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而不是冰冷的地上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抬起胳膊揉揉发疼的肩膀,大脑空白了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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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鼻端隐约有着淡淡的她所熟悉的某种冷香,楚宁下意识的一喜,立即转头去看,正对上也侧身朝她看来的季桓。

眸光淡淡,细看却又像是在强自压制着怒火,楚宁微微一愣,想起了不知几个时辰前的事情。

实际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并不怎么害怕,因为在客栈里混战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几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护在自己身边,开始以为是连燊的人要看住她,后来其中一人过来驾车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人不知哪里有点熟悉,所以在他伤了马之后又突然探进车厢救楚宁时,其他几人惊住而楚宁却是有准备的br>

只是不知为何她跳下马车后季桓突然奔了过来,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楚宁刚才跳车那一下已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这时刻见季桓迅猛的扑过来她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他重重扑倒在地,她心中砰跳不已,一时心虚加激动,体力透支的厉害,竟直接晕了过去

这会儿感到浑身发酸,楚宁立马肯定,——自己估摸是被这货砸晕了。

于是,她瞪着眼睛冲季桓问出了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啊?”

季桓:“”

问完这句话,就听见“咕噜噜”两声,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楚宁:“”

她干笑了一下,见季桓脸色发黑,忙转移刚才的话题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三皇子那些人呢?被抓了还是逃了?”

季桓气的一阵胃疼,猛地坐起身,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咬牙冷笑道:“怎么,你难道没话跟我说么?”

楚宁张了张嘴,结巴道:“说、说、说什么”。

季桓哼了一声:“记性这么差就好好想,什么时候想起来该跟我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再吃饭吧。”

说罢就转身下了床。

他这一转身楚宁才注意到他左胳膊上似乎缠着纱布,因为季桓穿的是白衫,刚才她又不记得他扑过来时有受伤,是以没注意到

“你怎么又受伤了?”楚宁蹦下床扯住他另一边的袖子不安的问。

——总算看见了,我就不信你不心疼,季桓默默的想。

“身上这么多伤,也不多这一处了”,他尽量淡淡的说。

“还有哪儿伤到了?”楚宁果然微微变了脸色。

季桓心底一舒,气势立时又高涨些,他拽回袖子斜一眼楚宁:“当日跑的那般利索,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谁。”

楚宁:“”

季桓也不跟她废话,转身出了卧房,楚宁转眼透过窗看看天色已是漆黑漆黑,他们围住连燊的的时候还是下午的未时,她晕睡了这么久啦。

楚宁拖着步子往外间瞅了一眼,季桓没有进来的意思,她又心虚的紧,只好隔着帘子在门口转悠。

过了一会儿,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楚宁咽了下口水,真、真香啊!

——硬抗还是服软?楚宁纠结极了。

来回转悠了二十几趟之后,她的肚子响的更厉害了,人是铁饭是钢啊,这当口,失节是小,饿死事大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季家从此多了一条饿饭的家规,当然更具体点说应该是饿着肚子闻味儿。

“你怎么占了丰溪城?”吃饱喝足之后被判“留用察看”的楚宁没话找话的问。

季桓眼皮没抬:“我‘死’的这大半个月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楚宁默默,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哟。

“那苏如意也一同被”她并不太关心连燊的下场,皇权之争想来如此,只是这女子她忍不住问了句,她刚刚已经知道季桓胳膊是帮她挡箭所伤,伤处之深让人咋舌

“死了”,季桓抬头看她一眼,静静道。

见楚宁沉默他便过来握了她的手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早在不久之前她已经做样子同娘家绝了关系,如今无论哪一方都是不允许她活下来的。不过燕瑾求了圣上特许,将她同连燊葬在了一起,总算没有被暴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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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季桓派人将详细情况报与连棭,连棭在大殿上长长舒了口气,登基半月有余,头一次睡足了三个时辰。

不过他得知季桓受伤也很是担心,他知道季桓上次的伤还没好彻底,担心他伤了根本遂让他速速安排一下平溪之事赶回上京,毕竟宫中太医多,药材也齐备。

季桓便是尽快也仍是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平溪离开已是七月底。

快到京城时楚宁开始强烈的不适起来,头昏脑涨、呕吐不止,初时季桓只以为她是中了暑气,特意停了两天让她缓一缓,可过了几日依旧如此,季桓赶忙拉过她的手腕切脉。

半刻钟后,季桓眼中光彩骤亮,这是喜脉。

他心里乐开了花,不由想到:种儿子这种事果然要勤奋耕耘啊!

队伍又行了两日多才抵达上京,季桓事先派地明回去报了信儿,他要先行进宫面圣,楚宁便得先回季府,担心她有所抵触季桓特意给季明月交代了楚宁的事,季明月对着信直撇嘴,她哥哥这是高兴地连字都要飞起来。

季桓在皇宫里待了大半日才回府,季夫人眼巴巴的等着儿子回来,虽说知道楚宁跟着回来时她心中不快,但她也听地明说了楚宁不顾性命去救季桓的事,总算没有再多说。

不过季桓回到府里时倒不季夫人吓了一跳,因为不仅季桓回来了,还同时跟了三个太医。

季夫人只知道儿子又受了伤,却不知实际如何,一看这架势立刻心凉了半截,好在看到儿子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才略微定了定心。

但情况并不乐观,御医们一连九天每日都来行诊,但每次都皱着眉头走,到了第十日连皇帝都微服亲来了

季夫人心里打鼓,便听年轻的皇帝既歉意又痛惜的说:“老夫人,朕对不起季家啊。”

季夫人忙起身道:“皇上,您这是折煞季家了,你对季家的恩有如日沐大地。”

连棭摆摆手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了。

季夫人在一旁看的着急,沉吟了一下只好向一旁的御医问道:“常太医难道是桓儿的伤有姓名之忧?”

三个太医当中领头的常太医暗暗看了皇帝一眼才闻声答:“噢,季大人虽然连番受伤身子需要好生养一阵子,但倒不至有性命之忧。”

“哦”,季夫人实实松下一口气,只是这气还没有完全舒出口,就听常太医又道:“只是季大人此次这伤有一处伤的不是地方,恐怕恐怕会影响到季家日后的子嗣。”

季夫人脑中一懵,差点坐到地上。

连棭轻咳了下,起身朝季夫人稍稍一弯腰:“是朕对不起季家啊,老夫人也莫要着急,朕广招天下名医,也还是有希望的。”

季夫人心下哇凉,忙避开连棭这下,头胡乱点着却说不出话来。

连棭瞧着季夫人受的刺激不小,当下忙道:“老夫人先行歇息去吧,我去看看季卿。”

季夫人心神恍惚的告退了,连棭在心里将季桓骂了一遍,这厮把他也拉下水了,当然更苦逼的还有常太医,他心里在默默淌血,他的半世声名啊

连棭实际是季府的常客,只不过以前要避着人而已,因着这些天太医日日来看诊,所以季桓是住在外院书房养病。

连棭毫不费力的便到了地方,正碰见亲自来探病的季馨月,连棭微微一乐,终于又见着这丫头了。

季馨月看见他却是一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匆匆行了个礼便一溜烟跑了,连棭眯眼瞄着她跑的方向,脸色黑了黑,转身对着贴身的大太监王化道:“唔,朕迷路了,你看看该往哪里走?”

王化:“”,皇上主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迷路都迷得这么有气势

他这么想着,手指往季馨月方才走的方向指了指:“依奴才看好像应该走那边”。

连棭赞赏的看他一眼:“嗯,就走那边吧。”

领路的地明站在院门前默默揪了把叶子,皇上,您真的是来看我们公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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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这两天都没有睡着觉,这日季明月请过安后隔了不久又匆匆而来,季夫人甚少见到她这般模样,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季明月往前几步,到了炕沿前才略带兴味的道:“楚氏方才晕倒了。”

季夫人看她一眼,心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明月这是怎么了,季明月掩唇一笑:“方才我正好在,便帮着看了看,恭喜母亲,您要当祖母了!”

“你是说”季夫人“蹭”一下挺直背脊坐了起来,季明月忙扶住她,轻声道:“母亲想的没错,我刚刚切了脉,已近两个月了,应该是在哥哥受伤之前”

说到这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未成婚的姑娘,便住了口。

季夫人一阵激动,真是老天开眼呐!

可是激动完她便又开始发起愁来,季家终于有厚了,可是季桓如今这情况,原来的亲事还能不能作数?

如今还在国丧期间,乐乐、婚事百官们都要暂停三个月,即使之后能够履行之前的赐婚,那唐家小姐难道真能受得了一直无子?又真能将这孩子视如己出?

——季夫人动摇了。

事实证明季夫人的担心并非多余,国丧刚过就传出唐家六小姐患了一种奇病,此病未好之前不能成亲,且要道南方温热的地方慢慢将养,唐家不忍耽误了季桓,遂请求新帝给季桓另外赐婚,并说唐家还有一位表小姐,端庄柔美,知书懂礼,甚得老国公疼爱,若季家不嫌愿将表小姐嫁过来。

季桓在西北之战早已扬了名,连棭刚刚将他封了勋忠候,如今老国公家的小姐嫁过来已是要问问季桓的意思了,不料季桓十分爽快: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连棭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罢了,帮人帮到底吧。

于是,当楚宁被花儿草儿及寒丫带着的一众的丫头婆子拥簇到国公府的独院作为新来的“表小姐”时,感觉一切还像是在做梦。

可是当她真正扶着盖在宽大红色衣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进入洞府,对着男人那双清隽的眼睛时,她无比确定的告诉自己,——这的确是真的。

这也正是她想要的,一个不需隆重却正式的婚礼,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然后,踏踏实实的过后半辈子。

这一切季桓并没有事先告诉她,却早已默默安排好了。

想到这些,楚宁觉得季夫人那里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再过几年,我领个闲职,带着你和孩子四处‘游荡’如何?”季桓抱着她,低低的问。

“好”。

“但是”

楚宁豪气的一挥手:“我养你!”

“”

是以,后来的勋忠候幸福地过起了被“包养”的日子,虽然包养他的人花的是他的银子而那个时候,季馨月大概已经入宫了吧。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呼

第一篇文十分生涩,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你们应该是jj里最宽容的读者了

谢谢所有看过文文的妹子,尤其感谢一直支持到最后的,阿紫、茶叶蛋、伊伊、我的世界很小但刚刚好、洒洒等冒泡的妹纸,当然还有一直没出过水但默默支持的妹子,谢谢。

最后,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然后——健康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