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托尼吞了吞口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跟踪的三部车子,摇了摇牙,踩着油门专心开车。

托尼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员工,平时开着一部冷柜车,周旋在屠宰场和超市之间。然而,平稳安定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托尼的妻子,一个拉丁裔的漂亮女人,很是不幸的染上了毒瘾。为了购买毒品,这个拉丁裔的女人变着花样的和托尼要钱,最后甚至不惜以孩子为借口,逼迫托尼给自己购买毒品。

刚开始还好,托尼虽然只是一个卡车司机,但是收入还不错。平日里省出点钱给自己老婆买买毒品,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不过托尼为了挽救自己即将破裂的家庭,苦口婆心的将自己老婆送进了戒毒所。

三个月过去了,老婆顺利的从戒毒所走出来。看着焕然一新的妻子,托尼领着自己的儿子,开心的将老婆接回家。回家之后,幡然悔悟的拉丁女人给了托尼一个浪漫而又难忘的夜晚。似乎这一切都重新走上了正轨。

然而仅仅过去两周,托尼发现自己的妻子变了。有几次下班回家,托尼分明看到自己的妻子在藏着什么东西。脱衣服洗澡,托尼发现自己老婆的内衣上竟然沾染了一些看起来非常眼熟的**。

托尼非常难过,他不动声色的将这些变化全部看在眼里,随后咬牙切齿的在家里装了一套监控设备,准备看看自己老婆究竟是不是背着自己搞风搞雨。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托尼偶尔在报纸上也看到一些超能力者的新闻,也曾经诅咒过该死的萨奇组织,同样,在连环袭击发生之后,托尼也曾想过带着老婆孩子逃离纽约。

可这一切被几个突然闯入家门的黑人打乱了。像往常一样,托尼下班停车回家休息,打开房门,托尼意外的看到家里坐着几个明显不是好人的嘻哈黑人。其中一个满头小辫子的黑人怀里居然还抱着自己的儿子。

看着自己老婆满脸愧疚的坐在一边,托尼愤怒了。他试图冲上去跟这帮黑人拼命,然而,那个小辫子黑人将一个大的夸张的左轮手枪顶在了自己儿子的脑门。随后托尼被两个黑人打翻在地,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老婆在一边哭喊。

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在托尼脑海里一一闪过,小心的开着冷柜车,托尼紧皱着眉头。在托尼的这部冷柜车里,藏有四百五十万美元的旧钞。这些旧钞包裹着保鲜膜,小心翼翼的塞进冷柜里的冻牛身体里。这些毒贩,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将几头牛的肌肉全部掏空,塞进钞票之后又将牛皮缝好。细腻的手工活使得那几个冻牛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破绽。

车子开到了一个托尼并不熟悉的街区,按照毒贩的要求,托尼将车子停在一个死角,车头向前,慢慢的倒进一个角落。随后托尼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将手伸进裤兜里,隐蔽的点了几下。

跟踪托尼的三部车子没了踪影,托尼心不在焉的在冷柜车附近打转,可是一早上过去了,也没人过来招呼托尼。紧张的托尼小心的躲避着巡逻警察的目光,最后又坐回了驾驶室,摸出了手机。

“报警么?可我的妻子怎么办?儿子怎么办?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混蛋,肯定会把我的家人全部杀死!”脸上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托尼坐在车里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机。托尼本身文化程度不高,不过一些基础的联邦法律他还是知道的。像他这样的行为,法官最终会判他入狱二十年左右。这对一个遵纪守法的米国公民是无法接受的。

可怜的托尼并不知道这帮毒贩其实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了。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冒险寻找一个行外人做他们的运输司机,正是因为纽约警察和联邦缉毒总署这么多天来对他们的穷追猛打。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毒贩被查出资助萨奇组织的恐怖行动,纽约,不,全米国的贩毒集团全部倒了血霉。

冲进托尼家里绑架托尼的家人,跟踪托尼并且逼迫他运输现钞的那几个黑人,已经是这个贩毒小团伙的最后一批骨干。而跟踪托尼并且押送托尼运输的那三部车子,在进入布鲁克林地区的时候就被当地的巡警发觉,现在正带着一屁股的警察在纽约街道上演真人版的夺命狂奔。

而托尼由于专心开车,并没有发现身后跟踪的那三部车子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按照手机上的指示,将车子停到了指定的地点,又将到货的短消息发了出去,随后就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准备交货换老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托尼越等越心急。已经有几步巡逻的警车过来盘问过他,只是托尼记挂自己家里的老婆,所以平时不怎么精湛的演技超水平发挥了。反复的看着时间,托尼等不及了,翻出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该死,为什么不接电话!真该死!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托尼,仔细想想,仔细想想!一共七名毒贩闯入家里,其中六名开车押送现金,那么还有一名毒贩守在我家么?那些押送我的毒贩去了哪里?冷静!托尼,冷静!”

哆哆嗦嗦的摆弄着手机,托尼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又拨打了一下那个号码,随后恨恨的将冷柜的门打开,下了车,跑到一个计程车站台,钻进一部计程车往回赶。

开车的司机看到脸色铁青的托尼,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车子很快的开到托尼家附近,然而托尼却发现自己家附近被拉起了警戒线。

嘴唇有点哆嗦,托尼恍惚的付了车钱,有点跌跌撞撞的走下车。很快,托尼被一个警察拦住,恍惚的托尼哆嗦的问了几句,随后好像崩溃了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怎么会?已经死了?怎么会?我都干了什么?我都干了……”

两眼发黑,托尼无法接受自己妻儿已经死亡的事实。盘问托尼的警察发现托尼好像有点不対劲,又走上询问了几句。然而这个时候托尼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有点机械的回答了几句警察的询问,随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钱还没有拿走,我还有机会!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卡车司机托尼陷入了魔障,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杀人报仇,而不是赶紧向警察反应赃款的下落。脸上强扯起一点笑容,托尼应付了警察的盘问,然后在邻居快要看到他之前悄悄的离开了。

杀死托尼妻儿的那个小辫子黑人现在也不好过,平时没什么效率而且蠢笨的像猪一样的纽约警察最近好像吃了兴奋剂。这个小辫子黑人现在正在打电话联系自己的伙伴。在得知伙伴正在高速公路上玩命奔逃的时候,小辫子一把将自己的手机丢进了垃圾筒,随后将身后的兜帽带了起来,低着头坐上了一部巴士。

……

这些事李明辉都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储物腰带里原本存放奥迪车的地方堆满了一捆捆的旧钞。在‘捡’钱的时候李明辉还仔细扫描了半天这些旧钞,也没发现什么定位器荧光粉之类的东西。

将钞票全部收起来以后,李明辉很自然的走出小巷子,走回了自己吃饭的那个餐厅,又叫了一份披萨,坐下来慢慢消灭食物。精神力扫描不停的关注着那个冷柜车所在的小巷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个獐头鼠目的小辫子黑人鬼鬼祟祟的凑到冷柜车后面,打开冷柜车车门钻了进去,随后谢特沙滩之子什么的乱骂了半天,那个小辫子黑人从裤裆里摸出一只非常夸张的左轮手枪,检查了一番子弹,强忍着冷气,缩到冷冻牛后面。

李明辉笑的咧了咧嘴,心里默默的为这个黑人哥们祈福:“别感冒了孩纸,你的钱已经被哥哥我捡走了,你还守个屁啊?难道说那些牛里面还有……”眉头一皱,李明辉咂摸了一下嘴,刚刚自己光顾着那些钞票,没有仔细扫描这些冷冻牛,现在再扫描一下,赫然发现那些冷冻牛的脑袋里塞满了一包包的毒品。

这些毒品都是药片的样子,李明辉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所以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不过他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些毒品差不多有五公斤左右。李明辉也不知道在米国贩卖五公斤的药片状毒品能判多少年,不过这玩意要是在国内,肯定够枪毙一百次了。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李明辉好像明白自己的因果在哪里了。

“原来是这么一个工作原理啊。这个冷柜车一直停在那里,而我刚刚满脑子的屠神灭魔回家看老婆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有注意。在发动了这个符文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扫描了一下那个地方。刚好让我‘捡’到一批赃款。那么,我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么?应该没这么夸张,如果这么夸张的话,四百五十万美元怎么够。那么多条人命啊,这可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东西。”

琢磨了半天,李明辉不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不过对于这次捡钱,李明辉也没什么不爽,他虽然不偷不抢,可捡到毒贩子的赃款,算是造福社会了吧?摇了摇头,李明辉将自己满脑子的诡异想法丢到脑后,随后他精神力扫描观察到一个哆哆嗦嗦的白人男性,远远的打量着这个冷柜车。

“哦?这两个都是毒贩么?我只要杀死他们两个,就可以结束这段因果了么?不对不对,这个因果清晰多了。是要帮助那个背剪刀的南海鳄神亲手杀死车里的小辫子黑人么?还不能我亲自动手杀人?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么?那么,我要怎样想办法帮助那个南海鳄神的粉丝用剪刀咔嚓一下剪断那个拿枪小辫子的脑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