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之中生与死只是一刹那间的事,赵泽望着轰然栽倒在地的人心中一震,脑子当时就麻木了,他望了望吴亮又望了望富弼,过了好一会才狠下心来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出路”

富弼问“是何出路?”

吴亮不语望着赵泽,只听赵泽说道“我们前来之时,我家姐姐让我带上千里传话器,不想那传话器在树林边的马匹身上,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就算拼了命也要冲过去把那传话器抢过来,大家看如何?”

富弼一脸茫然的表情,只问道“有多大把握?”

赵泽回答“并无十层把握”

富弼不语,吴亮叹着气说道“如此就让老夫将那放冷箭的人引开,公子你趁机去抢回千里传话器,富大人待在此地即可”

赵泽掂量了下,片刻后感慨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吴先生了,如果我赵泽不幸身死,还请富大人或者吴先生日后有机会代为转告我家姐姐说我回不去了!”

富弼心里一热,一把抓住赵泽的衣袖“赵泽,本官在这个时候简直是一无是处,不过本官可以保证,只要本官还有一口气在,肯定会达成你的心愿,不过本官不希望你就这样英年早逝,还有吴先生,本官也不希望老先生有事,好了本官说完了”

赵泽朝富弼和吴亮拜了拜“如此,就麻烦吴先生先走一步,赵泽我随后便到”

吴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撩起前襟塞在腰间,接着紧了紧束腰的青丝绦,提了提鞋,一抱拳“老夫去了”

说话间吴亮朝反方向跑去,在吴亮跑出去的瞬间,赵泽也拔腿朝树林边冲去,那里官军和马贼正在做殊死的搏斗,一路上死尸遍地,赵泽费了好大劲,躲过数次冷箭才冲到那匹驮着千里传话器的马儿跟前,伸手去解上面的东西的时候,只听背后有人喊道“小子想趁机抢大爷的宝贝吗,吃我一刀”

背后风声响起,赵泽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那一刀是闪过去了,可怜赵泽那台千里传话器反倒挨了一刀,手起刀落,传话器砰的一声冒了烟,射出数道火光,那个莽撞的马贼就势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赵泽的短刀已经到了,噗的一下,短刀插进了马贼的肚子里,,可怜的马贼就此痛死过去,让赵泽拣了个大大的便宜。WWw!QUanbEn-xIAoShUo!cOM

“哎呀,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赵泽一脚踹翻马贼的尸体,一把抱起那个所谓的千里传话器,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官道上传来一阵**,不少马贼大声喊道“他奶奶的,扯了,官兵来了”

提到那赶来救援的官兵,且让我们把故事倒退几个时辰,那是在富弼出城后发生的事。

庐州府侯家。

这一天侯平西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就问大儿子侯贵“儿啊,为父想今日就上路,不想再等了”

侯贵眼睛一转,担心地劝说道“父亲,今天屋外阴雨不定,且不说路上会不会突降暴雨,孩儿担心爹爹的风寒病发作,如果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孩儿就没脸见娘亲了”

侯平西眉头一皱,转而对自己的夫人说道“夫人,你看我今日北上边关如何,为夫我就这么点愿望,只要去看上一看,为夫就回来了,要不然为夫回来后就再不出家门了,如何?”

夫人赵氏,白了丈夫一眼,虽然心中不忍可是她也不想丈夫整日里闷在家中,一念及此夫人赵氏说道“既如此,儿啊,你就叫仆人今日里打点好行装吧,我看啊你爹该出去透透气了”

“啊”侯贵一听母亲也答应了,就知道昨晚爹爹肯定背后说了什么,不然的话,往日里母子的意见向来都是一致的,只有今天母亲忽然随了爹爹的心愿。

“儿啊,既然你母亲都说了,你就赶快叫家人准备吧,为父这也回屋准备准备”

事情到这,那说明该来的总会来的,侯平西北上边关访友是铁定了的,既然如此侯贵一狠心,叫来管家,让他赶快去通知二弟侯贵叫二弟务必抽出时间来送爹爹一程。

管家领命后,飞奔出侯府,半响后跟着一身劲装的侯忠回了家。

进入家门后,侯忠先拜见了父母,接着才去见兄长侯贵。

侯贵正负手站在他爹爹经常遛马的那个园子内一处假山旁,以前侯老爹经常在这遛马后来马儿不溜了改开悍马了,为了学开悍马,老头子不知撞坏了多少堵墙,幸好侯老爹人老心不老,苦练半个多月后终于可以自由驾驶悍马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侯贵也不想让爹爹劳心费神,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侯贵将府内驾车的把式老六的儿子,小武留了下来。

当然,其他的人也不是说就赶走了,小武只不过一跃成为驾驶悍马车的第一司机,余下的十几个府内的年轻人仆人也都一同随行,他们是骑马的,既然有十几个骑马的仆人,就得需要个约束这些仆人的人物,这个人物侯贵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弟弟侯忠出马陪父亲去北边走一趟。

于是才把侯忠叫了过来,在假山前将事情的前后跟弟弟说了一遍,侯忠听过后,一抱拳“兄长但又所托,弟不敢不从,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府衙跟知府、监军大人说一声,希望可以通融一下,弟弟我随后再回家陪父亲大人上路”

侯贵点了点头,送弟弟出门后往后宅父母的住处而去。

所以故事讲到这里,大家也差不多知道了,其实那所谓的援兵就是侯平西老爹和儿子侯贵,当这对父子来到三家村地界时,发现路上伏尸满地,有官兵的、有马贼的,这些死尸死状可怖,不是断胳膊就断腿的,要不就是箭伤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