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

大手扣着女人的后脑,冷锋猛地将它逼近自己:“夏蝉舞,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女人一脸焦急神情,勾起了他心底的怜惜,但他知道,这份怜惜里,同时也包含了太多的愤怒。

她在为他担心,她在为他流泪,她说不想自己出事。

他读到了写在她脸上的真,还有浮现在眼底的痛,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她并不爱那个男人,她的心,依旧还在他这里。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宁肯苦着自己,苦着他,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违心的亲吻别的男人,想要借此来逼他死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让两人都痛苦,宁可被我误解,也不愿向我说出整个事件背后的苦衷?”

“够了!”

一直处于低谷状态的夏蝉舞,突然间就情绪大爆发了,她猛地拂开冷锋,后退几步直指着他,再出口时,语气已是近乎歇斯底里了。

“冷锋,你少在那儿白日做梦了,我告诉你,这些年来我早就受够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你自私,霸道,处事手段令人发指,经常伤及无辜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你从来都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从来也不问我想要什么,总是自以为是的拿一些天价货来讨好我,实则在我看来它们却廉价的要命,因为那些通通都不是我想要的。”

一口气吼出了这么多,夏蝉舞早已气喘吁吁。

天知道她违心指责冷锋的同时,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准确无误的被送进了她的心脏,痛得她快要窒息。

可即便如此,开弓已没有回头箭,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一步步的继续下去,即使眼前的道路铺满荆棘,即使会扎的她遍体鳞伤,也绝不可以回头。

对面的冷锋,他脸上的温度早已下降到了零点以下,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紧握拳头用来抵制心中的怒火。

因为他知道,女人此刻要吐的,远远不止于此。

“你不是要真相吗,好啊,我就告诉你。”说这句话的同时,夏蝉舞麻利的转过了身子,只留下了一个看似美丽,实则凄凉的背影对着冷锋。

“井戈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并且是我们全家都认可的未来女婿。还有啊,我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他,并不是因为我们两家早有婚约的原因,是我,是我自己爱上他了。

井戈,他不但多次救过我的命,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事事以我为先,凡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从不做让我为难的事,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很快乐

冷锋,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啊?”

时间在冰冷的氛围中悄悄流逝,随着夏蝉舞话音的落下,冷锋写在脸上的怒意一再加剧。

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拽着女人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掰过来直视着自己:“夏蝉舞,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听得出,这几句话根本就是从他紧咬的牙缝里硬蹦出来的。

“是真的。”夏蝉舞决定不改初衷。

“我不信!你特么的敢再说一次是真的吗,啊!”

惊雷般的爆吼声自头顶袭来,贯穿了女人大脑中的每一条神经线,随着雷声越逼越近,她开始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但心却并没有选择后退。

“是真的!你听清楚了吗!”语出口,竟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

“夏蝉舞,你给我听清楚问题,我是问你,和我在一起你感觉不快乐是吗!你说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对不对!?”

冷锋步步逼近,夏蝉舞步步后退,但终是退无可退,因为她的身体已经紧贴上了白玉石柱。

“说啊!!”捏起她的下巴,不带有一秒钟的犹豫,冷锋便将它抬了起来对着自己:“看着我说,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你爱上别人了。嗯?”

拂落他的手,夏蝉舞神情坚定的朝着冷锋大吼道:“是。你的听力没有问题,我的表达也很清楚,我不喜欢你,我爱上井戈了,你听见了吗,我不喜欢你,我爱上井……”

“你给我住口!别再往下说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从空中划过,落在了女人白皙的脸庞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微肿的掌印,再往下看,渗着鲜血的嘴角边,是一个青肿的的不规则图形,与上面的巴掌一起出现在这张倾城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不和谐。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夏蝉舞在漫天的泪水中强忍着,扯出了一抹带着苦涩的弧度。

她今天,终于激怒了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成功的诱使他动了手,这一次,他的掌下夹杂着恨意,所以出手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狠。

但这是她夏蝉舞自作自受不是吗?

倘若她从一开始就好好听爸爸的话,不让自己陷进感情的漩涡里,倘若她重生后,信念再坚定一点,尽早的逃离冷锋编织的情网,倘若她不要瞻前顾后,勇敢的告诉他事实的全部真相。

那么现在,就不会造成两个人都痛不欲生的局面了,也许,他还是那个,继续潜伏在犯~罪分子身边的卧底孤狼,或者,他还会遇到一个,可以一心一意待他的好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什么也给不了他的女人

“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拂去脸上挂着的泪珠,夏蝉舞强迫自己直视着冷锋一脸精彩绝伦的表情,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分手,以后也再无任何瓜葛。”

好吧,戏演完了,演员就该退场了。

“蝉……”伸出手,它以颤抖的姿态伸向女人红肿的脸颊,心里早已是针锥般的刺痛感,一遍遍毫无间歇时间的惩罚着他。

但,还未触碰到她的脸,就被刻意的躲开了:“没关系,既然说了是欠,那就要还。”

“别走……”

随着女人的转身离去,冷锋就只抓到了一缕淡淡的樱花香味。

许久,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怔在原地,不动不语,只有眼中滚落的一颗泪珠,泄漏了它的主人此刻,痛苦到快要窒息的内心。

祸不单行。当夏蝉舞饱含着泪水快要踏出卧室时,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一脸失惊的井戈,在他的身后,是夏博源一众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