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火狐狸,又看到方方一脸的期待,易水寒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不是我!”

“那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火狐狸眼神一凛,开口说道,“我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吧!”

“是谁我现在不能说!”易水寒冷冷的说道,“等我有一天调查清楚了,自会将实情告知!”

“是允大哥对不对!一定是他对不对!”方方急忙说道,“我听到过这个笛声,就是他吹的,就是我第一次到圣堂的时候,我喝醉了酒掉到了河中,是他救了我,我认得这个声音!”

“圣堂!”易水寒的脸色一滞,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向方方,见她一脸的急切,眼神闪了闪,于是点点头说道,“圣堂……的确是他!”

“我就说吧!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他正藏在不知哪个角落看着我们,对不对,对不对!”说着,方方的眼角闪出了点点泪光。

在场的两个男人看到方方这副样子,均是默然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易水寒悠悠长叹道:“这个《山有扶苏》的曲子,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吹奏的,在中山,有很多人会吹的!”

“这么说……”方方一愣,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么说,允大哥他……”

“我不知道!”终于,易水寒将心一横,笑着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

看了看易水寒,火狐狸似是明白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眼神却恼怒地看向了旁边。

今晚的事情似乎比预想中惊动了新郑城中更多的士兵,虽然火狐狸已经点了自己止血的穴道。 不至于让血迹暴lou了他们的行踪,但是如果这个样子出城却是不太可能。 这让众人不由犯了难,而正在这时,却听到围墙的拐角处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去里面搜搜,将军说了,不能放过新郑的任何一个角落,一定要把那样东西找回来!”

“是!”只听有人应了一声,便有脚步声向方方他们藏身地地方传了过来。

三人大惊。 于是易水寒同火狐狸对望一眼,便向身后围墙的里面跳进去,不管里面住地是什么人,他们只能冒险一试了。

刚刚跳进围墙中,众人便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众人心叫不妙,火狐狸则一下跃到那女子的近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低声说道:“闭嘴,小心我杀了你!”

“你敢!放了她!”火狐狸刚刚站定,却看到一柄长剑向自己袭来,便将这女子挡在身前,向后退去,而与此同。 易水寒也已经放下了方方,向那持间之人直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她的穴道,而后则将她手中的长剑轻轻卸下,等他看到持剑之人的样貌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然后开口说道:“原来是你!”

此时火狐狸也看到了那持剑之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向被他挟持地那名女子看去,难以置信的说道:“竟然是你们!”

原来。 他挟持的女子不是别人。 恰恰是薛涵依,而那持剑的女子便是她的贴身丫环莞儿。 而他们匆匆跳进来的院子不是别处,竟然是郑府的后院,专门划拨给薛涵依独居的小院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到眼前已经易过容地允布衣等人,薛涵依不由冷静地问道。

此时众人对望一眼,而火狐狸则叹了一口气率先擦掉了脸上的易容之物,然后一脸笑容的对薛涵依说道:“薛小姐,是我们!我们进去谈!”

看着穿着男装,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火狐狸,薛小姐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满脸的喜色,然后只听她喊道:“果然是你!二公子,我果然没有看错!”

火狐狸苦笑一下,继续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薛小姐笑眯了眼睛,开口说道,“你们跟我来,到我地房间去!”

易水寒同方方对望一眼,知道火狐狸是想通过暴lou自己的身份来换取薛小姐的支持,虽然方方觉得心中别扭,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在火狐狸的后面,向薛小姐的房间中走去。

走进房间,将火狐狸他们安排在客厅,薛小姐却一言不发的走近了内室,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手中却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然后走到火狐狸的身边开口说道:“这是南番的药粉,对于止血生肌最为有效,我帮你把它敷上!”说着,一双小手便向火狐狸的伸去,似要给他上药。

看到她要碰自己地伤口,火狐狸急忙不动声色地闪开,而后另一只手则伸了出来,开口说道:“谢谢薛小姐了,我自己来就好!”眼神却向方方瞅去。

薛涵依一愣,不过拿药的手却松了开来,然后尴尬地一笑,开口说道:“那好!我去找些清水来,给你擦洗伤口!”

“那就有劳了!”火狐狸笑着说道。

薛涵依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而那个莞儿看到小姐受到如此怠慢,心中不由得愤愤,但是却无可奈何,也只能跟了出去。

看到他们都出去,易水寒这才开口说道:“难道你想寻求她的帮助!”

“那能怎样!”火狐狸开口说道,“不然的话让她把我们的行踪透lou出去,还是说你把她杀了!”说着,火狐狸又看向了方方,开口说道,“方方,我这是权宜之计,以后会同她们说清楚的!”

方方心中现在五味杂陈,脑中更是一派混乱。于是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看到方方的样子,火狐狸不由得脸色一暗,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薛小姐便返了回来,手中则端着一盆清水,在给火狐狸擦洗了伤口之后,火狐狸便把药粉撒了上去。 看到火狐狸的伤口皮肉向外翻开,薛小姐不由得眼圈一红。 顾不得周围有人在场,一脸心疼地说道:“怎么这么大的伤口,是弩箭弄得吗?疼不疼!”说着,他的手便要向火狐狸的患处拂去,火狐狸又向旁边躲了躲开口说道:“不知道可有干净的白布,我要把伤口包扎一下!”

薛小姐先是一愣,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有!你等着!”说着又返回身向房间中走了去。 众人以为她是要拿白布,也没做它想,但是紧接着却听到一阵撕扯东西地声音,众人的脸上不由得微微变色,过了一会儿,薛小姐红着脸从房间中走来,拿着一团白色地布条,开口说道。 “我只有这个,不知道合不合用!”

众人向她的手中看去,却发现这些布条好像是衣服的衣料,等她再将那布条凑到近前,就连火狐狸也不由得脸上一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火狐狸迟迟不接手中的布条。 薛小姐更尴尬了,不由低声说道:“我只有这种衣服是白色的,其余的白色衣服只有轻纱,绑不了伤口的!”

火狐狸地手迟迟不肯伸出去,只是开口说道:“其实,也不一定要白色的,干净的就好!”

“啊!”听了火狐狸的话,薛小姐惊呼一声,不由低下了头,脸上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正在这时。 却听到一个声音嗔道:“怎么能浪费薛小姐的美意呢!我看这个最合用。 还不快点包扎,难道你想伤口烂掉吗?”

众人循声望去。 却是方方,只见她此时已经满脸笑意的走上前来,接过薛小姐手中的布条,对火狐狸臂上地伤口包扎起来,边包扎嘴中还边说道:“伤口包好了,才好得快,你可要好好感谢薛小姐的一片真心啊!若不是她的话,我们没准早就被外面的士兵抓去了!”

“方方!你……”看着满脸堆笑的方方,火狐狸的心中却流过一丝苦意,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方光洁的额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不一会儿,方方包扎停当,看着手中剩下的布条,不由惋惜的说道:“没有用完,真是可惜了!”

薛小姐也被场中的微妙弄得呆了呆,但是听到方方这么说,急忙开口说道:“怎么会可惜,布条还是要换的,等下次换的时候再用也是一样的!”

“就是哦!我怎么没想到,我真是笨啊!”说道那个“笨”字的时候,方方的声音嗡嗡地,头也更低了。 而后只见她端起那盆血水,继续说道,“我去倒水!”说着,便逃也似地跑出房门。

来到院子中,还可以隐隐看到火把的光亮,看来找他们地兵士更多了,方方有些奇怪,他们只不过把那鬼面兽换了过来,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说那个鬼面兽已经发现被调包了吗?可是,即便被发现调包了,从那林将军的表现来看,也不过是把这鬼面兽作为一件饰品而已,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说还有别的事情在同时发生,想到这里,她不由想起了那阵笛声,更想起了突然出现的易水寒,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正在她沉思的时候,却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

方方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易水寒,不由得一愣,又向房间望了望,开口说道:“他让你出来的?”

易水寒点点头,开口说道:“他说有事情要同薛小姐说!”

“是吗!”方方叹了一口气,不由低下了头。

“其实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虽然不甘心,可是看到方方的样子,易水寒还是开口说道。

“无所谓了!薛小姐人又好,家世又好,现在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是该好好感谢她的!”

“你喜欢他什么?”看到方方的样子,易水寒皱了皱眉头,突然开口说道。

“我……”方方抬起头来,看了易水寒一眼,马上却有低了下去,喃喃的说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用掩饰,在赵国的事情,虽然布衣没有跟我说,但是我也大概猜得出来!而且有一些事情,是怎样遮掩都遮不住的!”

“你都知道什么?”方方一脸诧异的问道。

“那个刺客最终也没有查出是谁派来的对吧!”看了看方方,易水寒开口说道,“而且我也试探过大巫女,她似乎对这件事情也很奇怪,应该跟她没关系!”

“那又怎样!她还不是一样想杀我!”

“正是因为如此才奇怪!”易水寒顿了顿,开口说道,“因为除了她,我还想不到第二个人想置你于死地,也就是说,在这暗中,还有另一双眼睛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另一双眼睛!”方方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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