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一直就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感觉他是有意识的,可怎么都弄不醒。哥几个本想用门板把老吴给抬到县城里找家医馆找个郎中给瞧瞧,是吃药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能比瞎郎中靠谱就行。可这山路不好走,更别提抬着门板加上一百好几十斤重的老吴了,别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再给老吴直接扣山崖下面,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轮流背着走一段路,把他弄到县城就好说了。

老四纳闷这胡大膀他跑哪去了,而且宿舍里放的一些钱还都没了,老三已经背着老吴出门,一回头见老四还到处瞎瞅,就出声对他说:“哎!富德走啊!这他娘老吴可沉了,别耽误时间!”

老四则几步跟上去还嘟囔着:“老二他娘的跑哪去了?我放在宿舍里的钱怎么也没了?”

老六笑着说:“四哥,你这还用问吗?明摆着二哥拿钱跑了,他这叫做拿公家钱携款潜逃了!”

小七不知道他们在说笑,还有些奇怪的问:“那钱能够吗?他花完是不是还得跑回来啊?”

“跑回来啊?等老二回来,直接削他身上的肉,在街上卖了抵债!”老四推着他们就出了门,直接奔着县城里就去了。

在县城里西边的旧民区,臭水沟后头那开赌的房子,气氛有些奇怪,所有人都站在一边,瞅着满地票子就算是掉在自己鞋上,也没人敢弯腰去捡,这次不是怕虎头李宪虎,而是这个几乎可是说来砸场子的胡大膀了。

李宪虎被胡大膀突然一拳就打蒙倒在地上,鼻血顺着大圆脸盘子哗哗就淌了满地,上嘴唇也被打翻开,露着牙还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都不知道这是哪一出,还是头一次看到李宪虎让人一拳打成这熊样,这个人是谁啊?可他娘太猛了!

胡大膀被这么多人围成圈看着,他倒是没感觉什么。甩了甩手瞅着那几个被他打翻在地的人,吸着鼻子就弯腰就捡地上的票子。

“哎我说,我压的花,我能赢多少钱啊?”胡大膀仰脸问身边的一个人。

那人穿着长褂袍子,还留着一撇小胡子,看模样就跟那街面上说书的似得,这副打扮在这年头还真不多见了。那人刚才都快被李宪虎给吓尿裤子,结果让胡大膀搅和进来,给李宪虎打倒了。他似乎也没事了。正寻思着,突然听胡大膀问他能赢多少钱,忽然想起胡大膀刚才那一招放倒一个人的狠劲,吓的都哆嗦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哆哆嗦嗦的说:“这、这、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胡大膀有些不耐烦的嚷道:“这个屁啊!到底是多少啊?我还有事呢!”

那人心想你都拿走完了呗,他们肯定不敢说什么,非要问自己他拿多少。如果说的少了让他没法下手,那还不得给自己也来一拳头。就自己这小身板估计挨一下可活不了了。

于是就咽了口唾沫说:“你压的花,赢了你都拿走呗,都是你赢的!对,你赢的!拿走吧!”

胡大膀低头瞅着钱,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正在这时候。刚才被他打倒的一个人慢慢的爬起来了,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从人群里慢慢绕到胡大膀身后,准备用刀捅他。

那人是李宪虎手下里面最坏的一个,平时跟着李宪虎做了不少恶事。附近的人对他是又怕又狠,可这次他拿着刀对其他人比划着,让他们闭嘴别出声,然后就慢慢朝着胡大膀走过去,反手拿刀的姿势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也不知谁在暗处使了个绊子,直接被绊倒扑在胡大膀脚边,那手里的刀子也被甩出去,在地上哗啦哗啦蹭出去了。

等那人一抬头,见到胡大膀的从上面看他,还没等爬起来跑,他那脸上结结实实又被胡大膀踢了一脚,直接从地上给兜起来在空中转了半个圈,落地的时候撞碎一些凳子,一片狼藉惨状,但众人心里头可乐坏了,太他娘解气了!

胡大膀蹲在地上,低头瞅着那已经翻白眼晕过去的人,嘴里头还嘟囔着:“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打不过还他娘动刀子。”说完话顺手捡起身边几张散落的票子,数了数然后说:“我刚才压了两块钱,这东西是翻倍的吧?那就应该是四块钱,哎呀,多拿一张。”说完话竟把一张票子又给扔地上了,转身就出门。

胡大膀都走出门,还能听见他有些不高兴的说:“妈的老三那家伙骗我,这破地方一点都没有意思,还他娘玩赖,还好没赔钱...”

等胡大膀走了之后,李宪虎和他的手下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凳子木条,还有那满地的票子!突然所有人都反应过劲来,眼睛都冒绿光去抢地上的钱,只有那个穿长褂的人顺了几张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其余的则到处翻找这票子,可算是能赢回点了。

胡大膀走在旧民区的七拐八弯的小胡同里,没一会就糊涂了,这破地方房子都差不多,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性东西,越走越走不出来,就在破胡同里转了小半天,累的他全身都冒汗,直接把衣服从上面撸下去,太热了穿不住。可就在胡大膀刚把衣服从头给拽下来,也就挡了一下眼,面前竟多了个人,大热天穿着长褂,还整点头哈腰对着胡大膀笑。

“谁呀?你干啥?”胡大膀把衣服搭在自己肩头上,问那人说。

穿长褂皱着脸,突然想起来了,擦了满脑子汗说:“哦,我想起来,对是你,穿着大褂,哎我说你不热吗?”

那人拽着自己衣襟说:“怎么可能不热,但我也是靠这身行头吃饭,不穿着不像是那么回事。”

胡大膀上下瞅了他几眼,问他说:“你是说评书的?”

那穿长褂的人,则伸手拍了拍褂子上面的灰尘,突然换了副模样笑说:“这个可不是,我是给人算八卦寿辰的,就是你们说的那算命的,只不过我会的东西太多,可不是一般算命的能比的。刚才多亏好汉你出手,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家了,日后打死我也不去玩钱了。不过恕我多嘴,那李宪虎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日后缓过劲肯定得找你麻烦,而且我还从你面相上看出点问题,你最近可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