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软不软?”

一抹惊慌从她眼底划过,虽然消失得很快,但也没能逃脱连骁的眼睛,北北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摇了摇头:“……不软了。”又怯生生的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干脆的给了她屁股一巴掌:“想什么呢?不软了就跟我去上班。妲”

“跟你去上班?我不——”声音顿了,没什么力气的“哦”了一声,移着脚丫子没精打采的边走边说:“我去换衣服……禾”

“站住。”是不对劲儿了,今天是给他听话过了头,连一点抗议的意思都没有,这实在是不符合某个祖宗的性格。伸手扯了过来,抱上洗脸台上坐下,跟她面对面,“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嗯?说给老公听,老公给你奖励。”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眼眶有些酸,抿着嘴唇,不想看他,“而且,你不老是说要我听话吗?我以后都听话的……”

这话连骁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有点动了火气,忍下来,哄着:“是不是纪遥那妮子给你气受了?告诉老公,老公给你出气去。翻了天了,连我都没舍得给我老婆气受,她吃雄心豹子胆,是不是?”

“没人给我气受。”软趴趴的回答他,“你昨天给我那些东西都放包里了,你拿走,我不要。”

“少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什么你最好老实答什么,听到没有!”就是佛也有三把火,更何况人脾气本来就不好。

“算什么嘛……”被吼得心里憋屈,昨天纪遥都给了她一通狠的,现在还沉浸在里面拔不出来,偏偏他又吼她,眼眶红了,抬手就推站在腿间,把她困在自己和洗脸台上的男人,“走开走开!我烦你!走开!走开!!”

豁出吃奶的力气推他,问题就是她那小身板的,除非连骁存心让着她,啥时候她是能如愿以偿革|命成功的?

抓着两小爪子单手一扣的拉到腿上,“心里不痛快你就给我说出来!你闹脾气能解决问题?我是没教过你,还是非要我抽你身上了你才老实!?”

大清早的被搅的心烦,昨天想了一宿说给她自由,别再看她看得那么死,毕竟人大面大的,真的丢脸她也不好受。结果呢,她到好,一早就来就是各种软刀子的磨他。

“你是我老公,还是我老爸啊!?”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更加汹涌,一边疯狂的扭动着屁股,一边拼命的扯着被捏死的小爪子,嘴里偏就死死的,“你要的时候你就是我老公,你不要的时候你就是我爸!!我爸都知道尊重我,你什么时候也能尊重尊重我啊?”

“好,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叫尊重你?对你不管不问?还是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不管对错,都随便你由着性子来?你就是又捅篓子了,我也不管你,让你被警察抓了关起来,是不是叫尊重你?”

连骁朝极端的逼她,心里明白是他看她太紧了,什么事都要插一手,让小丫头日子过得不舒坦。但换个角度来想想,就一她那一包草似的脑子,干啥事都得失败。

离家出走给他开了一漫画书店。

就她那成天自己看漫画看动画看得哈皮的德行,也能照看得了生意?人来就不理!东西被人偷了也不知道!还不是仗着离家出走的时候偷了他一大摞的银行卡,他也没报失,由着她自己拿去养活自己罢了。不然,她早就沦落到街上要饭的地步了。

北北被他的话逼得哑口无言。

话说到刑家闹事,最后也是仗了他的势,自己就是纯粹的窝囊废,用他的钱那是用得各种天经地义,爱咋用咋用的,心里也是笃定他不会皱一下眉头,巴不得她再接再厉多用点,看她用钱的速度快,还是他赚钱的速度快。

“做人要知足,做我的女人不但要知足,还要懂事、听话!”脱口而出觉得这话狠了,不过没打算哄她,疾言厉色,“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干嘛就得干嘛,别给顶嘴犯倔,要不然等我真的尊重你了,你看看那时新仇旧恨的找上门来,谁能保你!!”

连骁的这话是一半真一半假,后面就是故意吓她。

多少人不待见她,她和他两个人心里明白,可偏偏现在是适得其反,前有纪遥的那一句“等有一天没了哥护着你,易想北,收拾得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分分钟的事!”现在,连骁一吓她,她是怕了,可怕的背后更多是心寒了。

没了连骁,她就什么都不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她人生的圈子就那么小,就那么一丁点大,朋友没几个,谈得上话得也少。一直以来就是仗着他

,她才敢说敢跳的,连骁这么的一吓,把她彻底吓进乌龟壳里了。

连骁哪知道?还就等着她老实招供了,纪遥是肯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她昨天给他烂醉当女泰山,今天早上起来就乖得跟小媳妇似的,他不喜欢小丫头这么老实的德行,她就得跟他上跳下窜了,跟他撒泼的尖叫了,他心里就舒坦了。

他喜欢她真,真真切切的一个人似的存在。破毛病不少,坏脾气也坏得一塌糊涂,娇起来又讨得他心花开,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让他欢喜。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的故意倒腾她,把她给收拾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北北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是真怕了,怕了连骁要有一天不要她了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他的烂事就没断过,他就是修身养性了都能还主动找上门来。而自己呢?被他管得严得要死,身边的男人都是他认识的,不是他的侄子,就是他的兄弟,就连吴问也被他搅黄了。

现在她是从人到心的掏给他了,可是,昨天那场年会,让她看到了差别,看到距离,更让她读懂原来要没了连骁,他那些兄弟哥们压根就瞧不起她……是她仗着连骁的势,就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其实,她压根就什么都不是。掏了心又如何?什么都不是就是什么都不是!

她是尊严没了,人格没了,可怎么就越过越委屈?越过越难受了?

等了半天,小家伙偏就闷着声音哑哭,这是真不对劲,要换平日她早就嚷嚷“你坏你坏,你欺负我。你大烂人了”。有点心慌了,松了扣着她手腕的大掌,强捧起她的小脸,“还哭呢?你也不怕等下眼睛哭肿了给儿子看到笑话你。”

北北不看他,就掉眼泪,心里难受,也不是窝火,她现在一点火气都没有,就是难受。

“纪遥那妞子说了什么难听的,你也算她嫂子,还往心里去,也不嫌渗得慌?老公回头就让她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还是闷着声音,抽着鼻子的哭。

“你给我脸上抹黑的事还干少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个什么?嘴巴长别人身上,你管别人怎么说,最重要的是我不介意是不是?”宠溺的把她抱怀里揉着的哄,“行了行了,成天哭,你哪来那么多水?真要是水多了就留着,晚上老公慢慢用,用得你舒服了。嗯?”最后这句话就是纯心的逗她。

偏偏,北北同学身子一僵。

纪遥的话又在脑海里翻腾:

“你以为你金贵?你了不起了?你是镶钻还是镀金了啊?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一被哥养在**玩|物!!”

“易想北,我见过哥的女人比你走过的桥还多,我奉劝你好之为之,别给你点颜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的青春没剩下几年了。”

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慌了起来:“不……不要,不要……不要!!你走开!走开!!走开!!”小手胡乱的挥动,“走开!我不要!我不要!!”

“什么不要?”

“我不要你碰我!!我讨厌!!讨厌——”

“易想北!”彻底惹怒了忍了又忍的狮子,“你不要什么?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连澡都是我给你洗的!你全身上下什么地方我看过,没碰过,你不要?我要你就得给!”

他本来是没这个心思的,可听她这么一说,怒火一烧,心思就有了。

管她挣扎不挣扎,心说,臭丫头,三天不收拾你,你就非得给我气受是不是?这样也好,反正这跟抽她没什么区别,她怕痛,折腾她两下就得给他招供。

没管北北挣扎尖叫的推他,拨开了底|裤揉了两下,稍微有了点滋润,直接就送了进去,也没敢一捅到底,毕竟尺寸的问题在哪里摆着,进了一个头,故意要她痛,盘算着等她招供了,就赶紧出来,千万别弄伤了。

谁知道,这一次她是死倔死倔的,非给他来硬的,连骁都想拔出来,结果她扑过来要咬他,这么一来,全部直接都捅进去,北北痛得蜷着身子咬着牙齿绷紧得浑身发颤,只能抱着他脖子,夹着他的腰不敢动的让自己缓缓。

连骁都想望天,现在人是树袋熊整个儿都扑他身上挂着了,想要出来,她痛咬得死紧的一缩一缩的,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怎么也没办法控制了,大手一捞:“没事,乖宝宝,老公马上就让你舒服。不怕,马上就不痛了。啊。”

“……不……”她不是想要

这个的……不是的……

可连骁都抱着她动了起来,身体从轻移换动到最后大剌剌的抛高抛下,北北就只能抱着他一个劲儿的拼命哭。

她能看到镜子里自己被他摆成什么样的姿势,也看到自己达到封顶的那一刻丢人的模样……连骁就对着镜子,看着她泄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要当你**的玩|物!

我也不要自己唯一的功用就是陪你上|床!

我不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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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天开始,连骁是各种热情似火的逗她哄她,北北就给他冷着。冷了一两天下来,连骁也上脾气了。什么破人,成天被他照顾的周周到到,养得白白胖胖,当一米虫了还给他甩脸子,什么破脾气!欠收拾的小混蛋!!我就看这次你硬还是我硬,你能给我硬到什么时候去!

心里说是什么说,可每天都过得不痛快,回家没个小娇妻缠上来死皮赖脸的撒娇,他跟吃了苍蝇的似的成天绷着个脸别提多难受。

最发指的是小混蛋还跑去跟儿子睡,害得他每天挠心挠得想跟儿子抢人,抱过来丢|**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抡了胳膊抽她一顿恨得泄了恨再说。

可没这个狗胆,毕竟都那么大个人了,真当着儿子面给她丢了面子,得恨死他了。要不,他也不会单独把三楼给隔出来,就为了不让她丢脸。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祖宗那边死活都不理他,那就找罪魁祸首:“你最好从实招了,到底那天跟她说了什么?”

纪遥哪敢从实招供啊,她在北北和哥之间从来都是干破事的,之前是领着北北看***片,哥的眼睛差点没杀死她;后来又是跟何雅柔坑壑一气的,闹了跪搓衣板的事出来;再后来,她又吼北北别给哥丢人……

好像她就好事没做,坏事干尽了,真从实招供了,纪遥觉得自己屁股也会保不住:“我真就说别让她给你丢人,让她去和别人打打招呼……”

“你没说什么,她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连骁一个头两个大,北北干脆跟以前一句话不跟他说还要好点,问题是人家要说。“回来啦?”“吃饭吗?”“我带儿子睡觉了”,扯淡的话了么?聊天的话呢?一句都没有!连撒娇都干脆不撒了!

“变成大家闺秀不是挺好的吗?”

“你是大家闺秀吗?”

“……不是。可我真就只说那个,我没说其他的,我拿我们家老方赌咒发誓。”

方恒特么的想撞墙,你可够自私的啊,发誓都拖我下水?

纪遥是真怕,哥多疼北北纪遥是知道的,要是被哥知道她给他捅一大篓子,屁股保不住可能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真把连骁当亲哥哥了。

纪遥那边是咬死了,连骁不傻,知道纪遥铁定还说了什么,一来拍屁股不保,二来是怕说出来了以后他不搭理她了,所以干脆咬死了。

“你最好想清楚了,是你自己老实招了还是我查出来给你好看的?”

“行了,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哥说。”方恒也护纪遥,那就跟连骁护北北似的,自己家的老婆都得自己护,这把纪遥给撵出去,才说:“哥,你觉得北北现在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是虐待她了还是我没给她饭吃?我怎么就没把她当人了?方恒,说话得有证据!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把她当人!”听方恒这么一说,连骁立马就不高兴了。

方恒天生的好脾气,不气也不急,接着往下说:“她在b市好歹生活了七年,七年她有自己的小圈子吗?有能和她说知心话的朋友吗?她的圈子就是你圈子里那么小到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其余的呢?她没有。以前她还能去读书,现在呢?她天天就困在家里。那哥你想过没有,当你每天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里她能做什么?”

“带孩子,看电视,逛街,她爱干什么干什么!总之,她比任何人都过得好!!”这纯粹就鬼扯了。连骁自己也有点心虚的底气不足。

“哥,是你觉得好,还是她也觉得好?如果是你觉得好,你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吗?被你这样管着她快乐吗?开心吗?哥,北北人不坏,虽然开口闭口叫她小祖宗,可这么多年了,她没像遥遥那样主动去欺负过谁,招惹过谁。我和她不熟,但我也知道她这个人很本

分很老实,问题是本分老实是不是就代表她愿意带着脚铐过日子?”

“行了!你管好纪遥别让她成天的好心干坏事,至于北北该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我的事!”词穷了,只能用这样的话来敷衍自己也敷衍方恒。

以前桃子也问过他北北幸福吗?他问北北,当时她说现在这样就好。那是谈不上幸福还是不幸福。

事隔这么多年了,方恒又问他北北幸不幸福?他是为她做过很多事,他不在乎她给不给自己抹黑,也不在乎自己的钱财,更不在乎她怎么给他气受,可到这地步了,他却找不到话来证反驳北北现在很幸福。

因为她从来都没告诉过他她幸福与否,她开心与否,她快了与否。

回到家里,把监控调了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当他上班了,她在家是这么过日子的。

连骁是越看越害怕,她在他面前要么是泼妇,要么是混蛋,要么是小娇妻,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在沙发一坐就几个小时的盯着电视。更没见过她午睡的时候能在**滚几个小时也没阖眼。哪怕是儿子回来了,她也是陪着陪着就开始发呆。

要说有什么话形容,那就是安静。死气沉沉的呆在家里,像个木头似的。一直到他回来才恢复了生气,像个小鸟被放风一样,喜滋滋的就朝他扑过来。要是他应酬晚归,北北就呆呆的望着门口,茶几上的古典电话是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

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是坐牢!

而他还最可耻的觉得她过得很好,自己把她照顾得很好,只要是他决定就是对的!对什么对啊!压根错得一塌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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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上了树梢头。

悄然无声的打开挂着“baby”挂牌的房门,放轻了手脚走进去,**的那对母子睡得正熟。

男人凝眸定睛,一个是他这辈子最疼的小女人,一个是他和这个小女人的儿子,有家也不外乎如此。

小朋友哼了哼,男人帮着儿子把被褥塞劲下,这才发现母子中间还要个枕头,不由的失笑,小东西睡觉爱抱个什么睡的臭毛病就是改不了!可又觉得失落,他这么大的抱枕不抱,抱什么枕头,欠教训!

蹑手蹑脚的把小女人给裹着被子抱了起来,好在母子俩是一人一床的他也省去了功夫,有几天她没赖他身上的,现在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男人就觉得大兄弟胀的难受。可再难受,也得给忍了。

抱着上楼还是把北北同学给惊醒了,她细声细气的“嗯”了一声,意识还迷迷糊糊的。

男人亲了一口:“老公抱你回房。”真想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