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胖医生脸色铁青的听完李明辉的话,看着李明辉一副嘲讽的表情,秃头胖医生捏了捏拳头,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想你和那位小猫小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小猫小姐以及她的弟弟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我想你也无权过问吧。你一直在侮辱我们医生的职业道德,而且一直恶意中伤我们医院的名誉,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否则我不介意通过公安机关来处理你这样的恶意诽谤。”

李明辉摇了摇头,没有再和这个医生放嘴炮,走到阿文身边,开口问道:“跟医院的费用都结清了么?”阿文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拖欠的手术费我结清了,医生判定小猫无法救治以后,就把她转到这个病房了,后来就一直用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吊着小猫的命,这些**的费用我也付了,李老板,你真的要接小猫走么?那小猫真的没救了么?咱们换个医院再看看?”

李明辉苦笑了一下,他刚刚用精神力扫描观察了一下小猫的状态,惊讶的发现小猫的生物力场已经衰弱的不像样子,李明辉的精神力可以很顺畅的扫描到小猫的身体内部。虽然李明辉不懂什么人体解剖学,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小猫现在全身的肌肉都萎缩的很厉害,身体该有脂肪的地方也全部干瘪了下去,在小猫颅内,接近大脑连接脊椎中枢神经的地方,卡着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铁块,诡异的是,那片伤口居然没有化脓,而小猫的大脑就像长期缺少运动一样有点浮肿,甚至有点脑积水。

看着小猫的惨状,李明辉心里很不舒服,小猫这次捡了半条命下来,可能是因为自己救了老田的命,死神符文的因果判定不完整,连带的小猫也没有当场死亡,变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考虑到小猫变成这样也有自己一部分责任,李明辉拍了拍阿文的肩膀,说道:“那我们换个医院再看看吧,放心吧,费用这块我会承担一部分。你不要太辛苦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李明辉想了想,给苏巧巧挂了个电话:“喂?老婆,我一个朋友出车祸住院了,我在这边帮帮忙,你早点睡吧。”“。。。。。。”“哦,挺严重的,我知道了啊,你早点休息吧。”“。。。。。。”

哄老婆睡了觉,李明辉回头看向那个满脸嘲笑的秃头医生,那医生看到李明辉打电话哄老婆,嘲笑的说道:“李老板是吧?嘿嘿,你可真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啊,怎么,家里的老婆还比不上一个快死的小姐么?真搞不懂你这种人,为了这种事出头,值得么?”

李明辉看着那医生的胖脸,有点恶心的说道:“我也很想弄明白,外面等着换器官的病人有多少,你们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小猫的活性器官,是不是只要小猫弟弟一签字,你们马上就推小猫进手术室?连夜加班把小猫卖个干净呢?呵呵,二院的口风一直不好,经常传出病人意外死亡的消息,那些病人都被你们卖了么?”

秃头医生脸上一僵,恨恨的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保安把你轰出去,另外,你不是病人的家属,不要随便待在病房里,不要影响我们对病人的救治!”

李明辉还要开口嘲讽两句,那秃头医生摆了摆手,说道,“出院手续我是没法给你办,我只是值班医生,想出院的话等明天吧,哼,好像我们有多稀罕一样,别为了自己出风头过瘾,害了小猫弟弟一辈子。李老板,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秃头医生嘴里嘀嘀咕咕的和另一个小护士出了门,那小护士出门前回头看了李明辉一眼,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李明辉又是一阵气闷,可能是他的第六感发作,也可能是他的道德洁癖发作,他用精神力扫描不停的扫描着小猫的状况,考虑是否能用符文的手段解决小猫的问题,可惜他的符文科学也是半吊子,到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大脑改造符,可李明辉又不知道大脑改造符能不能改善小猫的状况,只能郁闷的坐到椅子上,招呼阿文把小猫的弟弟二蛋放到那张空出来的**,又招呼阿文也休息一会,自己在这边守夜。

阿文搂着二蛋躺在**,双眼一直看着这个温柔野兽李老板,说实话,她也不指望这个李老板能彻底解决小猫的问题,可她现在也只能抓着李老板这根稻草了,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按说阿文也没必要多管小猫的死活,可小猫的弟弟二蛋,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个小姐下跪,她也有点感动。对阿文来说,跪下的男人她见多了,可那些男人都是跪在她屁股后面,但二蛋这个懂事的小孩子,硬是在水天堂附近跪一天。

阿文几次都想劝二蛋放弃,可这个内向的孩子硬是咬着牙,一副姐姐死了他也赔命的样子。阿文不知道被二蛋触动了哪根神经,硬是接过小猫这个烂摊子,为了凑小猫拖欠的治疗费和手术费,阿文等不及客人在水天堂里慢慢挑选,跑到园区的钟点房坐钟,每天连着要坐四个大钟三个小钟,天天喊得嗓子也哑了,身体早就没了感觉,只能用润滑剂来应付客人。

钟点房的妈咪抽成很多,阿文为了补上医药费的缺口,咬着牙又做起了兼职上门,每天晚上客人少了以后还要应付打来的电话。今天晚上阿文接到电话要去上门服务,路过停车场无意间扫到了李明辉,可能是李明辉留给她的映像太深刻了,她硬着头皮跑上去求李明辉帮忙。阿文在心里甚至盘算着,如果李明辉不帮忙,自己就赖在他车轮前面,或者跟踪李明辉到他家,去他家闹他老婆去。

感觉到怀里二蛋在发抖,阿文将二蛋紧紧的抱在胸口上,用自己已经麻木的胸/部暖和着这个坎坷的孩子。阿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二蛋这么好,她是家里的独女,学习差,没出路,父母离婚也不管她,早早的混迹上社会。钓凯子,傍大款,回头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人玩弄的蠢女人。心一横,下了海,水天堂是坐班制,客人点了才出台。不过一台下来阿文也能对付不少日子,平日里潇洒惯了,突然出了小猫这档子事,阿文也觉得小猫太倒霉了。谁知道平时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小猫居然有一个这样的弟弟,而且小猫居然是从那样坎坷的生活里走出来的。

对比了一下小猫,阿文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愚蠢,可能是心底里最后一丝善良吧,也可能是骨子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吧。二蛋在水天堂大厅跪着,后来被保安赶出去,随后二蛋跑到街对面跪着,周围围了好多围观群众,在得知二蛋跪着是为了救自己做小姐的姐姐以后,人群都哄笑着散开了,可能他们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狗血的故事吧。

当时阿文正在给一个老头子踩背,那老头哼哼唧唧的半天,把玩着阿文的肉脚,又亲又啃的好不快活,而阿文却从窗帘缝里看到了街对面跪着的二蛋。感受着自己脚上传来的阵阵难受,阿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一脚将那老头子踢翻,跑到更衣室穿好衣服,不顾领班保安的阻挠,跑出去拉着二蛋打了个车就往医院赶。

小猫的医药费满打满算要四万多块,这还仅仅是拍片子和缝合血管这样的小手术,那贵到吓人的开颅手术阿文连想都不敢想。只能让医生先稳住小猫的病情,自己想办法凑钱来给小猫做手术。将自己的珠宝首饰名牌包包全部换了钱,阿文才堪堪凑了两万块出来,医院倒是给小猫做了急救,可是接下来的手术就是不见钱不动刀了。而且医院也明确表明了手术的风险,不过也没有彻底否定了小猫手术的可能。阿文先付了两万块的医疗费,又跑到钟点房加班加点的给小猫凑钱,十多天下来,终于在年前付清了小猫拖欠的医疗费。

偏偏医院现在又变卦了,一个劲的劝着二蛋捐献小猫的遗体,软的不行来硬的,就差撕破那最后的一张皮了。二蛋不敢闭上眼睛睡觉,生怕自己睡着后姐姐被推走卖了。阿文也绝望了,难道自己这辈子唯一想要努力做的一件事也要这样无疾而终了么?不过当阿文看到二蛋小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那社会上打拼出来的匪气爆发了,大闹了一通二院门诊,最后坚持要医院吊住小猫的命,自己更加拼命的努力赚钱,想要将那庞大的手术费赚出来。每天上班路过彩票站,阿文都会跑进去买一注彩票,两块钱,似乎这飘渺的希望就是阿文人生中最后的救赎。

最近两天医院逼得更紧了,等待器官的病人也等不及了,降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对临时演员,住进小猫的病房,那泼妇每天对阿文冷嘲热讽,阿文还嘴后,那泼妇还会对阿文拳脚相加。原本很自卑的阿文,在接连的打击下,也慢慢的惧怕起这个矮胖的女人。今天晚上请来了李老板,李老板二话不说先教训了那个女人一顿,又将过来逼宫的医生赶了出去。躺在**,阿文的眼角慢慢的流出了眼泪,可她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强忍着哽咽,闭上眼睛。

怀里的二蛋好像在说梦话,阿文突然觉得自己麻木的身体很累,浑身酸痛,下面像火烧一样难受。她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的走下床,给二蛋盖好被子,走到正在用精神力观察小猫的李明辉面前,蹲了下去,用手攀上了李明辉的腰带,轻声说道:“李老板,你一定要救救小猫,我知道你嫌我不干净,我用嘴,我的嘴巴没有给人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