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苏云澈几乎是本能的把方向盘向靠着山体的一面猛打,而后又快速的回转,避免急速中的车子撞向山体。

虽然转移的及时,可后方的车子速度太快,还是不可避免的擦过车身,撞得苏云澈的车子紧紧的擦着山体而行,噼里啪啦的生出一连串的火花,玻璃碎片满天飞!

而就在这时,对面拐弯处的车子已经驶了过来,刺眼的灯光直直的照过来,苏云澈逼着自己转移视线只看向自己的前方,死死的抓稳方向盘。

而后方的车子却是已经来不及躲闪——

陈子凯看着高大的客车向自己俯冲而来,靠向山体一边的路被苏云澈的车子堵死,他情急之下只能把方向盘猛的朝另一个方向扳,希望躲过那致命的撞击!

可是,车速太快,他这样猛的拐弯使得车身一歪,巨大的惯性之下,车子几乎是横在了路中央,从上而下的大型客车刹车已经来不及,狠狠的撞向小轿车的尾部,“轰隆”的一声撞击,小轿车旋转不定的车身完全掉了头,直直的冲过路边的护栏,坠向山下!

陈子凯惊恐的瞪大了眼,强烈的求生意识让他当机立断的推开车门跳车。

客车师傅是一个经常跑盘山公路的老师傅,所幸驾车谨慎,下坡时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出事后,车子虽然也摇摆不定,但好在及时控制住,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时,车子已经是抵在了路边的防护石墩上。半车的人都惊魂未定的尖叫,而后苍白着脸看着那辆还在向山下翻滚的黑色物体。

轰隆声渐渐远去,警车声由远而近。苏云澈撑着自己坐在驾驶座上,一颗头无力的耷拉在方向盘上,半天胳膊全是血淋淋的模样。

江修正连车都来不及停稳,已经向那辆紧擦着山体的车子奔过去,“云澈,苏云澈!”他惊慌的拍着车门。

苏云澈微微动一下,看着外面的人,舒一口气,推开车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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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正看着他,一双眸瞪大,“云澈,你没事吧?”

苏云澈看着混乱的现场,微弱的摇摇头,“我没事——”

说完,向路边走去。

赶到的警察正在有条不紊的封路,疏散客车上的人员,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大批的警察拿着手电,摸索着下山,沿途搜索痕迹。虽然陈子凯作恶多端,但无论是死是活,总的找到人。

江修正和苏云澈站在路边,看着灯光一路闪烁找下去,一双手插在裤兜里,无言。他还在重重喘着气,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借着搜寻人员的手电光芒,他可以看到那一路的凌乱,想象着陈子凯此刻的模样。

“云澈,他这是罪有应得!”江修正久久之后,吐出一句话。

苏云澈不动声色,想象着刚才的一幕,心里充满恐惧。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如果他真的出事,那该怎么办——他的丫头——

原以为陈子凯在车子里摔得粉身碎骨,谁知道搜寻人员居然在半路上找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翻过身一看,正是陈子凯!

救护车呼啸而至,已经奄奄一息的陈子凯被固定在担架上,送上了救护车。

苏云澈看着救护车远去,依然不说话,眼里闪烁着的光芒情绪复杂,江修正看着他还在流血的半条胳膊,担心的道:“云澈,你也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你这个样子,回去了孩子们看见也会害怕的。”

苏云澈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也受了伤,半天胳膊火辣辣的疼。坐上了江修正的车子,接他的手机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挂上。

而后,重重的舒一口气,靠在位置上,闭目休憩。

郊外一处庄园。

舒影正在把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周彦生一脸惊慌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眼中是为难、痛苦、同情的神色。

门豪团体幻幻。幻。舒影一惊的转头,看着房门口的男人,莫名的心慌,“彦生,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周彦生吞咽一下,似乎在压抑什么,艰难的开口:“陈子凯走投无路,跟踪苏云澈的车子,想要与苏云澈同归于尽,在盘山公路上追逐时,与一辆下山的大型客车相撞——”

他话还没说完,**的女人一瞬间浑身都凝成了冰,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她已经一副失魂落魄的恐惧模样,霍的跳下床,鞋都没有穿,推开周彦生就冲了出去——

李晶站在丈夫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下楼都踉踉跄跄的女人,“彦生,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周彦生搂着妻子温柔的笑笑,“与其让她左右为难的挣扎,倒不如狠狠的刺激一下。再说了,我只说出了车祸,又没说人怎么样,她已经这个样子——”

李晶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女人,明白丈夫话里的意思——舒影这是关心则乱。明明相爱,为什么要耽误在一起的时光呢?

“真希望他们这次能够再也不分开了——”靠在丈夫温暖的肩窝,李晶慢慢的说。

“嗯,会的。”周彦生怜惜的亲亲妻子,“我们,也会的——”

舒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惊慌失措的冲进去,看见人就问刚刚出车祸送来的人在哪里,一个小护士指着急诊室的门口,“送进去抢救了——”

舒影腿一软,就要倒下去,小护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你没事吧?”

舒影浑身颤抖,推开小护士的搀扶,深一脚浅一脚的冲向急诊室的方向。云澈,云澈,你不能有事!你不能丢下我——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离开你,不该留下你一个人,云澈,不要有事——

她一路奔跑,心里冰凉一片,越靠近那个亮着红灯的房间,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她想时间就这样停止,可还是不能遏制住心里对死亡的战栗——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她冲过去时,医生正好推门出来,见一个女人哭着扑上来,以医生以为她是里面人的家属,无奈的摇摇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