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魅的话音一落，不仅仅是苏子明露出了震惊的脸色，就连瞳瞳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之前瞳瞳也问过司魅相同的问题，但是，那个时候司魅给出的答案，并不是现在这个。

看出了瞳瞳的疑惑，司魅正要说点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刚才走出门去的凌殇正站在门外。

“凌殇？”看到凌殇阴沉的脸色，苏子明心下一惊，有些担心刚才的对话会不会被他听了去，“你怎么回来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凌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没有关上房门，凌殇径直走到了司魅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的瞳瞳，语气有些凝重地开口：“瞳瞳她，真的是魂魄受到了损伤吗？”

“为什么这么问？”凌殇的话让司魅也皱起了眉头。造成瞳瞳现在的情况的原因，说实话司魅也并不清楚。只是因为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魂魄有和他一起穿越了时空，所以才会认定是魂魄的损伤。但是听凌殇的意思，他似乎有了什么其他的发现。

“你之前说过，安上瑶把她的妖丹给瞳瞳吃了下去。”凌殇这时候也没有和司魅废话，直接把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她现在的样子是妖丹造成的，那不可能之前一点异状都没有。”稍

微移向就明白了凌殇的意思，司魅摇了摇头，“之前瞳瞳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因为在这之前，她的魂魄不在她的体内！”看到瞳瞳有些不安地看过来的眼神，凌殇显得有些焦躁。

“你的意思是，安上瑶把瞳瞳的魂魄送走，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安全地吸收她的妖丹？”听了凌殇的话，司魅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的神色。若是这样的话，也确实能说明安上瑶特地把瞳瞳的魂魄送走的原因，但是，“为什么？”

“那个女人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听到司魅的问题，凌殇忍不住烦躁地说了一句。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个猜想成立的话，他们花了这么多心思，去把瞳瞳给找回来，不禁没有帮到她，反而是害了她。一想到这一点，凌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除此之外，如果瞳瞳现在的状况真的是妖丹所造成的，他们也是束手无策。毕竟在这里的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懂得妖族的修行之法。若是贸贸然插手，也只能导致更加糟糕的结果。看着司魅紧紧皱起的眉头，凌殇第一次没有因为这个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而感到开心。

“要是有妖族在这里就好了。”听到凌殇的嘀咕，司魅战功偷取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妖族里有多少人的修为能比安上瑶高？”

“妖王瑾煊啊。”

白了司魅一眼，凌殇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答案他会想不到。但是没想到听了他的话之后，司魅猛地站了起来：“瑾煊！”

“司魅？！”“喂，你干嘛！”苏子明和凌殇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显然都是被司魅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我知道瞳瞳现在这样的原因了。”司魅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压抑情绪。

“什么原因？”凌殇一愣，有点不明白他这幅模样是为了什么。

但是司魅没有马上回答凌殇的问题，反而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才开口缓缓地说道：“这个世上，永远都会有一个九尾，也只会有一个九尾。”

司魅的话音刚落，凌殇的双眼猛地睁大，看向瞳瞳的眼神中也带上了震惊：“你的意思是……”

“只是没有想到，安上瑶的修为竟然道儿能和瑾煊不相上下的地步。”光是凭着瞳瞳原先的修为，是远远不可能达到九尾的实力的。

“但是，这时间会不会太巧了？”虽然觉得司魅的猜想很有根据，但凌殇并不希望事情真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

司魅没有说话，但是他凝重的脸色，也表明了他心里的不平静。看到他的样子，凌殇的心里也不确定起来：“你知道瑾煊在哪里吗？”

司魅摇了摇头：“之

前去青丘的时候，瑾煊就已经不在那里了。”这句话一出口，司魅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瑾煊是妖族的王，虽说并不需要处理太多的事情，但是只要他在青丘，对于妖族来说，就是一股强力的定心剂。即使知道自己的时日将近，也不愿意司魅插手这件事，但他也不会放下妖族的事情不管，离开妖族这么久的时间。

“怎么了？”看到司魅的神色微变，凌殇感到有些奇怪。

“你知不知道，安上瑶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司魅转过头去，盯着凌殇开口问道。

听到司魅的问题，凌殇的面色猛地一变，显然也是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虽说不管是神族还是妖族，寿命都是极长的。但是能够活上万年的，除了妖王和神王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难道她成了神王？”别说是司魅了，就连凌殇自己都不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安上瑶虽说原先是神族，但单单她有着那样强烈而恶意的执念这一点来看，就绝对不可能是被神族承认。但是，若不是这样，她又是怎么样才能一直活到现在的？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不顾凌殇猛地变色的面孔，司魅开口问道。

凌殇看着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司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本是人类，自然也是不可能长生不死的。但是为了除掉司魅

——这是凌殇必须做到的事情——他使用了一种极其恶毒的方法，来延长了自己存活的时间。而这个方法……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你吗？”凌殇冷笑，对于司魅的恨意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那恨意深沉得令人心惊——至少，苏子明是被震惊了的。虽然从凌殇第一次出现开始，就表明了他对司魅的态度并不是特别友好。但是之后还算相安无事的相处，让苏子明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恩怨究竟如何。但是这一刻，凌殇锁流露出来的恨意，让苏子明觉得，这其中的缘由，也许并没有之前他认为的那样简单。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成功的方法而已。”司魅并没有被凌殇的态度所影响，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把目光投到了瞳瞳的身上，“至于成功之后会带来的任何影响，我并不清楚。”

“所以你无法判断安上瑶是不是也用了相同的方法？”凌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翻涌着的情绪压了下去。现在，并不是提这些事情的时候，“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是。”

“为什么？”司魅盯着凌殇，双眼微眯。

“因为，她是，完好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凌殇伸出手压低了头上的斗笠，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司魅盯着他看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移开

了目光，看向瞳瞳。瞳瞳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来，似乎更加严重了。额头上的帕子已经发烫，甚至能够用肉眼看得到从那上面蒸腾出的热气。瞳瞳的意识似乎也不能保持清醒，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面上尽是痛苦之色。

看到她的模样，司魅新下一惊，来不及说什么，猛地站起来抱起瞳瞳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留下屋内的苏子明和凌殇面面相觑。

“司魅他怎么了？”看到司魅三两下就消失了踪影，苏子明转过头问一遍的凌殇。凌殇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反而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带着他从窗子跳了出去。惊得苏子明出了一身的冷汗。到了地面之后又被凌殇拖着走了几步，苏子明的腿才不那么软。

看到凌殇一脸懒散地带着他走在街上，苏子明有些不解：“我们不去找司魅和瞳瞳吗？”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凌殇看了他一眼，问道。苏子明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依旧还是放心不下：“难道我们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要是不管的话我就不会带着你出来了。”白了苏子明一眼，凌殇开口说道，“待会儿就能知道他们在哪儿了。”还没等苏子明对凌殇的话表示疑问，就只见城外极远处的一个地方，突然冒出了巨大的光柱。那光芒，就连太阳都为之失色。

“在那儿，

走！”看到那动静，凌殇的眼神一扇，抓起苏子明就朝着那边赶了过去。没过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冒出光柱的树林里。

停下脚步，两人都有些发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前方的树木七倒八歪的，一只巨大的白狐正站在那被腾出的空地上，那耀眼的光柱就是从它的身上冒出的。身后九条白色的狐尾正不停地招展着。

“九尾……！”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威压，凌殇忍不住喃喃道。

虽然一开始被这巨大的九尾狐给震惊了，但在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个红色的身影时，苏子明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司魅！”

听到苏子明的喊声，凌殇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站在九尾狐身边的司魅。只见司魅伸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九尾狐的头上，低下头似乎说了什么，接着，那九尾狐就突然开始变小，最后幻化成一个人形，倒在了司魅的怀中。

“那是……瞳瞳……？”看着司魅怀中的人影，苏子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从他们所在的地方看去，看不到司魅怀中人的样貌，但是却能看到她那满头银白色的发丝。

“应该没有错。”凌殇应了一句，走上前去。苏子明也连忙跟了上去。

司魅怀中抱着的，确实是瞳瞳。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一

头银丝衬得她的脸色格外苍白。

“回去再说。”司魅看了两人一眼，司魅抱着瞳瞳开口说道。两人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