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抬头看着陈浮生那张消瘦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知道他怕给自己惹上麻烦,轻轻的开口说道:“不管是谁,谁来我就杀谁,我不去北京!”声音虽然不大,但坚定无比,不管智力值武力值曹野狐对富贵都是发自肺腑的惊叹,现在知道了陈家和曹家的这一份渊源又有老太爷的态度,自然不会有敌意,于是开口道:“东北这边我会安排,我保证陈浮生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东北,至于其他的事情,曹家不会插手,一个是现在乱七八糟关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就是我一个做哥哥的私心,既然蒹葭希望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带着孩子踏入曹家,他就得做到这一点,如果连一个纳兰纬都比不下去,还说什么沉浮有生。W..更新最快”

不等富贵说话,陈浮生就沉声道:“我倒不是受你激将,只是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你不用费尽心机的挤兑我。”眼神坚毅。

诚然,一个男人确实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跟娶一个比自己家世好的女子一样,谁都想娶一个能让自己少奋斗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女人,但如果娶了那样一个女人后被翻尽白眼,女方家里所有人都看不起,真不如娶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女人,陈浮生比谁都清楚这点,所以他娶的是曹蒹葭,而不是曹家,蒹葭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没有回去求老太爷打赏自己的丈夫一份锦绣前程,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严,更何况陈浮生现在也不算小人物。

接着对富贵说道:“你和野狐哥回北京,如果你能混个将军回来谁还敢欺负我?纳兰王爷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曹野狐对着董赤丙说道:“要不你先留下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回北京?”董赤丙点点头,蒋青帝接着说道:“富贵哥,没事,我和巨巨还在沈阳军区,怎么着也得护着二狗离开东北,妈的,我弄一个全副武装连队出来拉链护送二狗子离开东北,我看谁敢跟沈阳军区的人作对,不就一个纳兰纬,多大点事。还有东北这段事情完了我和巨巨就跟着富贵哥你去北京混。”富贵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蒋青帝说道:“巨熊的伤后天就差不多就能站起来走路了,如果二狗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蒋青帝终于换上了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说道:“就是有人拿枪指着我我也会以身相许给孩子他爹的。”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陈浮生问道:“解放和虎剩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虎剩的枪伤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再过两个星期差不多就能得起路上的颠簸了,地下我还给虎剩准备了很多药材,等到了南京捣鼓着喝上估计一个月后就没有大碍了,至于解放后天就可以醒了,解放身子骨结实,修养个把星期就没有大碍。”富贵沉声道。

曹野狐看着兄弟两一问一答,嘴角扯起一个柔化那张脸庞的弧度,说道:“富贵明天跟我先回沈阳军区办点手续,在东北,纳兰纬现在还没时间对付你,前段时间刚和内蒙孙老虎杠上,不过你回到南京小心点,纳兰纬的势力可不止在东北,沿海一带能量也不弱,尤其是上海,至于什么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说完话掏出一包印有‘八一’字样的烟,自己抽出一根点燃,将整包烟丢给陈浮生。

陈浮生接到手中,军内特供的字样将陈浮生的眼睛晃的眯成一条缝,咧开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啊,野狐哥你也太小气了点,怎么地还不整一箱?这一包不够呀。”富贵变脸似的露出一副憨傻笑容道:“等过段时间我给你整一箱,以前那些老头的烟草都像宝贝一样藏着,搞不到手,这次回去抢也得给你抢一箱。”蒋青帝笑着说道:“富贵哥,你要把老军长那条烟搞到手我就服你,我偷了次也没有找到那个老鬼的烟在哪放着,那次差点被抓。”

陈圆殊也莞尔一笑,过几人的说话,刚才被那群黑衣人袭击的氛围淡去,每个人脸上都挂起了笑容,陈浮生把那包烟抛给蒋青帝,自己却掏出一根20块的南京点燃,惬意的吸了一口,众人也不以为意,曹野狐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抽,等下次我让人给你带几箱。”

陈浮生像孩子一样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陈圆殊说道:“姐,今天晚上得委屈你了,你就凑合着去旁边的那个房间睡一晚,把我的上衣放在身底。”陈圆殊确实不习惯农村的这种房子,尤其是这种土炕,睡习惯了自己的那张定制大床,再睡土炕确实有点为难,不过听着陈浮生的这番话,眼里闪过一丝感动,难为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怕自己委屈,还心细如发的嘱咐她把他自己的上衣拿去,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去那个房间了。”

回到房间的陈圆殊并没有睡觉,看着这所伴着兄弟两长大的房子,内心翻江倒海,喃喃自语道:“你说做你的姐是一份遗憾还是一种结局!”整整一晚陈圆殊如一尊石像一般站到天明,仿若永恒!

第二天陈圆殊离开,曹野狐和富贵也离开,陈庆之去了山西,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林巨熊的蒋青帝,状元王玄策,樊老鼠,孔道德,董赤丙,还有就是陈浮生和炕上躺着的三位病号,几个男人呆在这个百无聊赖的地方偶尔会进山打猎,更多时候就是和张家寨的村民玩游戏。

而陈浮生也和蒋青帝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蒋青帝才发现进了山的陈浮生和他的富贵哥一个德行,爱屋及乌,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飞跃,而林巨熊醒来后和蒋青帝一直呆在张家寨,陈浮生偶尔还会从状元处讨教几手枪法,但更多的是向蒋青帝和董赤丙学习军队里的格斗技巧,陈浮生的天赋让蒋青帝都叹为观止,这个男人总是能很清楚的理解蒋青帝的意思,并将它发挥到极致,就这样一有时间就向董赤丙和蒋青帝讨教,这个男人像蚂蚱一般吸收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每个领域都想去研究一下,樊老鼠和孔道德早已司空见惯,到是状元的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王虎剩和王解放都能站起来了,在此期间陈浮生一直担心纳兰王爷会找上门,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疯子住院后,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纳兰王爷,疯子是东北人,自然有自己的自负,报仇也得自己动手,除非疯子挂了,纳兰也确实相信疯子的能力。所以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陈浮生也放下心宣布道:“明天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