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没想到许飞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以为看许飞崖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应该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可是许飞崖的剧烈反应,也是让姜峰明白,原来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许飞崖,或许一直以来,许飞崖是为了将自己内心世界隐藏,才会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可笑自己竟以为很了解许飞崖,姜峰啊姜峰,可笑你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何不知道想一个其他借口?为何不知道将血仇的不解留到以后再慢慢为血仇解释?为何非要在飞崖面前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姜峰心中不断的自责自己,后悔万分。

但姜峰又何尝知道,无论心胸如何宽广之人,都会有一个底线,都会有一个东西是不能被别人提起的,因为人终究是人,不是神!……

“哎!”

秦风收起折扇,脸上再无一丝笑容,重重的拍了拍姜峰二人的肩膀,说道:“二位,都不要自责了,说实话,飞崖兄弟有这般反应,也是大大出了我意料之外,但是我想飞崖兄弟应该是一时生气,所以才会离开,相信等飞崖兄弟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地方慢慢等飞崖兄弟吧。”

“哎!”

闻言,二人也是重重叹息一声,不过秦风说得的确在理,于是姜峰转头对血仇说道:“秦风兄弟说得不错,让飞崖一个人好好静静吧,我相信飞崖是会回来的,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飞崖回来吧!”

见到血仇无异议,姜峰便从纳灵戒中取出纸笔,写下几个字,然后放在地上,用石头压住,做完这一切,姜峰三人便离开了。

而在姜峰几人走后不久,不远树林中串出两个黑衣人,一人捡起姜峰之前留下的白纸看了看,看了半天,最后递给旁边的小弟,说道:“汝念出来,吾不识字!”

闻言,那小弟大囧,心中鄙夷老者明明没文化,却要装出一副古人的语气,不过就算给这小弟一万个胆,他也不敢将心中鄙夷说出,忙接过白纸念道:“飞崖,我们在凤来客栈等你,如果你回来看到,速速赶来与我等汇合,姜峰留。”

小弟念完就将白纸还给黑衣老大,黑衣老大接过后对着小弟说道:“你一路寻找许飞崖行路痕迹,小心跟着他,我们秘符联络。”

小弟得令,对着黑衣老大鞠了一个躬,然后便朝着许飞崖之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黑衣老大将白纸拿在手中,看着姜峰几人离去的方向,然后从纳灵戒中取出火折,点燃了白纸,黑衣老大看着燃起的火光,自言自语小声说道:“哼!你们的飞崖兄弟,怕是再也看不到这个了。”

做完这一起,黑衣老大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许飞崖步伐沉重,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走,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不觉已经出了烈阳城郊外,来到一处偏僻之地。

突然,许飞崖看到土路旁有一个凉棚,旁边挂了一个锦旗,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

正所谓,借酒消愁,以此时许飞崖的心情,唯有灌醉自己,心中才不会这般难过。

许飞崖掏出十来个金币,将凉棚内酒水全部买光,放入纳灵戒,凉棚老板也自然不敢藏私,十多个金币,足以买下十个这种凉棚了,如今大赚了一笔,凉棚老板如何敢藏私,或许心存感激,不但将所有酒水给了许飞崖,还将自己珍藏的一瓶陈年老酒一并给了许飞崖。

许飞崖一路走,一路喝,酒瓶丢了一路,许飞崖酒量本就不好,这般大饮特饮之下,很快就醉了,步履蹒跚,眼冒金星,只知道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去何方。

不知不觉,时间匆匆而过,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许飞崖躺在一个山包上,看着天上繁星点点,不断的灌酒。

“哼!姜峰,你算个毛,老子许飞崖陪你出生入死,帮你无数,你竟然敢嫌弃老子,你当过老子是兄弟吗?”

“哼!还有你血仇,老子救过你多少次?你还记得吗?还记得上次,在晓风城,老子怕你受到那两个家主夹击,老子身受重伤,都还在死死坚持,为你拖延时间,不是老子,你早死了,尼玛,你知道吗?你又是怎么对老子的?天天骂我傻逼傻逼!你以为老子很开心?老子去你老母。”

“还有秦风那个小子,他算个毛,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姜峰你不过认识那小子几日,便宁愿相信秦风那小子,也不相信老子,老子算什么?”

“老子许飞崖傻逼?对!老子就是傻逼!就是因为老子傻逼,才会毫无怨言的跟在你姜峰身边,老子就是傻逼,才会瞎了眼,帮你这个白眼狼!俺靠!俺靠!!俺靠啊!!!”

“呃……吐……哇……”

许飞崖宛如发狂一般,不断咒骂着姜峰几人,或许是因为喝得太多了,许飞崖也是大吐数口,吐了一身污秽物,突然许飞崖感觉到了什么,大声吼道:“什么人!给大爷滚出来!”……

“呵呵!没想到你鼻子这么灵,这么远都闻到我等气息了。”一位老者笑着说道。

老者话音一落,旁边又陆陆续续的走出十数个人,只是这十数个人身着黑衣黑裤,头戴黑头巾,脸缠黑蒙面,除了两只眼睛,其他的都被完全包裹。

“你们是什么人?速速给老子报上大名!老子不杀无名之辈。”许飞崖握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厉声喝道,然后想从纳灵戒中取出盘龙枪,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盘龙枪。

“呵呵!既然你这般想知道老夫大名,那老夫便说了,老夫血族执法门执法长血浩然。”老者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血族?血族是什么东西?”

许飞崖嘴里喃喃了几句,忽然恍然大悟,立刻厉声说道:“是不是姜峰派你们来劝我回去的?你给老子带话回去,老子许飞崖没有他那个兄弟,下次见面,老子一定让他把老子这两年来为他做的事还回来,你们滚……滚……”

许飞崖还没说完,或许是因为酒精上脑,一个不稳,便醉倒了,直接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见状,血浩然摸了摸鼻梁,有些愕然,血浩然静静的看着许飞崖,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对着许飞崖抬了抬下颚,然后转身离去。

一阵凉风吹过,山包之上,只剩下了许飞崖和数十个准备干活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