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想被别人重视就必须狠下心并且懂得争取,她未曾争取过,所以不怪他的离去。

而现今,她懂这个道理了,所以她要争取。

和父亲两个人当天就购买了机票赶回了b市,她生活了五年,所谓的她的家中,踏上气派的大理石台阶,厚重的大门被两个保镖郑重的推开禾。

不出意外的见到了连骁。

毕竟晚了接近十个小时,连骁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依然是英俊、成熟、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哪怕是肩膀上包扎了绷带上了夹板也丝毫不损他的位移妲。

目光凝在他的肩处两秒。

还记得吗?

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是枕着你的肩膀入睡。

还记得吗?

曾经我也总是赖在你的坏里撒娇。

还记得吗?

你喜欢我没脑子,喜欢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人生一世,嬉笑怒骂,只要是真的,不做作,就是好事。

你……想要我随心而活,对么?

沉阖的眼眸睁开:“你比我预计的时间来得晚。”

“交出来!我要带儿子走!”

“看情况。”

好简单的三个字,北北爸怒了,想要冲上前找连骁算账,北北拉住她爸,“爸,你到外面去等我,我有话单独给这个王八蛋说!”

北北爸犹豫,她用眼神安抚后,才气呼呼的到外面等着,边走骂龟孙子养的王八羔子。

走到连骁的面前,他沉稳如山,不动不摇,却气势逼人。

北北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他笑:“还是别问了。我没空,也没心情回答你。”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到底是忘记连骁是六亲不认的人了:“queen是你的女儿,连易就不是你的儿子。还是,因为妈不同?”

“答案,你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眯起眼睛,笑得十分自在,数秒的停顿后,补充道:“只有被我抛弃的女人,没有抛弃我的女人,这个是你的答案。”

“我真他妈的瞎了这双钛合金狗眼!”

“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你付出了什么?”

“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她恨着一双眼瞳。

“上床?还是给我生了个儿子?”

情挑的语气,继续说着:

“北儿,你不值钱。”

“以前,我闹自杀的时候,你守着,管不了我,你用皮带抽得我服软。”北北慢慢的说,“你第一次不要我,打聋了我一只耳朵,放我回家,最后,你还是拉着狄司严和欣然姐当说客的要找回我。……你,你出轨,我冷了心,你哄着我,要我原谅你……连骁,这些事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我不值钱。”

北北看着他:

还有,那时候疼着我,宠着我,惯我惯成了理所当然。

都说你养了个讨厌鬼,你说,你就是要惯得我无法无天,惯得所有的人都讨厌我,这样我就是你的了。

问你不要其他女人了吗?你说,女色误事,家里这个够了。

错误的以为怀孕了,你第一次激动的抱着我转圈,你说你要当爸爸了……

你记得我问过你,你是谁,你说,你是我男人。你是我老公。你总是用老公称呼你自己……

姑奶奶说我太娇贵了,你说我是你的**,自然比谁都娇贵。

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告诉我,我不值钱。

现在,我不值钱了,我的儿子也不值钱了,是不是?

想她那天,走得很潇洒,那天带着儿子走的时候她很潇洒,她笃定了,他会道歉,他会认输,他会追她们娘俩回去。

事实上,她错了。

她已经不值钱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连骁,把儿子还给我。我们离婚,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人性,我

还有!”

他笑了笑,站起来:“现在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可惜,晚了。”

“不算晚。”北北也笑,“起码我还年轻,二十多岁按说还是个小丫头。等下次找男人时候,我会擦亮了眼睛。好好的选,细细的挑。年轻就是我的本钱。”

连骁的神情严肃,深邃的眼眸紧迫的盯着她如花的笑靥。

“而你,连骁,呵,你去撒把尿好好的照照镜子,你恐怕没几年可以潇洒、可以风流的了。老男人的你,还有什么本钱!?”

阴郁的脸色覆盖了他。

不是因为她的话。

而是她总是说他,说他是老帅哥。那嘻嘻哈哈的样子,从来没有介意过他年纪比他大,她不在乎,她说他“老帅哥”臭美,然后抱着他的脖子,亲一口,“我喜欢你这个老帅哥。特别帅”。

老帅哥变成老男人,这一刻……难以接受。

他伤了她,所以她也用自己的方式伤他。

互相的伤了,北北就不痛了。

“既然你要离婚,我也不勉强,avror和queen自然会取代你和连易的为止。”

“求之不得!”北北傲然地说,“儿子可以换给我了!?”

“离婚了,我把儿子还给你。”

“现在,儿子在哪里?”

“徐妈带着睡觉。”

“抽了?”

“对。”

“你他妈的混蛋!!”北北眼睛发红的握紧了拳头:“明天离婚!明天把儿子还给我!从此,他没你这个爸爸!”

他点头,脖子僵硬的发痛。

而后,冷漠,横亘在两人之间,寂静无声,只有彻底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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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太小看了他的小麻烦精。

以前她能一次又一次的闹自杀,真正是因为他皮带抽的,还是因为他慢慢的走进了她的心里才让她放弃,答案是后者。皮带不过是一个可以下的台阶而已。

他很成功,很成功的给她洗脑,把她打造成百分之百自己喜欢的样子,却开始忘记了,因为有情,才能伤心;因为伤心,才能原谅。若是连情都没有,那就是浮云尽去,一片虚无。

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盏昏黄的小灯,眯起的鹰眸凝望之处,好像到处都有她的身影。她拿着梳子:“给我梳头。”

她坐在他身边掰他的手指:“我给你剪指甲。”

她洋洋得意的转了个圈:“嘿嘿,好不好看?”

就连他的腿上都还残留着她的重量,他的后颈还能感觉到她的余温,甚至连耳边都还能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老公~~”

生活……曾经让他觉得几乎是平淡到白开水似的生活,忽然间颜色鲜明起来,她笑,她闹,她娇滴滴的,她哭,她吼,她各种难听的叫骂……

……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肩膀的伤口痛起来,这个时候才痛起来。

她那一剪刀下去的时候,他知道,什么都完了。

他挖了个坑,搞笑的把自己给埋了。

呵呵呵……活该不是。活该不是?

算来算去,却算掉了自己的心。

若是没有连驰的死。

若是没有对周想的承诺。

……该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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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到民政局去的时候,就跟他们结婚时一样,领导亲自接见,自然不用排队,自然签上彼此的名字,连骁,易想北,一张纸上,一如他们结婚时一样,一张纸上,你和我,夫妻连理。一张纸上,你和我,劳燕分飞。

北北接到大宝贝,一见就慌不择路的又是扯大宝贝的衣服,又是细细的检查,还问大宝贝,“我是谁?”

“妈妈。”

北北

这才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抱着大宝贝亲了又亲。

连骁在一旁看着,他想过去,抱着娘俩拥进怀里,他的全部世界。

走了过去,却是擦肩而过的离开民政局,驱车离开。

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告别离辞。

来的时候无情,走的时候绝情。

北北眼角的余光看着他那昂藏、冷傲的身影离开,将大宝贝抱得更紧了,脑袋埋在大宝贝的小小的肩膀上,牙齿咬着衣料。

我曾经以为,连骁,我曾经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也淡了。

我们的日子过得太风平浪静,风平浪静的一潭死水。

所以,我带大宝贝溜号的那天,我走得那么潇洒,我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因为我知道,你会追过来。

你还是会告诉我,我和儿子是你的**。

你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所以,这是我送你的,我最后的眼泪。

从此以后,连骁这个人,再也不会存在在我的脑海心里。我会把你就像擦去窗户上灰尘一样,抹掉的干干净净。

……这是,最后的,为你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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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带着大宝贝彻底诀别以后的三个月。

b市可以说是风起云涌,一夕之间,天地再变。

世人眼中已失去连家就失去了一切的连骁,重新拿回了大权。

倒不是连根不拔掉的问题,而是连阳应付不来官场商场的尔虞我诈,若说金融是数字上的游戏,连阳尚且可以运用自如,那么生意场上的就是物欲横流的居心叵测,连阳千不该万不该的大资金下单,五秒内大盘拉升100点,同时80多支暴涨,而后暴跌,尽管空方大败,但是也坑了大户和很多将大盘暴涨搀和进去的散户,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眼见证|监|介入会调查,连阳乱手脚。

到底是年轻人,面对监管部门的介入,所有的高管接受调查,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闲散老爷连骁,这让连阳顿时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问他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单子,连阳亦是出于好心。a股一直出于暴跌状态,既然他上任,自然要做些贡献,想要给做空期货的国外操盘手看看,玩死他们分分秒的事。却意外的陷进掉进了黑洞。

的确是坑了那些流入到股市的热钱,然后同时坑的还有见盘大涨搅合进来的大户,以及跟着进来的一大票散户。这种恶意操盘是国家所不能允许的。自然的,监管部门会介入调查以正视听。

连阳这次坑得人可是不少,做之前没有先打招呼,也不想想,80多支股票暴涨,其中20多支涨停,跟着就是暴跌,摆明了在某些人眼中就恶意的坑钱。

外国的操盘手不敢吭声,本来就是热钱,国内的大户那就不一样了,其中不乏手眼通天的人,你坑了我的钱,那就得交出来!交不出来,那就交|命!

对于这种事连阳缺乏应对经验。

无奈之下求助连骁。

连骁是如此的强大,连阳还记得,他曾经强大到没有任何人敢动的程度,为何同样是连家的子孙,同样掌握着连家,自己现在却像过街老鼠一般?

“你是连家的子孙。总不能看连家就这样没了。”连阳说。

连骁笑笑得按着遥控板,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以前,小麻烦精就最喜欢看这些,现在他恶补来着:“连阳,我已经交给你了。”

所以,是好是坏,他不过问。

“你一点都不在乎连家的存亡吗?”

“你的东西,与我无关。”连骁调高了电视的音量,“你现在根基未稳,好好的回公司工作,把脚跟站稳了。”

连阳脸上青白顿现。

对于他来时是处理不是的事。

而对于连骁来说,这件事却是可以帮他站稳脚跟的机会。

一开始就不是在一个档次。

连骁十多岁接手公

司,他所遭遇的恐怕比自己现在遭遇的更加艰险。自己是被连骁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是,到头来,他学到了金融方面的知识,却没有学到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的办法。

他太小看连骁了,也太高看了连家,更高看了自己。

连家能气势如云,连骁能够大权在握,并不是爷爷给他留下了什么,而是他自己就是连家的中流砥柱。连骁在,连家才能一帆风顺,才能呼风唤雨。换一根柱子,换成他连阳,今日不同往昔。

若是今天出事的是连骁,监|管部门会找上门来吗?会介入调查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连骁是腥风血雨里杀出来,而他不过是平平稳稳日子读死书读出来的。

到这一刻了,连阳才发现,以前觉得连骁剥夺了自己的童年,而现在却痛恨,自己没有跟连骁学到更多的东西。

他扛不起。是的,他扛不起公司,也扛不起连家这个担子。

撑着最后的尊严找周凯帮忙,周凯却说:“连阳啊,不是舅舅不想帮你,话说这次这个事闹得太大了,你知道你那几百亿下去坑多了别人多少吗?连阳那是上万亿陷在里面的钱都被你坑了。舅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更何况,周凯的钱也陷在里面呢。

连阳四处求助,洛书?一句话:“从古至今,中国人讲究一个交情。我和你有什么交情?”

狄司严?“照顾狮子,忙不过来,等你要死了再说。”

就连吴家都找到了,特特爸直接问:“你是谁?”

呵呵……连阳从来没有这么的灰头土脸。他不禁想,若今日换了连骁……不,他根本就不用求人。

眼看最后的期限即将到了,连阳已经无奈了,这次的事,搞不好他会牵连很多人跳楼都说不定。

而,这个时候,连骁出手了。

直到那一刻,连阳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差距,以及,他看不见的较量和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