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羽到达夜色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苏昕早已不在位置上。许言言目送程志龙和苏昕进入包房之后,脸上尽是得逞的笑意,她在大厅选了个隐蔽的位置,期许程志龙可以得手,她可以看一出好戏。许言言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见苏昕就会没来由的怒火,莫非是因为苏昕遗传了那个女人的相貌么?虽然她不愿承认,但苏昕确实长得标致,让她看一眼就能想起当年死去的贱人曾经何等美丽过。

包房里程志龙已经把苏昕灌的微醉了,他并不急于下手,对于苏昕他愿意多一点耐心。程志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苏昕面前,不死心地说:“苏苏,这卡你收下,当作我送你的小费。”

人是微醉,但头脑清醒的很,苏昕摇摇头推回去,口齿都不太伶俐了,“程……程先生,我不能收……你若有心,日后常来光顾……就是了。”苏昕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这不是苏昕第一次拒绝程志龙了,卡一再被塞到手里,程志龙温和的语气还有挂着笑意的脸,让苏昕有一种错觉,似乎程志龙是邻家的大哥哥。程志龙就是想和苏昕有所牵连,那样日后私下找苏昕也有了借由,但苏昕的防范工作做的太好,他根本无处下手。

“苏苏,收下吧,我没拿你当坐台,拿你当朋友,也希望以后可以和你加深了解,这是我的心意。”程志龙急于表白他的态度,苏昕不肯收,程志龙硬是往手里塞。两人拉拉扯扯,从远处根本看不清那一张小小的银行卡,只能见到苏昕的手被程志龙握在手里,连同整个人都被带入程志龙的怀里。这一幕全被门外的唐羽瞧见,莫名的火气上涌,敢情苏昕以往在别人面前避嫌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那苏昕又是何苦如此假装避嫌?谁逼迫苏昕一定要对她感恩戴德么!

听闻苏昕和程志龙在一起,唐羽急得直接跑上楼,生怕苏昕会有事,没想到,却目睹这一幕。唐羽眼睛刺痛,深呼吸闭上眼睛平息心情,告诉自己,苏昕不过是在工作,苏昕不是自己的谁,不需要这样的在乎。唐羽心里这样想着,但却还是生气,一气之下扭头直接下了楼,她怕自己再不下楼会有踹门的冲动,连夜色也没兴趣再逗留,临走时对柳涵说了句:“小心你的坐台小姐被出台。”

柳涵正在讲电话,没有多余的嘴去问为什么,心里也猜到可能是在说苏昕,皱着眉头眼睛一直没离开楼梯口。柳涵挂了电话才叫来服务生,嘱咐要留意程志龙和苏昕的包房,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她。

许言言等到午夜十二点,还是没瞧见程志龙从房间里出来,她却困顿不已,一倦怠就没了其他心思,索性放弃好戏直接回了家。许言言心里暗骂,这程志龙办事的能力也不行啊,一个坐台小姐都搞不定,自己不会是高看他了吧!

最后,苏昕还是没有收下那张卡,程志龙一方面为苏昕的洁身自好而喜爱,一方面又头疼对苏昕的追求毫无进展。他见不得苏昕对别人笑谈风情,程志龙很想把苏昕包养了,但是他不敢,苏昕同意与否不说,他爹是局长,这事要传扬出去,怕是会成为一个很大的把柄,所以程志龙虽是爱美人心切,但也不敢太放肆。

程志龙私下了解苏昕的家庭,一来二去摸得挺清楚,不禁又佩服苏昕的为人,得到她的心更加迫切,但又不想自己显得急躁而影响苏昕对他的好感。程志龙了解到李明毅曾经想要占苏昕为己有,这让他大动肝火,他也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让苏昕欠自己一个人情,程志龙决定替苏昕出气。

许言言接连几日在夜色都没有瞧见她想看的那一幕,就一个电话打给唐羽说要去埃及旅游,想借此散散心。唐羽心里不愿,但想想现在工程那面一切正常,而她自己也想苏昕想的有点心烦了,趁机出去散散心也好,索性就答应下来了。唐羽特意休假在家休息,顺便收拾行李,只是收拾行囊还没来得及出发,就接到沈筠子的电话,“老板,名城建筑出事了,现在都停工了。”沈筠子的嗓子都哑了,火急火燎地打这个电话。

唐羽一头雾水,她不过是一天没上班,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名城建筑出事,许言言的埃及之旅是不是也会取消?哎!叹气之余,唐羽愈发地惦念苏昕了,也不知道苏昕最近怎么样了,万千情绪虽多,那情绪之中一直都有思念。

带着疑问,唐羽拨通李明毅的电话,电话接通,唐羽的喂字还没出口,就听见李明毅的怒吼声,“都给我滚出去!”

声音震耳,唐羽皱眉把电话离远了点,这李明毅除了发火还能做点别的么?

“唐总,恐怕我们的工程要延期了,程志龙暗中找茬,非说构建不合规格,必须拆了重建。”李明毅说到这里,分贝提高,大骂起来,“这tmd简直是天方夜谭,都盖了十多层了,说拆就拆!”

对于暴躁的李明毅唐羽很无语,一个大男人遇事如此慌张,看来名城建筑的幕后老板是许言言的传闻真的不能再真,李明毅连傀儡都不配吧。

“李总,你先别气,既然程志龙说规格不合格,那只要我们能拿到更高一级的审核,不就行了吗?”唐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思忖,程志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找名城建筑的麻烦?程志龙和李明毅两个人的关系虽不说亲密无间,但至少不会到故意找茬的地步。别说唐羽不解,李明毅又何尝不是想破了头脑,也没想出问题出在哪,他想见程志龙讨个说法却连人也见不着。

“哪有那么好找啊!现在碍于他的关系,谁敢出手帮忙!”李明毅没好气地抱怨,更高一级的审核说得简单,想拿到手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