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陆云被彻底激发出了战意，他甩了甩手臂，便再次紧绷，一双肉拳，霍然紧握！
秦漠感受着陆云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战意，他那漆黑的眸子中同样有抹光芒升腾，他的右脚掌向后移了移，摊开的五指，同样缓缓握上。
这一刻，秦漠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快速的沸腾起来，他没有说话，刚要出拳攻击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陡然在他心中飘响。
“主人，别急，先听我说句话。”
小灰的忽然轻喊了一声，秦漠疑惑，但他还是静立原地不动。陆云看到秦漠停止了攻击，他心头奇异，也没有继续攻击。
战斗就这么停止，擂台上的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台下众人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头攒动的台下，一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云里雾里。
此时的秦漠，正沉下心神，跟小灰用意念快速地交流着。
“小灰，怎么了？”
秦漠问道。
“主人，等会你任由那拳意临体，不做任何抵抗，成么？”
小灰语不惊人地说道，秦漠眼角微微抽搐，他娘的，这家伙哪根筋抽着了，居然让他不做反击？
难道要当陆云的沙包？
秦漠心里没好气，小灰连忙解释：“主人，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这拳意对我有用。”
小灰的话语中有抹火热，秦漠皱了皱眉，这小家伙要拳意做啥子？
“主人，你应该听过‘势’这东西吧？”
小灰问了秦漠一句，秦漠点点头。“势”，这东西于灵者来说，是一种极其飘渺的东西，据说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才可能凝聚出“势”。
比如秦漠修炼的大虚空术，“涅槃卷”和“轮回卷”上同样都有“势”的存在，“势”是积蓄起来的能量在刹那间释放，它可以通过媒介，暂时寄存在秘术卷轴之上，不过纵观今古，能够修炼出“势”的人，屈指可数。
“这个我自然知道，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个？”
“主人，你知道‘势’为何物，不知道你可听说过如何修炼出‘势’？”
小灰不疾不徐地说道。
“修炼？不是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就行了吗，难道说，‘势’是修炼出来的？”
秦漠一惊，这番想法颠覆了过往他对‘势’的认知，可是，这不太可能啊，如果‘势’能够修炼，那么强如辰风学院的龙轩院长，还有曾经在万宝楼有过一面之交的穆宗横，在他们身上，秦漠可没有感受到“势”的存在。
“是的，可以修炼，‘势’的产生，其实是通过无数‘意’的积累，这里的‘意’是很笼统的讲述的，如果非要给它下定义，那就是天地间三千大道中，每一条大道的组成部分。”
“那‘势’就是一条完整的大道？”
秦漠下意识地问道，小灰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搞得秦漠一头雾水。
“主人，你知道我本体是冰霜龙狼，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有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所以变得很模糊，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只是突然想起来，所以知会你一声。”
“然后呢？”
秦漠嘴角微微抽搐，总不是让他停下来听小灰讲这堆废话吧，这家伙，心血**也要挑时辰的啊。
心里无奈，秦漠刚要退出意念交流，小灰顿时急了，道：“主人，我话还没说完呢。”
“呃，还有什么事？”
秦漠问道，反正不差这会，让他听听小灰还有什么话要说。
“主人，我能吞噬对方的拳意。”
小灰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秦漠眼中顿时一亮，听了这么久，还是这句话最动听。
不过秦漠有点不敢相信，他知道灵武大陆异兽榜上前一百名的魔兽都异常凶悍，可除此之外，他确实就一无所知了。
因此，略微小激动过后，他忍不住问道：“真的假的？”
“这是真的。”小灰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异兽榜上前百名的魔兽，同样都有天赋神通，不过是孰强孰弱而已。排名越高的魔兽，天赋神通越强横。”
秦漠眉毛一挑，他若有所思。
“我的天赋神通是吞噬，若是按照排名榜来，我的神通足以排得上前五十。”
小灰傲然说道，这一句话秦漠就搞不懂了，不是排名越往上的魔兽天赋神通越厉害么，怎么小灰位列异兽榜第九十九，天赋神通竟然能够挤进前五十？
“主人，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身上有一丝龙的血脉，但是你知道，这一丝血脉源自于是哪一种龙吗？”
秦漠摇头。
“嘿嘿，我的血脉，来自于饕餮。”
饕餮！
听到这两个字，秦漠身体一震，他的心脏狠狠地跳了跳，显然是被小灰这句话震得不轻。
饕餮，异兽榜上第三，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凶悍，极贪吃，行进迅疾若风，曾为祸一方，据说能够吞噬天地万物，任何东西落入其中，都将永远的沉沦于黑暗之中。
秦漠没想到，小灰居然能和饕餮扯上关键，如此说来，它的天赋神通也跟饕餮有关了？
“小灰，你这天赋神通——吞噬，能否跟饕餮一样，吞噬天地万物？”
小灰摇了摇脑袋，道：“主人，我虽然也拥有吞噬的能力，但是跟饕餮先祖没得比，有的东西能吞，有的东西不能吞，这要凭借感知，你要我现在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之前怎么不早说？”
秦漠抑住心头的激动，他奇怪地问道。
“我也是才突然想起来，刚刚不是跟你解释了，我的记忆还在恢复当中。”
小灰有点无辜。
“好吧。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摆平再说。”
“嗯。等会主人不用动手，瞧我的便好。”
小灰应了声。秦漠中断和小灰的联系，他从意识交流中退了出来。
此时无论是擂台上的陆云，还是擂台下的众人，都是拿眼睛直直地瞅着他，秦漠也不多作解释，对着陆云抱拳笑道。
“陆云学长，抱歉，刚刚我的体内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先在解决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就凭陆云之前没有乘人之危，便足以得到秦漠的高看，英雄重英雄，别人如此待自己，秦漠便如何对待别人。
“没事，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陆云问道，撇开他天榜第三的身份不说，以他高傲的性子，也不愿做那等小人之事，既然在擂台上，他要赢，就要赢得对方心服口服！
两人的各有自己的心思。秦漠点点头，这次他没有摆出任何架势，就这么轻轻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陆云眉头一皱，秦漠看起来像是要让他的意思，这让高傲的他心里怫然不悦。
什么才是对手彼此间的尊重？
那便是战斗的时候全力以赴！
“秦漠学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中有股质问地味道，陆云并没有动手，他的眼神有些冷。
“陆云学长，你别误会，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有自己的打算，请你放心。”
抱了抱拳，秦漠从容地说道，仿佛刚才那个落了下风的人是陆云而不是他一样。
“你确定？”
陆云惊疑地看着秦漠，秦漠点了点头。
“好，那你小心了，我是不会留手的，如果你不防御，我保证肯定把你打到只剩半条命！”
面对这威胁，秦漠感觉有些好笑。他的笑容又刺激了陆云一下，陆云屏住呼吸，右拳缓缓举到和自己视线齐平处。
轰！
陆云一拳轰出，他周身的气息，也是在此刻变得如同盘旋云层的惊雷般刚猛劲爆。
擂台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那道似是蕴含着万钧雷霆一般刚猛劲爆的拳风，如同风暴般，闪电般的席卷向秦漠。
拳意涌现，瞬间便是凝聚成一柄无形的巨大长矛，咻一声，面前狂风怒号，直接是在秦漠的瞳孔中骤然放大，那狂风将秦漠的衣袍吹得凌乱不堪，秦漠平静地看着拳意笼罩而来，他依旧不做任何举措防御。
所有人都是怪异地看着秦漠，显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龙行首座也是微微皱眉，他搞不懂秦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想认输吗？
乾坤盟的成员这边，顾千行等人脸上也是焦急万分，安祸水秀手一握，手心满是沁出的汗水，现在的秦漠，到底在干什么啊。
望着那暴掠而来的拳意长矛，秦漠却是一笑，双臂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伸展而开，像是在迎接长矛一样，这架势，着实吓得众人不轻。
紧接着，长矛临体，居然是生生地刺进秦漠体内！
台下不少女声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唇，更有甚者，直接是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
随着那拳意长矛入体，秦漠脸庞上也是浮现一抹笑容，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而且，其眼中，竟是涌现了一道异样光芒，越来越浓……
“拳意，原来也可以通过小灰反馈给我，这感觉，真的挺不错……”
秦漠的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弧度，看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所有人的脑袋瞬间当机，他们就这么傻傻地看着秦漠，脑海中，就剩一个问号。
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