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铺位,心里想着车间的事情,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除掉车间的厉鬼呢?“你在想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扭过头,只见飞腿女正用一种到目前为止我从没在她眼睛里见到过的温柔目光看着我。

“哦,没什么”我假装深沉的说着,然而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没什么,小意思。”

我依然摆着一幅严肃的嘴脸。

飞腿女见我好像不愿意理她,没有再说话。

我怕装深沉装的太过火,吓跑了美女,就换了个口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孙洁。”

飞腿女的声音依然温柔。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热情的跟她聊了起来。

小洁也在没有摆出过那副拒人于千里的死人脸。

我跟小洁聊了好久,在这过程中我知道了她的经历。

小洁是北京人,今年24岁,现在处于无业状态,其实是家里有个加油站,根本不需要她工作,她又喜欢旅游,没事就一个人背着个包天南地北的走。

家里人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可又拗不过她,就让她去学跆拳道,说她要是能到黑带就再也不限制她了。

可谁知道小洁在这方面有天赋,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小洁不但拿到了黑带,还在北京市朝阳区举办的业余跆拳道比赛里拿到第二名。

这么一来他的家里也就不再有理由限制她了,只是要求她每天都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告行踪。

难怪她那个旋踢会那么有力,我也把我的基本情况对小洁做了个介绍。

可当我问起小洁为什么可以看见鬼魅的时候她却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愿意说。

小洁只说她可以看到各种颜色的气,而且那些气都会跟着他走。

还说她从古城大牢里看到了一丝灰色的气,那气一直跟在她身边,但是并没有靠近。

她发现那气好像是有点惧怕我,不敢靠近我的身边。

然后就什么也不说了。

看她语顿,我就先把我自己的事情对她说了,什么小时候曾经失明,后来不药而愈。

然后我大爷给我药水让我开眼,听得小洁惊叹连连。

不过那本秘籍之事我是只字未提,毕竟曾经答应过大爷不会对外人讲的。

听我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小洁终于放下了心结,把她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对我娓娓道来。

小的时候小洁的家里并不富裕,住朝阳区一个农村里。

家里重男轻女,从生下来奶奶就不喜欢她,那时候村里有一个算命的据说很灵验,他对奶奶说小洁是个祸根,会把鬼魅引来家里,导致家门不幸,奶奶全信,再加上本身就不喜欢女孩,就要把小洁溺死在水缸里。

幸亏小洁父亲发现得及时,小洁才保住一条命。

不过自那以后小洁总是可以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后来奶奶死了,家里拆迁得了一笔钱。

小洁一家就搬到了一处楼房,父亲还开了个加油站,日子过得很不错。

不过因为小洁可以看到古怪的东西,她每天总是在太阳落山前回家,而且早早就会睡下,以免见到可怕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平安的过着,直到小洁十五岁那年,家里人一起出去露营。

晚上在大山里住下,小洁突然疯了一样往外爬,嘴里还稀奇古怪的叫着,拉都拉不住。

这可把父母吓坏了,幸亏当时那个宿营地还有其他人。

一位也在那里宿营的人是个医生,随身带有镇静药物,大家合力喂给小洁吃了,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天亮后小洁醒了,根本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回到家之后每当晚上,小洁还会疯子一样乱爬乱叫。

父母带着小洁看过不少大夫,都说小洁一切正常。

最后父母无奈,带着小洁去了五台山,在一所叫清风寺的庙里找到一位至圣禅师,他给小洁念了经,然后还给小洁一个带着金黄色小坠子的项链,并说要小洁以后无论何时都要带着那链子。

起出小洁不明白,后来等小洁长大了,父母才告诉她,那位至圣禅师是位得道的高僧,他说小洁天生有五灵气在身。

小洁的这种体制最是能够吸引狐仙鬼魅,那次小洁发疯就是被一只黄皮子精所控制才会那样的。

禅师给小洁的链子其实是很难得的佛舍利,它可以保护小洁不被那些脏东西靠近。

我指了指小洁的脖子说:“刚才你在走廊里戴上的就是?”“恩”小洁点点头继续说,这次她来山西就是为了到清风寺去见那位至圣禅师的,一是为了感谢,二是为了问问是否有什么彻底改变体制的方法,可是那位至圣禅师已经在两年前圆寂了。

说到此处小洁流下了眼泪。

我起身坐到小洁的铺位上,拉着她的手郑重地对她说:“放心,有我在。

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的!”小洁靠在我的肩头,低声啜泣着。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身边这个柔弱的女孩,此刻从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当初的冷漠,她是那么楚楚动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洁才停止了哭泣,我感觉到她呼吸十分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扭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我又陷入了沉思。

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到达北京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那些同事都还好么?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是那么动人,然而我真的有能力保护她么?不管怎么样,至少今天她是安全的,我可以让她在我的身边睡个安稳觉。

我一直瞪大眼睛环顾四周,生怕会再出现一个鬼魅,危害到我身边这个女孩。

一夜无事,隔壁的那个孩子也睡得很沉稳,一直都没有哭。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列车员过来打扫卫生时叫醒了我。

我醒来一看,小洁已经不在身边了,我的身上盖着小洁的长袖外衣。

真是个好女孩,闻着衣服的清香,我陶醉的伸了个懒腰。

这时小洁回来了,看我已经醒了微笑着对我说:“睡醒了?昨晚你打呼噜好响。

赶紧去洗漱吧,快到站了。”

小洁笑得真美,我陶醉的看着她。

小洁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板着羞红的小脸对我说:“快去洗漱,嘴角还有口水呢。”

我蹭了把嘴角,笑着对她说:“俺们村有讲究,一辈子就洗三回澡,出生的那次已经洗过了,下面该结婚的那次了,可惜没人肯嫁给我,俺已经臭了二十多年了。”

小洁先是一愣,然后看出我的表情里面有怪异,笑着捶了我一下说:“少贫嘴,快去。”

我边捂着肩膀说已经被她的内力所伤,边拿了牙具毛巾像洗漱间走去,身后传来小洁银铃般的笑声。

洗漱间里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傻笑,回想刚才的一幕,我和小洁俨然一副小情侣的模样。

刚洗完脸,我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条信息,打开信息,是刘胜昨晚发的发的:明晚能来上班么?一秒钟前还陶醉在幸福幻想里的我一下被拉回了冷酷的现实中。

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我的未来究竟会怎样?

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回到我的铺位,小洁已经细心的帮我收拾好背包,还有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整齐的码放在桌上。

看到我回来,小洁笑着说:“快到站了,你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候的小洁就好像一个贤淑的妻子,为将要上班的丈夫准备好早餐和公文包。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小洁是一个多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

而我肩负使命,这次回去能否平安还是未知数。

我怎么能让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跟我一起冒险!我暗下决心,要离开小洁,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回来找她,当然是如果她那时候还能记得我这个过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