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安置到**后,服务员便告辞了。

服务员出去后,米拉拉拿起一只拿在手里的男人的钱包,打算将信用卡装到里面,刚打开钱包,就有一张纸片状的的东西飞了出来,落在了米拉拉的脚下。

米拉拉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那张纸片。

映入米拉拉眼的,是一张女子的相片。说是相片,又好像不像,倒像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的证件照。

但令米拉拉不解的是,照片的边缘层次不齐,好像是有人故意将一半给撕去,只留下一半。

照片中的女子仰着脸笑着,眼睛里散发着柔和的光。

细看女子的面容时,米拉拉微微一怔,相片上的女子,和米拉拉有点像。

米拉拉心中寻思道翻过相片,米拉拉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字,是用钢笔写的,字迹依稀有点模糊,但米拉拉一眼还是认出了写的是——“我的女孩,祝你幸福”。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八个字时,一种涩涩的感觉蔓延到米拉拉的心头,这八个字,需要含着怎样的悲伤和勇气才能写出来啊!

将相片放回钱包后,米拉拉将钱包放回男人的口袋里。

本想就此告辞,但又害怕男人起来觉得不知所云,便向服务员要来纸和笔,留下字条一张后带上门出去了。

米拉拉留的字是赶上最后一班车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米拉拉想,这夏米拉估计是睡了。

米拉拉是和夏米拉一起租房住的,大学一毕业,她们就住在一起。夏米拉就是米拉拉的死党闺蜜老妈子。

但是,很多事情永远是出乎米拉拉意料之外的,比如说米拉拉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的那一张恍如隔世的脸。

那张脸轮廓不是很深,但却绝对立体。一双眼睛甚是清亮,似乎如九天的繁星一般。薄薄的嘴唇,在米拉拉看来,预示着这人的薄情。

但最令米拉拉难以想象的是那人以前多情的眼睛,此时忧郁得可怕,身上的气质,以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阳光。

金逸铭,竟然是金逸铭,金逸铭竟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回来了。

倒是夏米拉先冲了出来,一把搂住米拉拉大叫道米拉拉满脑袋能想到的都是金逸铭此时竟然坐在她和夏米拉的房间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从她一进门,就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让她在再无暇顾及别的事。

有的人就是这样,只需一个眼神,就么以让另一个人手足无措。金逸铭,永远是米拉拉的魔。

所以米拉拉就是用一句来回答夏米拉的关心的。

结果换来了夏米拉好多个白眼,个个都对米拉拉诉说着——你发烧烧糊涂了?

米拉拉已经很狼狈了,她觉得没有一刻钟会像今天这一刻这么有戏剧性,她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很和谐的和她的闺蜜坐在她的家里看着凌成三点钟的重播剧。

倒是夏米拉先回过神来,一把拽起金逸铭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说米拉拉还在发呆,是回来了,真的是回来了啊!

可米拉拉,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金逸铭,是叫他逸铭呢,还是直接叫他金逸铭。

夏米拉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也微微僵了起来。

她知道米拉拉这两年一直过得不快乐,她也知道当年金逸铭做的很过分,可是她更知道米拉拉还是没有忘记金逸铭。

米拉拉似乎觉得脑袋有了片刻的空白,但是眼睛却酸涩的厉害。每次见金逸铭,他都有办法逼出她的眼泪,以前是欢喜冤家的时候斗嘴时会让她哭,等到他出国后,米拉拉的眼泪就没有听过!

金逸铭的目光好似没什么波澜,甚至嘴角还含着笑,就像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但只有夏米拉看出他紧张了,因为金逸铭起身后下意识的握紧身旁夏米拉的手,攥得她生疼。

夏米拉看到米拉拉逐渐苍白的脸颊时,似乎回过神来了,挣扎着想要从金逸铭的手中将她的手抽回。

金逸铭好像没有打算一直牵着夏米拉,夏米拉一用力,就立刻将手从金逸铭的手里抽出了。

夏米拉用从金逸铭手中抽出的那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被挤了出来。

米拉拉说完就转身向她的房间走去。

望着夏米拉的背影,米拉拉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女子的背影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羸弱,突然忆起夏米拉一直的大妈潜质,米拉拉觉得心里泛起了浓浓的苦涩。

夏米拉一走,米拉拉便发觉她和金逸铭之间的气氛变得压抑的可怕。而且,金逸铭的气场也不再是刚才的温温如玉,而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这种微妙的变化让米拉拉的心里凌冽的一寒。

所以米拉拉本能的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即使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男人。

金逸铭看了一眼脸色一直不是太好的米拉拉,双手抱在胸前,以身高优势睥睨着米拉拉问道这声米米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很是不怒自威,虽然他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但却给人一种大家长的错觉,而米拉拉就是那个犯错的孩子。

金逸铭还是这样,霸道的厉害,即使曾经拒绝了米拉拉爱意,但还是博爱的想管着米拉拉的一举一动。

但令金逸铭为难的是,米拉拉一直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相反,她具备一个叛逆孩子的所有潜质。即使现在有点怕金逸铭,米拉拉也时刻不忘将叛逆进行到底。

就像此刻,金逸铭的举动惹恼了米拉拉,出现的后果就是米拉拉也是双手环胸,迎上金逸铭的目光轻蔑一笑,答道金逸铭怒了,说话的声音显然也大了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这种氛围,像极了父亲责怪晚归的女儿。

米拉拉总是不明白,这人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回来,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去管她、去质问她。

就像她搞不懂金逸铭当初既然明明不爱她,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让她误会,才会做那种现在想想,就觉得心痛的事。

当初的金逸铭可以放任她在楼下的暴雨中面临那些不知名的嘲笑也不出来给她一个说法,那现在的他,还管她这些琐事干什么。

米拉拉将其理解为怜悯,但她最不想从金逸铭那里得到的就是怜悯了。

米拉拉甩了一句话后,就走到刚才金逸铭和夏米拉坐的沙发坐下,一脸疲惫样的揉着太阳穴,可能是回来的时候吹冷风了吧,米拉拉觉得头疼的厉害。

一时间,金逸铭也不再说话,房间一下子显得很静谧。

安静下来的米拉拉,脑海里闪过的是夏米拉和金逸铭坐在一起的样子,那种感觉,比自己和登对多了。

正当米拉拉遐想万千时,突然她感觉到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接着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气息飘到了她的鼻子内。

这是金逸铭特有的气息,米拉拉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两人之间的种种却让米拉拉觉得这种气息又很陌生。

金逸铭的声音恢复了轻柔和煦,淡淡如清泉般宣泄了出来。

米拉拉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金逸铭这样是不是预示着他害怕她改变。

可是身陷那个泥淖,她怎么可能不改变,而且,他凭什么要求她的不改变呢,她又有什么动力支持她不改变呢!两年了,就这么的,他走了两年,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但是,米拉拉想最后赌一把。

在金逸铭还在想着下一句的措辞时,米拉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金逸铭身上,将毫无准备的他压在沙发上上,对上他依旧清亮的眼睛祈求道米拉拉只有对金逸铭有所求时,才会叫他逸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