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季桓书房出来,楚宁揪过一花一草,磨牙问:“食盒里的东西是谁的主意?”

花儿无辜的看向草儿,草儿抬头默默望天。

楚宁小意外了一把,草儿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不料竟能想出这么狗血的点子,她很大气的一拍草儿的肩膀:“创意不错。我明儿也想喝新鲜的豆浆。”

俩丫头看楚宁步伐轻快,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平和,想来今儿这一趟还是比较成功的,一花一草齐齐回头往书房看了一眼,脆生生应个了“是”。

书房内,季桓望着三人渐远的身影轻轻展眉,将地明叫进来低低吩咐了几句。地明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不禁微露异色,不过他的宗旨从来都是主子的话都是对的,所以一丝不苟的去办事了。

事情一定,虽说距月底还有几天,但楚宁觉得自己应该有身为一个丫头的严谨工作态度,这样季桓才能看到自己的诚意,于是第二天一早特意让花儿早些叫醒自己,然后提了早饭准备去伺候主子。

结果到了书房,被地明冷着一张脸告知“他家爷早在五更天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去上朝了”,楚宁被地明那微讽的眼神一扫,讪讪的又回去补觉了。

黄昏的时候季桓回府倒直奔着青芜院来了,他一身赤红官服未换站在那展开手臂等楚宁伺候。

楚宁边帮他换了一套常服边默默吐槽,这人角色适应还真快么,看他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模样真不知没丫头的时候是咋过来的。

晚饭时规矩也变了,现在作为丫头即便是贴身的一等大丫头她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前几日“自己吃着别人看着”的待遇立时来了个大翻个,楚宁无语的很天武乾坤

好在晚饭后季桓就去了书房,并且吩咐她不必跟去侍候,楚宁暗出了一口气,以为他忙完会顺便歇在书房,谁知二更天季桓又回来了。

他貌似有点疲惫,在桌边喝了一盏茶后便叫楚宁伺候他沐浴。

楚宁眨眨眼,那边花儿草儿已并两个婆子将热水备好了,她脸色僵硬的道:“少爷是不是需要人擦背?我力道怕是掌握不好,花儿草儿”

季桓不满的打断她:“我不喜别人伺候,再说,事情都叫别人做了还要你这个贴身丫头作甚?”

眼见老板要发脾气,楚宁忙心中一横,垂首道:“是是,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

季桓淡淡睨她一眼,起身去往屏风后面,楚宁忙取了浴巾跟上。

屏风后热气氤氲,扑在人脸上湿湿潮潮的,季桓抬起胳膊示意楚宁伺候自己脱衣。他脸上无任何的不自然也无任何的作弄之意,让楚宁感觉这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件差事。

事实上,在这般的人家里丫头伺候男主子沐浴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差事,楚宁摆正心态,就没那么尴尬了。

她屏着呼吸将季桓的外衣褪下,又心无旁骛的将上面的亵衣脱了,男子身体紧致的肌理□在楚宁眼前,她终是微微别过头去。

季桓身上只剩了条亵裤,楚宁见他还是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只好一闭眼半扭着头去帮他脱,可闭上眼睛便没法准确的看见裤带了,只好凭手去摸半晌,便听到季桓有点别扭的声音:

“你、你摸够了没有?”

楚宁:“”

正犹豫要不要睁眼,季桓却微微挥开了她的手,楚宁再看时他已进到浴桶里了,脸色隐在热气之中看不清楚。

楚宁暗暗翻白眼,心话儿我什么也没摸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擦背

。”

擦!

楚宁拿了帕子绕到他背后,问:“少爷您是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季桓不知为何脸上微微一红,瓮声瓮气的答:“不轻不重的。”

真难伺候!

楚宁咬牙,将帕子浸了水一摆,闭眼便在季桓的臂膀上一顿狠搓,季桓身上霎时红了一片。他没吭声,只垂着眼脸任由楚宁在那“胡作非为”,良久,在楚宁也累得胳膊发酸时,他才吐了一口气幽幽道:“去把床铺给我铺好。”

“”,楚丫头挤眉弄眼一阵,屁颠颠去给她家爷铺床了。

锦被换了新的,楚宁垮着一张脸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大问题:自己以后睡哪?

愣神儿的功夫,季桓已自屏风后穿了衣服过来,看看**铺好的被衾又看看楚宁,他的目光十分奇怪:“你怎么还站在这?”

楚宁咧嘴:“奴婢这便出去”

季桓看她的目光更奇怪了:

“如今已是九月末的天,夜晚寒凉,你都不知道事先给主子暖好床么?”

暖、暖床?

楚宁眼睛瞪得如铜铃,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昨日才说不是要通房丫头,今儿就让她暖床,这个、这个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北宋末年当神棍最新章节!

季桓瞅她一眼,似早就识破她心中所想,他笑的极是引人遐想:

“我说的暖床只是单纯的将床暖热之意,你想的是什么?这种事情是贴身丫头的分内事,怎的,你不晓得?”

“”楚宁脸唰的一红,连连咳嗽。

季桓没看见一般,命令:“还不快些,要冻病了我不成。”

好吧,贴身丫头什么的,真心不是个好职务

楚宁磨磨蹭蹭的脱了外衫钻进被窝,还不到真正的冷天,所以被子里也不算多凉,但楚宁刚刚又是伺候他吃饭喝茶又是给他搓背的,被窝一热,困劲也就上来了,她打着呵欠喃喃:“少爷,被子里已经暖了,您可以来歇息了。”

季桓着一身青白色亵衣,披着同色的袍子,在灯下执一卷书懒懒斜倚,晕晕生光。

他闻言侧头看看楚宁:“嗯,再暖一会儿。”

楚宁已经昏昏欲睡。

惊醒的时候,室内已是灯光暗暗,楚宁赶忙回身,见季桓已不知何时躺在了她的身后,但,很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楚宁汗滴滴,是自己睡得太死还是这厮动作太轻?

她稍稍起身,准备下床去。可起到一半她纠结了,自己要去哪里睡呢?

自进了季府她就被安排住在这屋子里,现虽说做了丫头可季桓也并没有给她另外安排住处,可眼下主子躺在这**,她定是不能的了,是不是应该睡脚踏?

她摸一摸温暖的被窝又看看窄小的脚踏,默默掀开被子下床。

后面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楚宁一惊,后面那人已说话:“今儿晚上就罢了,勿需下去,过几日我叫人在旁边再添一张床,你若是觉得在这**睡不惯值夜的时候便睡那张。”

楚宁忙道:“谢少爷体谅,只是奴”

话没说完便被季桓拽的一个仰倒,他在里侧不耐的道:“让你在这便在这,莫要再吵着我睡觉。”

他说话的时候蹙着眉也没睁眼,但手却牢牢抓着楚宁的袖子。

楚宁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又拉上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发现那拽着她衣袖的手仍旧不松,暗咒两句合眼睡了。

她不知为何,心结一解,潜意识里反倒认为季桓不会真对她怎样,只要相安无事,她才不会矫情的非要去睡脚踏

一夜无话。

五更天时楚宁被人推醒,睁眼便见季桓直直盯着她:“起来伺候我洗漱。”

楚宁呆了一下,然后完全在无大脑意识的情况下穿衣下床伺候这位新主子,

脑中不清醒,下手也没轻没重,在被她薅掉了数不清的头发后季桓终于忍无可忍的自己动手束了发,随即又交代:

“我这几日会忙些,可能无法回府,你便自己找些乐子。我若是太晚了歇在书房,你一大早也不必赶来伺候。”

楚宁脑袋木着,顺从的答应了一声,也没意识道季桓说话的口气是否应是对一个丫头的僵尸女友全文阅读。

都收拾完,季桓好笑看地她一眼,对她从昨晚到现在的工作作出评价:“服侍的一般般,这几日里你要好好学一学。”

这会说什么楚宁都是应“是”,只盼他快走自己好继续补觉。果然安逸了几天,她脑里原本一直紧绷的铉儿就断了。

季桓又看她一眼,方撩起官服出了门。

之后几日,季桓果然很忙,有两天根本没能回府,还有时回来了也是半夜,楚宁自是没有见到。

暂且不用伺候新主子楚宁的日子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甚至闲的她有些无聊。她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学一门技艺,以便日后放出府去以防万一,有个技艺在手走哪里都能养活自己。

她于是开始寻找目标。

第一个想到绣花?技术好的话以后可以卖绣品养家,虽然可能很微薄,但聊胜于无。

但这个想法在花儿草儿看了她的绣品后震惊的眼神中破灭。

于是,楚宁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开始积极的寻找第二种。

这天在她又苦思冥想的时候,花儿领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丫头进了青芜院

楚宁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出声:“寒丫?”

门口那闪着一双泪汪汪大眼的丫头立即扑了过来:“小姐,是寒丫来了。”

*

整整一下午,楚宁才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

她走时将寒丫与青歌都托付给了白锦,青歌她倒不担心,寒丫却是自己买进府的,当时便是想有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丫头。自己走时没法带上她,也是除了女儿外她最惦记的了,今儿实不料还能再见,楚宁自是有些激动。

她问了问寒丫女儿的情况,又问了青歌两句,其他一字不提。

寒丫知道她顾念小小姐,便一一回了,说小小姐现今养在燕夫人那里,一切都好。青歌在白锦那也还好,其他的似乎很有默契,什么也没说。

俩人嘀嘀咕咕了半宿,反说的都是些楚宁在季府里的事,直到三更过了,才支撑不住睡去。

楚宁本想着季桓将寒丫也弄了进来定要与她一说的,可等了两天都没见人,到是第三天是季府上下都忙活起来,楚宁一问,花儿草儿才略带担忧的道:“明儿个夫人便自兰安寺回来啦,府里怕是也比往常要热闹些。”

这“热闹”二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楚宁想了想那见过一面的季夫人,心下感慨。

她这边因见到寒丫的热乎劲儿还没下去,第二日快晌午,接季夫人的马车便回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首先跟妹子说声抱歉,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天,眼睛又疼的厉害,电脑也没能开,于是昨天没有更文,也没来得及给妹子们说一声,在此请妹子们见谅。

原本今天是要补双更的,可早上起来发现眼睛肿了,貌似是起了“针眼儿”!

天哪!俺还没有开始写h,咋就起针眼了呢,俺明天可咋见人哭死!所以这更妹子们先记着,俺眼睛一好就会双更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