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寄柔转过头去,看见一脸愠怒的方文宣。

“你怎么了?文宣。”蓝寄柔被方文宣的大小声吓了一跳。

“你过来。”方文宣变得很严肃,蓝寄柔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跟着方文宣走到墙边。

“你是个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知道么?”方文宣道。

“女人怎么了?何况没有人知道这店是方家的。”蓝寄柔想到刚才方文宣的态度,她觉得委屈至极。

“你不要管人家知不知道,我知道就行了,你赶快把店铺关掉,没有女人做老板的,你知道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做老板么?真是的,你就不能给我考虑一下。”方文宣说道这里脸上飘过一丝不屑的表情。

“什么女人?你说!”蓝寄柔满腔怒火。

“你还非得让我说?好,我告诉你,老鸨子,她们开妓院的,你看有那个好女人自己做老板的?”方文宣一提醒蓝寄柔也想到了似乎能自己做老板的只有那种女人了。

蓝寄柔赌气道:“我要开启朝的先河,不行么?何况我是什么女人不用别人来评判,方文宣婆婆都答应了,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考虑的问题不同,我现在是四品官员,难道还养不起你么?”方文宣一口大男子主义。

“我不要你养,反正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事情妨碍到你了,那我走,我走了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开店了。”蓝寄柔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太过激动。

方文宣的话又成为了新的导火索:“我一直努力说服自己接纳你,可你怎么老叫我瞧不起。”

“方文宣!我蓝寄柔不用让谁瞧得起,我瞧得起我自己,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我们分道扬镳,以后各不相干,我也努力说服自己你会对我好,不过看来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可能实现的,我现在特别后悔怎么会来到启朝......”蓝寄柔还想说下去,可是又马上止住了。

“你说什么来到启朝?你本来就是启朝人,难不成你是吐蕃或者西域人?”方文宣得猜度更让蓝寄柔气的翻白眼,她告诉自己此方文宣不同彼方文宣,可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泪就越想流下来。

蓝寄柔跑了,跑了两步眼睛开始模糊,跑了四步泪就掉了下来。

方文宣站在原地,他只是觉得蓝寄柔太不可理喻,叹了口气,便背着手走了。

蓝寄柔回到方家扑在**大哭了一顿,老夫人闻声赶来:“是不是文宣气你了?”

“婆婆,文宣不准我开店。”蓝寄柔像是小孩子告状一样,充满了委屈。

“哎,可能文宣最近公务比较繁忙所以脾气会大些,你得谅解他。”老夫人极力的劝导。

“我知道了,婆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想想。”蓝寄柔想到一句话:“婆婆永远向着儿子。”

第二天一早,婉儿跑到老夫人的屋里叫道:“老夫人,不好了,三少奶奶走了。”

婉儿早上去叫蓝寄柔吃饭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封留信,大体意思就是说蓝寄柔要走,她说自己的理想有两个现在有一个实现不了就要努力去实现另一个,蓝寄柔说以后赚了钱会把老夫人的本金换给她,现在也不要去找她,也不要管她,她自己决定的事情没有人会改变。

老夫人看了只是叹气,婉儿问:“要叫三少奶奶回来么?”

“不要了,现在文宣这个状况,她回来也没有用。”老夫人还是了解蓝寄柔的。

方文宣知道蓝寄柔离家之后,更生气了,他只是摆摆手道:“以后她的事与我们无关。”

蓝寄柔明白,那晚的事情,方文宣和自己都耿耿于怀,这次只是借题发挥,正好,蓝寄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今的方文宣,而且蓝寄柔觉得方文宣做了四品官员之后便很会摆官架子,更会打官腔,似乎那前往洛阳辛苦寻找李修林的贪污证据还有九死一生的法场上的情景,在两人的心里都成为了过去式,看到蓝寄柔的时候,毫无感情的方文宣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的妻子。

澜轩裁缝铺白天的时候十分热闹,到了晚上,只有蓝寄柔和一个小伙计,小伙计很少言语,只是负责卖蓝寄柔做好的衣裳,蓝寄柔一只手支着脑袋一边问道:“你觉得我能做好这生意么?小柱?”小柱是新来裁缝店的活计。

“自打裁缝铺开了之后,店里很热闹呢。”小柱安慰道。

“可是没有人买我做的衣裳啊,她们只是看看就走了。”蓝寄柔叹了口气,这接连几天都没有进账。

“是啊,我也奇怪,为什么她们只看不买呢?掌柜做的衣裳都是她们没见过的。”

“她们会看就代表喜欢啊,为什么不买呢?”蓝寄柔仔细琢磨着。

“掌柜!小柱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小柱表情凝重似乎是问题的关键。

“你快说。”蓝寄柔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其实我们刚开铺不久,对面街的结尾也开了一家裁缝铺,而且我发现我们这边做了什么衣裳,第二天那边准有,不但价格比我们便宜一半而且那边的掌柜还很快拉拢客人。”小柱道。

“啊,这么快就遇到商业间谍了?”蓝寄柔想到自己辛苦设计制作的衣裳这么快就被人盗版很是气愤。

“商业间谍?”小柱没听说过这个词。

“恩,你有没有观察到谁每天都来,而且认真的研究我的衣裳呢?”蓝寄柔问道。

“听掌柜这么一说,小柱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是一个年龄挺大的男人,每天都会过来看我们店里的新衣裳,而且他一个男人好像很关心掌柜的衣裳,有时候会摸半天,但是又不买。”小柱道。

“那就是他了,明天我就要抓住这个间谍,他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教训他一下。”蓝寄柔狠狠得锤了一下桌子。

第二天一早,蓝寄柔就在店里观察着店里的动静,进来一个客人蓝寄柔都要用眼神询问一下:是不是这个?

小柱总是摇头,终于在晌午的时候,小柱给蓝寄柔使颜色:就是他。

蓝寄柔顺着小柱的眼神看去,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正鬼鬼祟祟的前后翻看着蓝寄柔做的新样子。

“还不让我抓到你。”蓝寄柔冲上去,把手搭在男人的肩头,男人转身的一刹,蓝寄柔呆住了,因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老管家元正。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你死定了,你推方文宣坠入山崖,还偷了方家的地契,现在你别想跑了,小柱快来抓住他。”蓝寄柔一声令下,小柱赶忙挽起袖子,使劲抓住元正。

“三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是迫不得已的。”元正求饶道。

“所有的坏人做坏事都是迫不得已,你别想我会心软,我要把你移交官府,不够砍头也会把牢底坐穿。”蓝寄柔十分憎恨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元正此时已经老泪纵横:“少奶奶,我真是迫不得已,元正也不想搞成这样,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说得算的。”

“你还说得不算?那谁说的算?你别跟我墨迹,你说再多话也只是费你口舌而已。”蓝寄柔下定决心要严惩元正。

“我不求少奶奶放过我,我只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少奶奶跟我去就知道,求求少奶奶了。”元正跪下不停的磕头,连小柱都抓不住他了。

“看什么人?不会是陷阱吧?”

“不会的,元正保证不会跑,少奶奶看完人之后再决定抓不抓元正吧,元正在这里保证,一会少奶奶什么决定,元正绝不反抗。”元正似乎真得有隐情,而且好奇的蓝寄柔也想知道元正到底会带自己去看什么人。

“那好吧,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蓝寄柔同意了。

元正带着蓝寄柔和小柱走进了很久,终于走到京城边上的一个村庄,蓝寄柔跟着元正走了进去,这个村庄似乎没有什么人知道,跟京城的繁华大相径庭。

元正把他们带进一个小屋,这屋子四处漏风,破烂的草席固定在墙的周围,蓝寄柔走过,能感觉到草席后面一定是一个很大的洞,再往里走,蓝寄柔闻到一股臭味,这味道极像茅厕里的味道,蓝寄柔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瘦小的身体占不了床的三分之一,她瘦的皮包骨头,脸上的颧骨特别高,女人把眼睁得特别大,似乎像是受了惊吓,一眨不眨的盯着房梁......

“她怎么了?”蓝寄柔问道。

“她十年前得了一种怪病,原来她很胖,可是现在她瘦的只剩下骨头了。”元正看着躺在**的女人,蓝寄柔能读出元正那关爱的眼神。

“她是你什么人?她的家人呢?”蓝寄柔好奇的问道。

“她是我的女人,我一直没有成家也是为了她,而且我们还有一对儿女,只是这些老夫人都不知道罢了。”看见元正的表情,蓝寄柔大抵能想得到,只是没想到元正竟然还有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