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你说他会不会在拖延我们的时间?”走到易水寒的身边,允布衣低声问道。

看着东方的那抹晕红,易水寒的发上闪着隐隐的晶莹,却是清晨的lou水,从火狐狸走后,他就没有再回到车中,一直在车外默默地等着,他知道,潞骊在里面应该是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的存在根本是可有可无,而且,他害怕面对车内的愁云惨雾,此时的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懦弱”,“懦弱”到不敢面对一个人的死亡。

“不会!”这两个字既是给允布衣说的,也是给他自己说的,他想相信,也希望相信,更只能选择相信,这种无助的感觉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虽然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勾心斗角,但是却比任何一种经历都让人感到煎熬。

不过,失神只是一瞬,他的心情和他的责任也只容许这一瞬,在下一刻允布衣所说的可能性在他的脑中被推上了第一位。 毕竟,他们手中的东西对中山甚为重要,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念,让它处于再次遗失的危险,于是他开口说道:“你说得有理,那东西对中山很重要,我们不能冒险!”

“你的意思?”

“你们护着东西先走,我和潞骊在这里继续等候,如果事情有变,我们立即离开!”

看了易水寒一眼,允布衣没有再说什么。 只应了一声“好”,便重新回到车中布置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易水寒突然间有些感动,低声说道:“谢谢!”

允布衣地身影顿了顿,没再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去了!

这边允布衣同王狄在收拾东西,他们决定把车留给易水寒他们。 本来想把小正一起带走,但是小正却非要留下。 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方方,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作罢,就在他们即将离去的时候,只见易水寒的脊背突然僵了僵然后抬起头来向秦宫的方向望去,众人看他面色有变,以为真的来了追兵,于是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 严阵以待。 他们为这次地行动下了很多功夫,易水寒离开秦宫后,他们找了五辆马车分别向五个国家的道路发去,他们乘坐地那辆则混在其中,让秦人辨不清他们的来路,刚才那个人能寻了来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外,所以如果事情有变那么一定同那人有关。

不过渐渐的,易水寒脸上紧张的表情慢慢缓解。 只听他淡淡地说了一声:“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穿着蓝色长衫补着白色义领的男子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此时晨曦初绽,金色地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脸部的轮廓分外柔和,他额前的头发上也挂着点点晶莹。 在光线的映射下散播出七彩光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无比华美,只是此时他的眉头轻轻的皱着,看向易水寒地眼神也少了原来的戏谑,挺直的鼻梁下,嘴唇紧紧的抿着,再看不到一丝笑容,随着他身上的所带来的尘土味道地扑面而来,竟然给人一种强烈想亲近的感觉,再加上他不输于绝色女子的面容。 甚至连易水寒也不由为他的容颜一怔。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为世间的任何美色所吸引。 可是面前的此人却打破了他的绝对,有那么一刹,看着面前之人的容颜,他甚至有被魅惑的感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这如果是在战场上就足以置他于死地。

惊觉之后的易水寒急忙收摄心神,再次向火狐狸地脸上看去,却找到了熟悉地痕迹,心中更是大惊失色,口中不由得喊出声来:“是你!火狐狸!”

褪尽浓妆艳抹的火狐狸竟然有如此妖孽地容颜,这让易水寒始料不及,也同时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他竟然是男人,也从来不曾往那个方面去想,但是现在……

“你真的是火狐狸?”易水寒不确信的又问了一句,他心里知道他是,可是又强烈希望他不是,过往的种种,都让他拒绝这种可能。

“你认为呢!”火狐狸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到底是男是女!”大惊之下,易水寒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

“这不重要!”火狐狸冷冷的说着,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开口说道,“龙鳞丸!接好了!”

“龙鳞丸?”看着手上的药瓶,易水寒不得不暂时先放弃自己心中的疑问,吃惊得问道,“已佚的那颗龙鳞参所制的龙鳞丸!你从哪里来的!”

“这不是你要管的问题,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不再看易水寒手中的药瓶,火狐狸的目光却投向了马车,“你好好照顾她,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易水寒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火狐狸突然间以手掩口,又恢复了他的招牌动作,然后细声细气地说道,“自然是不能告诉你喽!”

看到他的声音神态突然间剧变,易水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次问道:“你是女子!”

“呵呵!哈哈!”火狐狸大笑了两声,突然间恢复了男人的嗓音,再次正色说道,“如果我说我是男人,你会怎么办!”

“你……”他的话语给了易水寒一种威压,竟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斜睨了他一眼,火狐狸不再戏弄他,再次开口道:“我的东西你先替我好好保管,若是再出什么差错,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说完,又看了马车方向一眼,之后他便拔地而起。 向另外一个方向纵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了踪影。

直到潞骊走到他的跟前,易水寒这才从那种威压中惊觉,恍然间,竟感到自己地背心已然被冷汗湿透,震惊之余却是对火狐狸身份的深深疑惑:

“这个亦男亦女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

一个月后。 肤脂。

“易将军真是劳苦功高啊!”一个声音从帷幕后冷冷的响起,“这么快就把东西拿到手了!看来我们中山复国指日可待了!”

“大巫女过誉了!”易水寒淡淡地说道。 “这是每代戎狐将军的本份!”

“呵呵!将军说得好,若是我们中山的每个人都如将军这般,只怕我们称霸八国也不是件难事!”龙腾巫女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在夸赞他,可是易水寒听起来却总觉得不是滋味,便笑了笑,没有回答。

见到易水寒不再言语,大巫女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听她接着说道:“听说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地事情,易二将军还没有回来?”

易水寒脸色滞了滞,开口答道:“是!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那就好啊!希望是好消息啊!”

“谢大巫女吉言!”易水寒低声答道。

“不如我现在给你卜算一番如何啊!”

“如是这样,那自然大好!”易水寒恭恭敬敬地说道,“还请大巫女帮我算出二弟现在身在何处!”

“不过,若是算了令弟的方位,那少主地方位就要晚些才能算了。 易将军还要在这圣堂外多住几日!”

“这……”易水寒不由得面lou难色,“易某不敢虚耗巫女的功力,还是以国事为重,请大巫女先算少主的方位吧,舍弟的下落,等易某下次来时再算也不迟!”

“哦!”帷幕中的声音似乎lou出一丝嘲弄。 “看来易将军似乎有急事要去办啊!不知可否说出来让龙腾听听。 ”

“这……”易水寒不由得面lou难色,于是抬起头来瞧了瞧那帷帐,觉得今天的大巫女似是与往常很不一样。

“这有什么难的!”帷幕中突然想起了大巫女那冷冷地声音,“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

“大巫女……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易水寒不由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那个淳于方方!”

“龙腾巫女!”易水寒愣了愣,接着冷冷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了,你不承认就算了!”帷帐中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则突然转成了一派庄重。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开始吧!我想你早就想知道结果了吧!”

易水寒心中一紧。 急忙说道:“是!”

……

走出神殿,等候在外面的姬相看到易水寒面色不渝。 急忙一脸焦急地走上前来,拉住他的衣袖开口问到:“怎么样,可卜算出来了?”

易水寒原本木然的表情在他地追问下总算恢复了正常,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终于又换上了一脸的笑容,急忙应道:“还没有,大巫女正在用功,怕我干扰,特让我出来守候!”

“是吗?”姬相的脸上lou出一抹惊异,不由奇道,“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除了祭祀,再大的事情大巫女卜算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炷香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易水寒又笑了,“大概是因为少主失踪太久了吧!”

“也是!”姬相叹道,“二十多年了,先王离世地时候太子便失踪了,后来据说死于乱军中,又有人说他死于乡野间,据说临死前同照顾他的一名女子曾留下一点血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算算时间,太子若是还健在,应该有二十五岁了吧,照着传闻,他的血脉——也就是少主,也要有七八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出他的所在,更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一会儿就清楚了!”易水寒笑道,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开口问道,“咦!布衣呢,他去了哪里!我不是让他在殿外等候吗?”

“好像是那边!”指着一个方向,姬相摇着头说道,“每次都这样,一到圣堂外,他就魂不守舍的,你到河边去看看吧!”

“好!”易水寒笑着向河边走去,转过身来,脸上的微笑顿时荡然无存。

走到河边,在一棵大树下,易水寒果然找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允布衣,他还未走近,便听到允布衣懒洋洋的说道:“怎么样,可有了结果!”

没有回答允布衣的问话,易水寒却沉声说道:“布衣,你要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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