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珍在夏绛咨面前,不停地把三太太给抬出来,一面是苦苦的哀求,另一面是趾高气昂地传话,让夏绛咨又忍不住想要和他母亲争辩起来。

“我去跟我妈说!”夏绛咨一急,人就已经冲了出去,徐南方赶紧跟了上去,只剩下莲珍在后面疾疾地追赶。

夏三太太这个时候正在后花园里练着瑜伽,清幽的鸟叫和假山上倾泻下来的人工瀑布激荡的水声交汇在一起,还真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

夏绛咨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脚踩着草坪沙沙地响,把这表面上一切祥和给彻底破坏掉了。“妈妈,你为什么要把南方派到纺织厂去!”

他过来的时候,顿时惹得莲香和陪在夏三太太旁边服侍的人警觉起来,示意夏绛咨不要打搅正在锻炼的三太太。

三太太依旧盘膝坐着,闭着眼睛,好像没听见夏绛咨那突兀的说话一样。

夏绛咨叉着腰,想来是三太太有很多次都用这种方式来给夏绛咨冷脸看,让夏绛咨十分不满,但是他的不满只是流露在脸上,但终究还是忍耐下去,再次轻声唤了一句“妈妈。”

徐南方看着夏绛咨,他其实还是畏惧三太太的,更或许他也想做个乖孩子,只是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才使得母子俩有越来越多的瑕疵。

那边夏三太太已经悠悠地把眼睛睁开,慢条斯理地把自己伸展开的手臂又给轻轻缓缓地收回,眼帘打开下,用一种淡淡的眼光扫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却根本就无视了紧跟在夏绛咨身后地徐南方。如同徐南方是空气一般。

夏绛咨看到夏三太太终于睁开眼看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正要开口。夏三太太不咸不淡地话就已经传了过来:“不好好去学习,跑来这里干什么?”语气冷冰冰的。似是埋怨夏绛咨打扰了她的锻炼。

莲珍已经赶了过来,她没有把徐南方给直接赶走而让徐南方跟着夏绛咨跑到这里来“闹事”,心里头不禁有些惴惴地。她走到夏三太太跟前,接过莲香手里头的茶碗,小心翼翼地揭开茶碗盖。端到夏三太太跟前,先发制人地替自己开脱道:“太太,都是那个徐南方自己非要跟着少爷过来,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她当然不敢把责任推给少爷,只能用徐南方做主语。

夏三太太没有吭声,只是优雅地喝着茶,也不看莲珍,莲珍办事不利,只小心地瞥着自己地主子。随时准备伸手把她手里的茶碗给接过来。

夏绛咨对着冷冰冰的夏三太太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莲珍这一说,他便顺势直接把话头接过来。有些质问地对着夏三太太说道:“妈妈,你为什么要把南方赶走?”

夏三太太不温不火道:“什么叫赶走?南方是咱们家的佣人。是签了协议的。协议上规定了。我要让她去做什么事情,只要不违法乱纪。她都不能够违背,我现在就是安排她去做别地工作,你还有什么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