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倒是想知道,皇上您是什么意思?”玉暖倒也不畏惧,直直迎上了蓝逸瑾怒火冲天的眸子。

“朕的意思你难倒不懂么?”蓝逸瑾的嘴角扬起了讥讽冷嘲的笑容。

“皇上的意思……臣女怎么会不知道呢。”玉暖无奈地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带着凄苦和无尽的悲伤。

“您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三年那个被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小女孩?皇上!三年了!我在禁颜宫的三年经历的种种您知道么?您说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做错了什么?错在喜欢当年的您?咎由自取!?您让蓝欢公主自己摔到荷花池里,诬赖在我身上,将我关在禁颜宫里三年!我也想明白了,再也不会去纠缠您,只要您随随便便将我指给一个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了!再不济,您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多省事……”玉暖的声音不大,却彻响在整个屋子里。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蓝逸瑾腾地转身,大手死死地掐在了玉暖的脖颈上。

“我什么都不是,您确实高高在上的皇上!但您也不要忘了,在轻贱,我也是人!”玉暖的泪水喷薄而出,溅湿了他的手。

“皇上!求求您放过我,让我嫁给成泰,了此一生吧!您有三宫六院,您那么痛恨厌恶我,放我走吧……”玉暖变了语气,转而成了哀求。

哀求着这个掌握着自己未来和生死的男人。

“只要朕不放手,你以为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要你?要的起你?”蓝逸瑾松开了手,冷冷地看了一眼她。

“那皇上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玉暖追问。

“放过你?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你从禁颜宫里出来以后不是费尽心思地吸引朕的注意么?那你成功了,当年你死缠烂打让朕厌恶你,如今你不闻不问又重新勾起了朕的兴趣,那么朕就如你的愿!”蓝逸瑾的声音朗然起来,到最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您的意思是……”玉暖睁大了一双眸子,惊诧地看着他坚挺的背影问。

“朕的意思难倒还不够清楚么?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趁早断了那成泰的念想,或者你坚持下去换来的就是他的前程尽毁,孰轻孰重自己掂量吧。哼!”蓝逸瑾说完后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次他没有神出鬼没地走,而是大摇大摆地从玉暖的卧房里走了出去。

经过院子的时候,芸嬷嬷和珑莞吓得摔了手里的物什急急地跪在地上请安行礼,只有玉贞从从容容地跪在地上。

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蓝逸瑾忽然止住了步伐,走到了芸嬷嬷的跟前:“她今个怎么了?”

“小…小姐葵水来了……”芸嬷嬷颤抖着回答。

“去太医院找个御医来瞧瞧,好生伺候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芸嬷嬷急忙磕头。

宋庆就守在清流小筑不远的地方,见蓝逸瑾从正门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皇上今个怎么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逸瑾打断了。

“去禁颜宫把那宋弃给朕找来,再把之前管禁颜宫的郑嬷嬷给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宋弃说完就朝着禁颜宫的方向急匆匆地去了。

朝凤殿。

“你说什么?”太后刚端起一杯茶盏,听了宋雨所说,手中的杯盏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滴在了袍子上。

“哎呀!太后您没事吧。”李嬷嬷在一旁看见了急忙上前将太后手中的茶盏接了过来放在了一边。又仔细瞧了瞧太后的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哀家没事,宋雨,你给我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示意李嬷嬷站到一边去,望着宋雨道。

“皇上今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清流小筑,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出来就问了小姐身体,还亲自让芸嬷嬷去太医院叫了太医给瞧……宫里这会儿都穿的沸沸扬扬了,说是皇上要纳了小姐……”宋雨跪地尽数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宝座上的太后

“去叫玉暖来,这件事情谁都不准声张出去!要是哀家听到宫里有人岁言碎语,那你们是问!”太后大声威严地说。

“是!”宋雨急急应道,匆匆退下去了。

急慌慌地去了清流小筑,玉暖已经躺下了。今个葵水刚来,身子着实是乏累。与蓝逸瑾说了那么多,已然是耗费了心神力气,也没了心思去用晚膳,直直去睡了。可刚躺下没多久,宋雨就来敲门了。

“太后找我做什么?”玉暖一边在珑莞的伺候下穿衣服,一边问宋雨。

“是皇上的事情,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宋雨也只能点到为止。

“知道了。”玉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自己动手将外衣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的人哪里还有人样,一副憔悴的模样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一样。

“抹点脂粉,看起来气色好一些。”玉暖微微偏头对身后的珑莞说道。

“是。”珑莞将桌子上的胭脂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手上涂抹开,又小心地打在了玉暖的脸颊两侧,这样看起来才稍微红润了一些。

等到了朝凤殿,四周宫殿里大多只有宫门口灯还亮着。众人都睡下了,按照往日的习惯,太后也是在这个时候睡下,可今晚,朝凤殿里灯火通明。

玉暖一步跨入了朝凤殿红漆门槛,小腹的疼抽着席卷了全身的感官。脚下的步伐很不稳,身后的玉贞眼疾手快,一手便将玉暖的胳膊扶住,玉暖这才没有失态地扶门框。

往日,玉暖见太后都是去偏殿太后休息的屋子,今个朝凤殿主殿的灯火辉煌,门口站着的太监宋风,朝着宋雨示意一下,宋雨便领着玉暖朝主殿走去了。

太后坐在上位的宝座上,一手捏着一串光亮的佛珠,一手微微撑着头手指在太阳穴上微微揉捏。她要担忧的是太多了。却不得不再顾全大局的时候还要为她谋求一份好婚事。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