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容对这个叫阿缘的女子第一感觉非常好,随后与阿缘聊了一阵子,发现阿缘也是一个才女呢,越是深入的聊天,越让心容觉得震惊,只是天色已晚,便让阿缘回去了。

后来心容问起阿缘的时候,老鸨子也很是缅怀的神色说道:“阿缘姓陈,本来叫陈圆圆,但后来从良之后便改了名字,现在还有交集的姐妹们都叫她阿缘。”

心容又说阿缘很有才华,甚至比教坊的师傅都还要出色,若早知道有阿缘的话,就不比请那些师傅了。

老鸨子又说道:“阿缘二十六岁从良,今年三十一岁,这五年里有不少以前的恩客都会去阿缘的小院子坐,甚至还有提出让阿缘进府做姨娘的,只是阿缘拒绝了。阿缘想淡出这一行。”

心容点点头,貌似有点理解阿缘的心思,随即笑道:“随了她去吧,咱们给的银子能让她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老鸨子却摇头,“虽然阿缘人不错,可花钱却如流水,哎,真是作孽哟,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却得不到好回报!”

“若是她愿意教咱们楼里的姑娘,多出些银子也可以!你与她是手帕交,这事儿还得你与她说!”心容说道。

倒不是她心善,只是觉得阿缘是一个有才华有故事的人,对于有才华的人,心容从来都不会怕花银子。想把翠苑做好,也得需要这样的人才才是。,

心容从翠苑后门出来,便有一个少年在门外面等着,看到心容的时候快一步叫住心容,恭敬的递上一个信封,说是主人的吩咐。

随后少年便消失在翠苑后门。

心容拿着信有些奇怪,上了马车之后才把信打开,当看到里面写的事情时,她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骨节发白双唇紧抿,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她把信好生的收起来,却也紧紧的攥紧拳头,这上面说的是关于薛府的事情,与六姐儿有关,也与十哥儿有关。字迹是夏侯辰的字迹,显然夏侯辰快一步把事情给调查清楚了,就是不清楚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少太太,是哪个来的信,方才那个少年我见着古怪得很!”见着心容有些异样,画扇询问道。

心容摇了摇头,夏侯辰让下面的人给她送了这封信,显然不适合在家里面说起。她唇边挂起了苦笑,这事儿啊,真是出乎意料呢,就是不知道三爷和三太太知道得多少。

“这封信你送去薛府三太太手上,一定要亲自交到她的手上,估计她看了之后也会震惊的。”心容把信放到画扇手中,便疲惫的倚在小榻旁边,闭着眼。

今儿确实够累的。

回到安国侯府,夏侯辰一点都没有提及信中的内容,倒是吃晚饭的时候心容提起了青楼的事情,想让夏侯辰的人接管那个青楼。

夏侯辰见心容疲惫的模样,也是心疼得不行,暖暖的说道:“若是觉得累了,就把那些铺子全都让我的人去接管吧,青楼确实是一个消息的重要来源地。外人还都以为你那青楼是薛家的产业,毕竟没人敢用青楼作为嫁妆的。”

“也是,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就要难为你了!”心容情绪低落。

夏侯辰扬起唇角,显然心容对他还完全不了解,不过他不着急,才刚刚成婚,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发现才行。

见心容实在是累得不行,夏侯辰唤来画扇给心容洗漱了,先回屋休息,待夜色完全黑了下来,他才走出屋子吹了一声口哨。

随即便有人从房顶跳下来,这人就是傍晚时给心容送信的少年。夏侯辰低声与少年说了几句,少年便抱拳行了礼,之后又跳上房顶。

往后的几天,心容便一股脑的把青楼的地契,酒楼的地契还有一家米店的地契全都扔给了夏侯辰。铺子多了也是烦心事,而李家父子便帮她守着一个米店就行了。

夏侯辰叮嘱她不要再去打听薛府的事情,薛府的事情薛三爷处理就行了。

随后心容便听到风声说薛家二老爷被请进了大牢里,这一次可不比几年前了。

二太太虽然怨恨二老爷,可毕竟是夫妻,没了二老爷,她就没了主心骨,在薛府的地位也会受到牵连,便竭尽全力的打通关系,不仅如此,还与薛三爷合作起来,一定要把毒害六姐儿的凶手找出来。

其实薛三爷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先让薛二爷进牢里也是夏侯辰的意思。对于自己这个二哥,他没有任何好感,何况是证据确凿,虽然这些年薛二爷被罢免了官职,却不死心的做起了违法的勾当,甚至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这可是重罪,诛灭九族的,所以薛三爷也不能怠慢,后来也只是发现与匈奴人走了几单生意,还不至于“通敌卖国”。半个月后薛二爷又被放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可老实多了。

老太太显然也对薛二爷死心了,没想到自己扶持的儿子竟然是这等货色。这个时候薛三爷的任职官文也发下来了,是长安府尹,从三品。不仅官职高,还握有实权。

老太太寻思着前些年与三房的关系不大好,便想着先跟三房多亲近亲近。然而不知是薛三爷素来反应慢还是如何的,竟然没有察觉出老太太的意思。而三太太更加直接的应了老太太,将来三老爷会给她养老送终。

这话可把老太太气得不轻。

三老爷做了长安府尹,命案之类的事情也归他管,上任后没多久,官府里的衙役又出现在了薛府,说是抓捕杀害薛家六姐儿的真正凶手。当官差把十哥儿带走的时候,二太太整个人都懵了,随后撕心裂肺的说十哥儿不是凶手。

二太太发疯似的阻止官差带走十哥儿,然而无济于事,十哥儿还是被带走了。

二太太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前不久薛二爷进了大牢她也只是让人上下打点着,可这次却亲自跑上跑下,想去牢里见见十哥儿,可监狱里的牢头说十哥儿是重犯,不得有人探监。待府尹大人开了堂审了之后便定罪。

这么一折腾,二太太完全没了往日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