人,不算曹蒹葭,陈浮生这一方除了周小雀、陈富贵,还有就是小陈平和小陈安。

40分钟后,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一行人下飞机,离开有条不紊,军人风范十足。

在出口处一辆京a车牌的红旗和一辆挂着京v026车牌的车,曹野狐率先走向那辆军车,董赤丙开车。

陈浮生见过董赤丙,但没有客套寒暄,安静上车。可董赤丙却破天荒的对着陈浮生露出笑容,别人不知道,但董赤丙了解陈浮生,一直保护曹蒹葭的他虽然没有和陈浮生正面接触过,但他确实佩服这个东北男人,佩服中也有不加掩饰的欣赏,能让曹蒹葭倾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也就这么一个,他的努力和付出让董赤丙刮目相看。

车辆停在中南海一栋看上去年代已很久远的四合院,面积不大,并不是陈浮生想象中的那种特别有气势,甚至霸道的大别墅,自然也不可能出现传说中的石狮子雄踞两边,只是门口有两个扛枪的警卫,剩下的就是墙上的的斑驳使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有一种历了很多风雨沧桑的感觉,再俗点就是年代比较久远的一座小院子,仅此而已。

门口的警卫看到曹野狐一行人,敬礼,等级森严。

曹野狐带着陈浮生和陈富贵两兄弟走到最中间的那个房间门口,对着警卫说道:这是老太爷要见的人,警卫侧身,周小雀被挡在门外,曹野狐,陈浮生和陈富贵进入房间,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墙上挂着一幅字“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龙飞凤舞,下边署名是**。

陈浮生肃然起敬,不说曹蒹葭让陈浮生阅读过的**语录和**诗词,就是张家寨屁大点的地方都知道是**成立了新中国,让全国人民翻身做主人,虽然后一句并没有实现,但前一句货真价实,毛太祖气势如何,陈浮生不清楚,但那个爱喝自制的烧刀子和唱一腔《霸王别姬》的老头子生平哪怕从不评价任何人,但对**有着真龙天子这一命数的定论。

一个能挂毛太祖字的房子,再如何寒酸简陋也处处透着大气磅礴。

陈浮生右手边有一盘土炕,是东北的那种火炕,炕上坐着一位眯着眼睛的老人,说坐着不如说靠着,因为那个老人后边靠墙,炕上一张桌子,在桌子上有一副象棋,曹野狐恭恭敬敬的对着炕上那位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挂掉的老人说道:“太爷爷,陈浮生到了。”

炕上风烛残年的老人挪了挪身子,好像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里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陈浮生是心有敬畏,陈富贵是看着炕上的这个老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爷爷一般,心里在怀念那位小土包里的老人。

如果单论气势,炕上那位眯着眼睛的老人没有任何气势,绝对没有那种死人堆里爬出的匪气,也没有钱老爷子的那种上位者气息,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与用双手能数得过来的开国元勋喝过酒,打过仗,在他的庇佑下,曹家一直在繁衍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