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第一更,各种求……)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给他钱,但是我知道这笔大概有三四万的钱,在两个月之内……就会毫无意义的被烧干净。他吸*毒,而且吸的时间还不短,瘾头也可能比较大,这样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是不合适的。”司马不清楚陈滢萱是否真正了解自己的男人,但作为同事,或者说刚刚结交的一个朋友,司马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陈滢萱知道这个事情;反正今天陈美女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索性一次性的让她把坏消息听光,也许明天就否极泰来了。

“什么?不可能!”陈滢萱猛地站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冰袋也从她的手中跌落到了桌子上。她想过司马可能给她的各种解释,但这实在是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而且是最可怕的一个答案。

可是她绝望的发现,司马眼睛里有同情、有悲哀、有怜惜,但恰恰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她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桌面,好一会儿开始掩面痛哭,边哭边摇着头,“不会的,真的不会的……你一定搞错了。”

司马继续冷静的打击着她,“他不仅吸*毒,吸的还不是bing毒一类的软性毒*品,应该是4号,就是平常说的hai*洛*因……他胳膊上有针孔,而且不止一个,有些还很新鲜。他身上应该就带着hai*洛*因,那玩意儿有淡淡的醋酸的味道,原本我以为是衣服的味道,接近后我就确认了。刚才我如果揪住他扔给警察,别的不说,光是吸*毒和藏*毒,就够他在戒毒所和号子里头呆上十年了。”

“不,不要抓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陈滢萱猛然起身,抓住司马的手激动的哀求着,似乎司马就是那个要出手抓人的警察一样。虽然刚才司马短短的一席话,彻底将顾伟奇在她心中最后一点残留的身影砸的粉碎,但也许出于一些人类最朴素的感情,或者其他原因,她还是不忍见到一位曾经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丝回忆的男人就这样沦落。

司马怜悯的看着她,眼前这个女人也许还说不上风华绝代,但绝对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美女了,和云影比也不遑多让。也许当初在校园,她也曾经是无数男孩儿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心中女神,可现在的她却为了一个人渣,杜鹃啼血般的哀求自己。他不知道在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可此刻的陈滢萱的样子却令司马心里非常的难受。

他抽出手,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陈姐,放过他其实才是真正害了他啊!”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陈姐,你知道一个犯了毒*瘾,却没钱买毒*品的人会做些什么吗?他会去偷、去抢、去贩卖自己的器官、甚至贩卖自己的妻儿,那些瘾*君子们可以用他们的一切去兑换哪怕一克的毒*品,被毒*瘾控制了大脑的人是根本没有丝毫理智可言的……”

陈滢萱当然知道司马说的都是事实,她终于不再哀求,而是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不知是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还是在祭奠自己那也许早就死亡的爱情……

……

司马没有再劝她,一次彻底的发泄对陈滢萱是有好处的,如果始终憋在心里才是真正的危险。

良久。陈滢萱终于止住了悲声,司马让服务员带着她去洗手间补了一下状,回来后虽然眼圈依然微微发红,但整个人已经收拾的一丝不苟,情绪也基本上平静了下来。

看着司马关切的眼神,陈滢萱心情好了一点儿。

她依然微微颤抖的手,从手袋里拿出一支女士烟,在司马有些惊异的眼神里施施然的点火,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点勘破世情,玩世不恭的口吻,有些自嘲的对司马说道,“很少抽,不过有时帮老板准备材料,熬夜的时候,这东西和咖啡必不可少。”

“司马,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对于司马来说深奥了点。他从来不这么考虑问题,自己是个啥样的人不都得活着吗?所以他楞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呃,不算是好人,不过正在努力做个好人……”

司马回答这个问题时候,有些期期艾艾的样子,让陈滢萱觉得很可爱,所以半真半假的试探了一句,“你觉得咱们俩合适吗?”

“咱们俩?不不不,肯定不合适,我有女朋友的……”司马象被蜜蜂蛰了一样,猛的抖了一下,坚定坚决的否认道。

虽然陈滢萱预想到了得到一个否定答案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司马那慌不迭的三个“不”字,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爽,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不过迅速又变成了对司马口中那个“女朋友”的羡慕和嫉妒。

这样的心理转变,让她的情绪再一次低落下来,沉吟半晌,还是没有克制住心底那一阵强烈的倾诉**,开口问道,“想听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司马有点矛盾,他知道如果真听了,自己和陈滢萱的关系也许就很难再变的单纯,多少会被掺杂进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些道义上的责任。可是20岁小男孩儿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呃,如果说出来能让你轻松一些……”

司马脸上明显想听又不太敢听的怪异表情,让陈滢萱的心情又一次好了不少。她把烟掐掉,理顺了一下长发,准备用这一次倾诉,将这段也许早已逝去的感情彻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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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崇大中文系毕业的,他比我高两级,我入校的时候,他已经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了。当时,他确实很有才气,长的也比较帅。他的诗和散文经常在校刊上发表,甚至在市里的晚报也有过一些。在学校里,他有不少的拥趸,在我们中文系更是明星一样的人物。”

“其实在学校里,我们没有过什么接触,关系有点像我们俩在市政府,互相知道名字,见面点个头什么的,仅此而已。我虽然也很欣赏他的文字,但是并没有象一些人那样疯狂的迷恋。”

“我当时在学校也是顶着个校花的名头的,呵呵,其实我也对自己的长相挺满意的,多少有点自恋,在学校有点傲,不太合群,不过学校里美女总是容易被大家宽容一些。”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滢萱偷偷看了看司马的眼睛,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良反应,她才继续说道。“曾经有同学偷偷告诉我,说顾伟奇在一些场合说过喜欢我,但是我根本没太在意,毕竟那时候我每个学期都能接到不少的情书,或者当面的表白,可我确实对大学里的爱情没有太多憧憬。”

“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去世的早,妈妈是人事局的一个小干部,她怕我受委屈,就没有再嫁,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虽然我们的生活也还算幸福,但我确实非常羡慕那些有父亲的女孩儿,有一个宽厚的臂膀能够帮自己遮风挡雨。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能够像一个父亲一样宠着我、包容我、保护我的男人。说实话,学校里的小男生没有任何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顾伟奇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他是跟爷爷长大的,有些相似的成长环境,让我第一次对他有了些亲近的感觉。有时系里有活动,也有过一些交流,我能看出他确实有些喜欢我,我也并不排斥他,但那时我们确实没有更深的交往。”

“后来,顾伟奇毕业了,据说当了一个摄影记者,供职于一个旅游杂志,满世界追逐着最美的风景。当时大家都对这个有些浪漫的职业充满了艳羡,不过就此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我大学毕业前夕,他突然回到校园里,就是今天你看到他的那副装扮,人也变的沧桑了不少,受到了听说过他事迹的学弟学妹们热烈的追捧。”

“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的那个模样根本就是落拓和颓废,但在校园依然做着梦的男孩女孩看来,那叫成熟、叫沧桑、叫气质……”说到这里,陈滢萱又自嘲的一笑,眼角再次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显然,她当时就是那些做着梦的女孩儿中的一员……

“那时候我正在寝室里准备毕业论文,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到来。突然跑进来一位室友,让我赶紧看楼下,我从窗户望出去,看见宿舍楼门前用玫瑰摆出了一个巨大的心形,他里面写着‘滢萱,我爱你,已经很久了!’,而他,就半跪在旁边,捧着一束玫瑰。”

说到这里,陈滢萱的声音开始变的哽咽起来。司马虽然从来对浪漫这种事情一知半解,可是光用想象也能知道,这种场面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所能带来的巨大心理冲击。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其实没有感觉到什么的感动,只有心情被搅动的很慌乱。那副场景,让我整个人都懵了,身边同学看着我的眼神,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嫉妒和羡慕。我根本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下的楼,好像是被好几个同寝的同学半推半抱弄下去的吧。站在他的面前,我脑子根本是一片空白,他半跪在我的面前,把玫瑰递向我,我就那么接了过来……把自己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