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正在和郑珣看儿女习字,李文教得很用心,两个孩子都很喜欢跟着他学,所以一本千字文很快就认得了大半。最近李文开始教他们写字,姐弟俩每天都会写十张大字。

楚歌每次都会选出他们写得好的两张来表扬他们,并给予奖励。这个办法让他们进步很快,没多久他们握笔运笔就很有几分样子了,也许他们继承了博姬公主和郑珣的聪明基因也不一定呢。

楚歌正出神着,郑珣就走到了郑览的身后,亲自手把手的教他写字,郑览的小手被一只郑珣大手握住,神情难免格外认真。写好了一个大字之后,郑揽月也要求郑珣教她写字。

郑珣似乎更偏爱女儿一些,连着教她写了两个大字,这使得郑览有些不满,他对楚歌说道:“娘亲,爹爹只教我写一个字。”

楚歌失笑:“那你让爹爹再教你写一个字。”

郑珣眼底的笑意浓浓,楚歌发现郑珣是故意的,还是郑揽月爱护弟弟,她对郑珣说:“爹爹,你再教阿览写一个字吧。”

郑珣只好又教郑览写了一个大字,楚歌看着白纸上那个飘逸的大字,对姐弟俩说道:“这两个字是你们爹爹教你们的,所以不能算在写得最好的两个字里面。”今晚的奖励是郑珣要给孩子们说一个睡前故事,郑珣还没给楚歌说过故事呢,楚歌就想故意给孩子出一个难题。

姐弟俩果然不乐意了,但郑珣没有偏帮他们说话,姐弟俩只好认认真真的完成了十个大字。

郑珣偷偷在楚歌的腰上捏了捏,楚歌差点笑出声音,她娇嗔了郑珣一眼,郑珣趁孩子不注意,快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楚歌的脸颊上染上两抹红霞。

昨晚两个孩子忽然跑来要和他们睡,郑珣却在孩子们睡着后想与她*,要不是楚歌坚持这样会给孩子看到的,不同意直接在房中行事,郑珣说不定就要那样做了。郑珣还很厚脸皮的说想刺激一下,楚歌差点没直接把郑珣赶出房间,后来楚歌说不过郑珣,只好和他去次间行事。后来郑珣保证不会再这样做了,楚歌才没有跟他计较,在孩子面前楚歌可不像展示别的不好的一面,要是带坏了孩子怎么办。

楚歌让郑珣去评价两个孩子的习字,郑珣先是指出他们的大字里哪些可以改进的,然后把他们写的好的字点评了一番,肯定了两人的进步,姐弟俩都非常高兴,直提醒郑珣晚上不要忘记讲故事给他们听。

“爹爹,我们今晚吃鱼丸汤吧。”郑览仰着小脸兴奋说道。

郑珣摸摸他的头,看向楚歌:“这个还要问你们娘亲。”最近楚歌喜欢往厨房跑,立誓要趁着还在京城的时候,吃遍京城附近的各种美食,于是公主府每日的菜谱都得先经过楚歌的过目。由于上次楚歌让厨房师傅做了一道鱼丸汤,郑览就喜欢上了这道菜。

儿子想吃鱼丸汤,楚歌哪有不让厨房做的道理,她立刻吩咐了下去。因为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些早,所以楚歌和郑珣玩了几局五子棋。现在姐弟俩已经征服了积木,楚歌有意用五子棋开发他们的智力,尽管她下五子棋总是输给郑珣就是了。

郑览和郑揽月都看得很认真,楚歌已经暗示郑珣让她一局,结果郑珣慢悠悠的老是封住她的路,楚歌很着急,直对郑珣使眼色。郑珣回她一个狡黠的笑,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就连姐弟俩在一旁看得很着急,郑览用他仅有的知识给楚歌指了一个位置,惹得郑珣忍笑忍得颇为辛苦。

楚歌觉得她的母性光辉就这样败在了伟大的父爱之中,眼看着整个棋盘都快摆满棋子了,郑揽月忽然说道:“娘亲,你已经赢啦!”

楚歌忙问:“在哪儿?我怎么没发现?”

郑揽月把五颗连成一条线的白色棋子指了出来:“在这里呢,娘亲早就赢啦。”

楚歌一看,确实是那样的,她自己都没觉察呢,一心被郑珣的棋子所干扰,反而忽视了自己的。怪不得郑珣一直在笑,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赢了,还故意不让自己发现。

楚歌有点儿恼他又为他这样默不作声的宠爱而心暖,她故作惊喜的说:“真的呢,月儿好厉害,娘亲都没发现。”

郑览也说道:“娘亲,我也看见了的,被阿月先说啦。”

“览儿和姐姐一样聪明。”楚歌也称赞了郑览。

郑珣看他们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低咳一声,说道:“怎么没有人夸我聪明,好难过。”

楚歌终于笑出了声,赶紧对姐弟俩道:“你们的爹爹好难过,你们快点去安慰一下他。”

姐弟俩果真对郑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郑珣欣然接受了,最后还是看着楚歌,眼底分明写着“歌儿你怎能不安慰我”,楚歌被郑珣看得受不了,只好诚心诚意的赞美了他两句,郑珣这才心满意足。

郑览郑揽月也下了一局五子棋,是在楚歌和郑珣的指导下完成的,郑揽月赢了郑览,郑览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高兴。为了让两个孩子高兴起来,楚歌也不让他们下五子棋了,改成用棋子拼图,一家四口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这一顿饭气氛很好,儿女们都不挑食,楚歌省心不少。用过了晚饭,张朝恩带了一个消息过来,过几日皇帝要在狩猎场举办狩猎活动,楚歌他们一家也在邀请的名单里。

楚歌让李嬷嬷带孩子去洗澡,和郑珣回了房间,她不清楚皇帝的用意,所以想问问郑珣的看法。

郑珣没有什么看法,他的观点是皇帝此次只是单纯的请他们去观看狩猎的,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在里面。

楚歌道:“那我就趁这次狩猎跟皇上说,让他早一点给我们退隐,不早一点,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安。”上次宋歆歆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她虽有些奇怪,按照宋歆歆的性子,怎么着也得去皇帝面前告她一状,结果却不了了之,也没人来找顾玲珑的茬,也不知道龚壮是怎么搞定宋歆歆的。

既然宋歆歆不来制造麻烦,楚歌也乐得清闲,顾玲珑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就快生了,要不就等顾玲珑生了以后,他们一家就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到一处没有权力纷争的地方生活。

楚歌还是有些担心的,只希望中途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才好。

郑珣道:“别担心,事情总要布置得隐秘一些才好躲过有心人的眼,要是留下后患总是麻烦的。”

楚歌环住郑珣的脖子,和他的额头相触,鼻尖贴着鼻尖,说道:“恒稚,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呀?”

郑珣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哪里都喜欢。”

楚歌皱眉,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不依不饶:“听着好敷衍,你再说具体一点嘛。”

郑珣堵住她的唇,一点点的品尝着她的芬芳,楚歌只配合了一下就赶紧躲开了,最近郑珣真是恨不得天天要她,他就不怕肾那什么虚吗?

“今天不行,昨天才要过呢。”楚歌后退了一步,郑珣哪里肯放过她,马上把楚歌揽入怀里。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行?”郑珣咬了一下楚歌的耳垂,楚歌轻轻地“哎哟”了一声。

“都都要好几天了,必须节制。”楚歌急了,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

郑珣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歌儿,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嗯?”

“现在不合适,等我们离开了京城再要也不迟的。”原来郑珣打的是这个主意,楚歌也说不清楚,她总想等郑览他们长大一点再生孩子的,他们本来就缺少父爱母爱,现在跟他们生活没多久,要是就要孩子了,那时候他们的精力未必可以像现在这样全部放在郑览他们身上。

况且这具身体还那么年轻,过两年再生孩子都不会觉得晚。

郑珣道:“歌儿,你是否喝了避子的汤药?”

楚歌有点儿心虚,她确实喝了,而且没和郑珣商量过。“林大夫跟我保证过,这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我才喝的,我不会乱来的,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郑珣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就算林大夫开的避子汤对身体没伤害,可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总是不好的。郑珣苦口婆心的跟楚歌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又道:“避子汤你就别喝了,好好把身子养回来,我保证一个月不碰你,以后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都顺其自然,好不好?”

楚歌不料郑珣那么好说话,想了想道:“一个月太短了,至少得两个月。”

郑珣无奈的看着她,要他两个月不碰她,似乎也太难了。以前他能忍得住是因为他怕她生气,自从两人和好以后她很少拒绝他的索求,甚至有时候她也会主动邀请他,现在让吃惯了肉的人忽然吃素,叫他如何受得了?

郑珣说道:“两个月也太久了些,歌儿就不怕我憋出什么毛病来吗?”

楚歌已经无话可说了,又不是只有他需要憋,这种事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郑珣趁机说道:“两个月也可以,你想让我听你的话,今晚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楚歌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郑珣的要求,很快帐子里就传来娇媚的吟哦声。

皇宫的御书房里,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重的听着下面的官员带回来的消息。

“皇上,云州私盐一案,王、谢、赵三家都有所牵连,而且他们三家基本已经垄断了云州的商市,私盐的开采正是他们在背后支持的。而赵王他……”官员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皇帝有些不悦:“说。”

官员只得道:“赵王似乎收受了王家的贿赂,他上交给皇上您的名单只是明面上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真正的操纵者并未在其中。”

皇帝沉默不说话,官员冷汗涔涔,他奉皇帝密旨去彻查云州私盐一案的时候,已经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就看皇帝什么态度了,毕竟赵王是皇后所出,若是皇帝不顾情面要把此事拿到明面上来,别说皇后的面子了,就连玉妃也会受到牵连,毕竟王家家主是玉妃娘娘的妹夫,也是皇帝的妹夫。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

就在官员诚惶诚恐之际,皇帝对官员道:“你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官员巴不得如此,立刻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官员的奏折上证据确凿的写着云州私盐一案的事情,不由得怒火中烧,抓起旁边的玉玺就要往地上砸过去,吓得内侍管长急忙前去阻止道:“陛下息怒,息怒啊!这可是玉玺啊,要是被您砸坏了,可怎么跟先帝交待呀!”

皇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玉玺往案桌上扔过去。管长忙拿起玉玺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损伤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好久没看过皇帝那么震怒了,除了贤妃走后的那次,皇帝独自在御书房坐了整整一夜。现在他又为赵王受贿一事震怒,看来皇帝还是很在意赵王的。

皇帝也不顾这位侍候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内侍在想什么,他抬脚就走出了御书房,管长赶紧吩咐一名女官看好皇上,只怕皇上要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皇帝忽视掉身后那名女官,径直来到了光华宫。光华宫里的陈设一切如故,没有灰尘,跟六年前贤妃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贤妃已经去了,留下他一人除了怀念,便再也做不了什么。

皇帝用手轻轻抚摸过贤妃居住的屋子里的陈设,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不禁也笑了起来。其实贤妃担得起“贤”的称号,她不禁人长得美,做什么事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不侍宠而娇。每次他有什么烦心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来贤妃这里坐一坐,听她唱唱小曲,她从来不会多问,他说她就听,有时候关于朝堂政事的她还劝他不要跟她说,她一直牢记后宫不能干政,常劝他雨露均沾。她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喜欢她,觉得后宫佳丽三千,只有她是最特别的。

可惜,这样不可多得的解语花注定在后宫中存活不久。也只有月美人能学得几分贤妃的处事,所以他每次来光华宫的时候,会就近去看看月美人,他承认他把月美人当成了贤妃的代替品,月美人想必也是清楚的,因此月美人对他无欲无求,甘愿做贤妃的影子。后来时间久了,连他也分不清月美人到底是贤妃还是月美人了。

皇帝只是恼赵王的不成器,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他本来也想过到底立谁为太子的,后来月美人直接跟他说,齐王性子温厚敦实,还是适合去封地做王爷。皇帝便决定把太子之位传给赵王的。

想到这里,皇帝叹了一口气,他移步去了明心堂。

随后管长得到女官的回报,皇帝去了月美人那儿,今晚决定宿在明心堂,管长这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着修改简历找论文资料,所以只能来一发短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