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为了让我睡得舒服,特意拿出了一床新的被褥。

还让表哥到他们屋里去睡,这样我就独自一个人享受一长大火炕。

躺在炕上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大爷跟我讲的那些话。

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我们班上发生的事情跟鬼有关系么?如果真的有鬼,我真的可以成为一名驱鬼屠魔的斗士么?

“哦……”一声宏亮的鸡啼将我唤醒,外面天光已经微亮,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了。

我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这一夜我睡得格外的香,没做一点梦。

起身来到院中,大爷一家早就起了,都已经洗漱完毕。

表哥跳起水桶正准备出去打水。

见到我出来,对我说:“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一会。”

“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随口回答表哥的话。

我跟大爷、大妈打了招呼,然后直奔厕所走去。

这是我的习惯,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大号,听医生说身体健康的人才会这样。

在厕所里的活动刚进行到一半,我的手机居然响了。

这着实令我诧异不小,这里不应该有信号呀。

来了这一天的时间,我反复看过好几次,手机的信号指示总是空的。

拿出手机,上面居然显示的是我们车间的号码。

居然还是长途,看来还是我的诺基亚比较牛,不收则以,一收就是长途!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刘胜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信号不好,声音有些变形,还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由于信号原因,我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出刘胜问我能否在最近几天回去上班,还说缺人之类的。

他好像也听不清楚我说什么,我只好跟他说一会给他打回去,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上完厕所,洗漱完毕,我用大爷家的座机给毛健打了电话。

要知道班里的情况,问他要比问刘胜更准确些。

一段彩铃过后,毛健接了电话。

听声音他好像还没睡醒。

我把刘胜给我的电话内容大致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他车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毛健听到这里,支支吾吾的对我说了这两天车间发生的事情。

老白受伤之后,我又被放工假,班里人员本来就紧缺。

幸亏付宇那厮听说我被处分,就回来上班了,人手也还算够用。

可是就在我走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曹玲玲在翻看电脑上的操作画面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怪事,显示得很模糊,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那是一张人脸,有点扭曲,还在动,好像是在说话,那人脸在屏幕上足足保持了半分钟。

当时大家都看到了,这可着实把曹玲玲下得不轻,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不过哭不出声音,身体僵硬,感觉就要窒息了。

把大家都吓坏了,赶紧掐人中和虎口,这才算缓过来。

后来送到医院,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才算有所缓解。

听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曹玲玲可以算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平时最聊得来,她还经常从家里拿来些好吃的慰劳我。

我询问曹玲玲的近况,毛健说不太清楚,下午上班帮忙打听一下。

我又顺便问了一下老白的近况,毛健有些哽咽得说他曾经去看望过老白一次,老白还在重症监护室,仍然处于昏迷中。

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孩子在不停的哭。

老婆已经有点呆傻,跟她说话都没反应。

医生说会尽量保住老白的下肢,不过皮肉烫伤程度过大,要看血管是否还能供血。

如果无法正常供血,也只有截肢了。

我们都沉默了。

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充满了我的身体。

我虽然不喜欢老白,可毕竟在一起工作了八年。

他的孩子还小,老婆是区办单位的,收入很有限。

老白可以说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不在了,他的家也就全毁了。

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了我的大脑。

我暗下决心,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鬼魂作祟的话,为了我共同工作多年的同事,我一定要制服它,不管它有多么厉害,那怕是要献出我的生命,我也不会再让它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跟刘胜说,我这里还有点事,会尽快回去的!”我的心无比坚定,我要成为驱鬼屠魔的斗士!

挂了电话,我来到院子里,回想着毛健刚刚对我说的一切,一股酸楚袭上心头。

眼泪充满了我的双眼,可是我并没有让他们流出来。

大妈看见我表情不对,询问我有什么事?我只说没什么。

大爷已经下地干活了,按照大妈的指点我向河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