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等连骁拨开易想北的头发,心都揪疼了,左脸肿成了馒头,还满脸的鲜血。人也烧得昏迷了。医生来之前先给她喂了退烧药进去,她昏迷着还吐得一塌糊涂。

医生过来,量了体温,烧到41度,膝盖上青青紫紫的,磕磕巴巴烙着洗衣板的纹路肿得老高。那可不,她是被押着跪在搓衣板上,自己的体重加上旁人的力量,又跪了那么久,不伤才怪。

挂了盐水,打了退烧针,处理了膝盖的伤,继续昏迷着。连骁守了她一夜,完全顾不得自己还受着车祸的伤,到半夜里她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又哭又说胡话,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喊痛。

之前是膝盖跪的没知觉了,现在血液循环上来了,知觉一恢复自然就得喊痛。她胡挣乱动的,连骁怕她把手上的输液针被弄下来,只能捉着她的手抱着她,管她能不能听到的又是亲她又是哄她。

连骁是真不知道如果他没及时回来,他的女人是不是在那些人面前活活发烧烧死都没人愿意顾她一下!

这闹腾了大半夜她才安静下来,蹭着连骁,不时的抽两声鼻音。

心疼得要死,抱紧了她,是亲了又亲。

而楼下是心惊胆战的,连骁抱易想北上楼时对随扈吩咐:“一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大家心头警铃大震,差人去看了,才发现外面整个被围了起来,一句话,有进无出。

心说上去找连骁,结果门口两个门神杵着,说:“连先生不见任何人。”

提心吊胆的等几天,各自有各自的盘算,反正也是易想北有错在先,作为长辈代为教训没有错。更何况有姑奶奶在,怕什么?

北北同学这边烧一退,吃了鲜虾粥就被连骁拽了下楼,她还得扶着他嘀嘀咕咕不满:“我告诉你,我跟你还没说完——咦?”看到楼下的人,她就缩了脖子偷瞄着连骁,该不会他们是要连骁罚她吧?

大厅里的空气沉闷窒息,都是各有所思。

连骁推了她肩膀一把,她慢腾腾的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在沙发上坐下了,她可不敢坐,就杵着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

“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冷眼扫过一堆各种的亲戚朋友,是个人都知道,连骁要发威了,“易想北是我的女人。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惹了多大的事,哪怕她是杀人放火了,我都给她担了。她有错,尽管告到我这里来,我会处理,还轮到你们指手画脚的替我教训!”在坐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连骁这是把话都说绝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道:“你。去!谁打你,去给我打回来。”

“啊?”北北同学下巴掉了,她以为他拽她下来也是要她道歉,她都为了免去一顿皮带之苦,寻思着怎么道歉又能指桑骂槐了,结果,他给她来这一招。

“去给我打回来。”他目视前方,谁也不看,他得让他们知道,他的人,谁都不动!动了,就别怪他翻脸无情!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