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失望,金逸铭根本就没给米拉拉这个自我机会。

米拉拉最后的记忆似乎是她自己哭了,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将她的心浇的荒凉无比。那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哭,但那个男人却不知道。

本想回去大病一场,但事实却不如米拉拉的愿,第二天的米拉拉,看起来生龙活虎,面色红润。

米拉拉见靠她自己的脚力追上金逸铭已是无望,所以边追边喊米拉拉再次喊金逸铭逸铭,是因为米拉拉真的觉得害怕了,这一次金逸铭离去时的身影太绝决了,决绝的让米拉拉害怕。

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她还是那个崇拜着她的无邪小师妹,他还是那个有着温文儒雅的笑容的天才逸铭,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纯白的像一张宣纸。

他对她生气,只是因为她不好好做他留下的作业,她就用尽办法的哄他开心。

奋力追上金逸铭的脚步,她想解释,她不是堕落,她只是一时玩心大起。

伸手去拉金逸铭的衣袖,她像孩子一样害怕又茫然无措。

使劲扳回叶逸铭的身子,米拉拉才发现叶逸铭面色苍白,颤抖着身子,回手就狠狠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米拉拉没有闪躲,硬生生的受了,满脸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她的心里很委屈,但她却依旧觉得是她错了。

金逸铭从来都不穿西装,今天他穿的是一套料质和细腻的休闲装,但他此时的状态看起来缺一点不休闲。“逸铭......”情不自禁的,两个字已经低哑的唤出口。

金逸铭的身子明显的晃了一下,随机将视线落在米拉拉那微微卷曲的头发上,接着落到米拉拉低垂的脸上。在米拉拉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金逸铭已经俯下身子吻住了她。

金逸铭的唇,触感滚烫而热烈,和米拉拉幻想了千万遍的冰凉完全不一样。米拉拉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坐在地上无力的攀附着他,仰着头极度的喘息,任凭他毫不温柔的侵入占领。

这一刻,她幻想了千百遍,等了足足六年。

忽然间,被吻的意乱情迷的米拉拉,被金逸铭一把给推开。金逸铭踉跄地退后几步,满脸震惊的闭上了双眼。

米拉拉也如梦初醒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摊倒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也根本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金逸铭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金逸铭的手指颤抖的厉害,米拉拉的心也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起来。

闻言,金逸铭睁开了眼睛,但却是绝望地扬起头,不再看她。

米拉拉从未在金逸铭那张淡雅温和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多的表情,痛苦、忏悔和无措,仿佛他做了世间做可怕,最不可思议,最无法饶恕的事情。

突然间,米拉拉竟然笑出声了,只是这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她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一具坏掉的木偶,低声呢喃道。

看到金逸铭想上前的身影,米拉拉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嘶声力竭的大喊道金逸铭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米拉拉的话堵住了既然吻都吻了,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一系列后悔、绝望、羞辱的的表情,并没有人强迫你啊,并没有人强迫你吻一个坐台小姐呀!

吼完后,米拉拉便用尽全力地冲了出去,留给金逸铭一个决绝的背影。

米拉拉千百次的告诉自己说,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只要金逸铭不看低她,她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可是现在,她连坚持下去的最后的勇气,都被她一直奉若神明般的男人给撕碎了。

既然已没人相信她身处泥潭却洁身自好,那她一直洁身自好给谁看呢?

米拉拉失魂落魄地跑回家时,直接就给了夏米拉一个震撼教育,夏米拉看着米拉拉微红的眼睛和明显被**过的嘴唇,当时就被吓哭了,边哭边使劲摇着米拉拉的肩膀大吼着萦绕在米拉拉心上的悲伤,被夏米拉这么一摇,排山倒海般的向米拉拉袭来,冲击得她想流眼泪。可是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她那是告诫过自己,不能再为金逸铭流一滴眼泪。

此时的米拉拉心中一阵阵的发寒,她早就知道她和金逸铭只是她单恋金逸铭,在她不在金逸铭身边的日子里发生在金逸铭身上的事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参与的。她早就知道她这样一味强求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不料金逸铭给了她这么个震撼教育。

夏米拉看着呆若木鸡的米拉拉,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从认识米拉拉以来,她就没有见过米拉拉这样,这样的悲伤。米拉拉漂亮的大眼睛,似乎没什么聚焦,空洞如丢了魂似的。

夏米拉惊慌失措的上前抱住米拉拉,将米拉拉揽入自己的怀中,抽噎着问道:“小米子,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感觉到夏米拉怀抱的温暖,米拉拉将身子使劲的往夏米拉怀里靠了靠,埋头在夏米拉的肩膀处,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接着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涌出,将夏米拉的肩膀都打湿了。

米拉拉还在抽抽搭搭的诉说着,夏米拉的脑袋却已经炸开了,米拉拉还在说什么她完全都没有听见,只觉得心里如窒息般难受。是金逸铭干的,金逸铭干的。金逸铭......

米拉拉不知道,甚至连夏米拉自己也不愿承认,金逸铭是夏米拉少女时代全部的梦想。米拉拉一直以为夏米拉是因为她的原因,才知道和认识金逸铭的,可是米拉拉错了。夏米拉知道金逸铭的时间甚至比米拉拉还早,所以后来因为米拉拉再见金逸铭时,对于金逸铭的变化,夏米拉的吃惊不比米拉拉少。

夏米拉迷迷茫茫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米拉拉的后背,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了。米拉拉的话断断续续她是听明白了,感情是金逸铭情不自禁的吻了米拉拉,又将米拉拉推开了,所以米拉拉受伤了,其他的什么事都没有。

金逸铭,那个忧伤如斯的男子,对米拉拉到底是怎样的一丝情怀呢?

米拉拉哭了很久,夏米拉就一直这么抱着,知道米拉拉不再哭了,不好意思的离开夏米拉的怀抱,用手抹了抹夏米拉肩头上湿湿的一片,涩涩的说道:“米拉,不好意思啊,我又开水龙头了!”

夏米拉笑着抓住米拉拉抹来抹去的手,打趣道:“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放大水了,还有下次,估计我就被吹走了。”

一席话说的米拉拉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夏米拉见米拉拉破涕为笑了,边握了握一直在她手里的米拉拉的手,说道:“不难过了?”

米拉拉皱了皱鼻子,反握了夏米拉一下便放开她的手,边往浴室走,边调侃地说道。

夏米拉看着米拉拉的背影,回味着米拉拉的话,不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头大。随即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放弃了。

夏米拉不得不承认,她从来都读不懂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米拉拉的话,她从来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玩笑话,所以很多时候,她全当作是玩笑话对待了。

米拉拉洗完澡后,早早的就去睡觉了。夏米拉看出来她的心情不是太好,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夏米拉现在更烦心的是他们班的班长杜凯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那种密如利剑的攻势让她无从招架,本想晚上和米拉拉交流一下如何拒绝一个人,不料米拉拉的心情如此低落。

洗完澡躺在**的米拉拉就好像立马找到了依托似的,一下子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她醒来时夏米拉已经去上学了,给她的午餐依旧整整齐齐的在微波炉里保着温。

两年来,夏米拉对她的好,她点点滴滴都记得,正是因为她觉得她们关系已经那么铁了,她才没有去跟夏米拉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