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szhhxx203/588的打赏。)

敏敏直怪张建中,你既然跟老板熟,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么对他们,他们不服气,还会来找麻烦,那时候,可能就是一大帮人了。张建中笑着说,你以为,还敢来啊!如果,我早说认识老板,他们晚上还会来搞事,我在他们面前露一手,他们反而不敢来了。这叫双管齐下。

他告诉敏敏,这两个人应该也是度假村的员工,或者是巡夜的小保安,想趁机捞一把。一般人会花钱买平安,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其实,老板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干的!

烧烤的时候,张建中还是把老板叫了过来。黄导经常在这拍广告片,与老板几乎是合作关系,这些天拍广告片,张建中也跟他混熟了,因此,一见张建中,他便说:“你到这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张建中笑着说:“见这环境好,回去就把老婆带来了,不想打扰你。”

老板冲着敏敏笑,说:“应该是怕我打扰你们吧?”

张建中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想不打扰你都不行了,这里环境好是好,就是人太少了,晚上总缺少点安全感。”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有巡逻的,天一黑就开始巡了。”

“是不是叫他们多巡巡我这边?”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叫他们过来。”说着,对着步话机嚷嚷,一会儿,就见两个人打着手电筒走过来,近前一看,果然是麻子脸那两人。

麻子脸一见张建中,连连说:“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老板问:“你们认识?”

张建中说:“刚才有点小误会。”

麻子脸说:“还请你原谅。”

老板阴着脸问麻子脸:“发生什么事了?”

张建中笑着说:“小事,都过去了。”

他并不想戳穿麻子脸,不想把他们B上绝路。得饶人时且饶人。

老板对他们说:“这位是张老板,是我朋友,既然张老板不追究,也就算了,但晚上多巡巡这边,如果,有什么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定,我们一定。”麻子脸那两人头点得像鸡啄米。

见这情形,敏敏彻底放了心。

那老板并没呆多久,连连说:“不打扰你们浪漫,不打扰你们浪漫。”就离开了。敏敏说,那老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张建中笑着说,你以为,他会相信你是我老婆啊!他以为,我们是野鸳鸯。

“明天,我要告诉他,我是明媒正娶的。”

“你计较这些干什么?”

“不计较才假了,明明是夫妻,却被人当成偷情的。”

张建中把一支烤好的鸡翼递给敏敏,她笑了笑,说:“你吃吧!你今天有功,偷了情,又把收保护费的打跑了。”

她是不敢吃,很多地方都烤焦了。

“那些烤焦的地方别吃了。”

“这也叫焦吗?这才更香。”

敏敏扁了扁嘴,举起叉让他看自己烤的,说:“你看看人家烤的,焦黄焦黄。”

“你这要烤到什么时候才有得吃啊!”

“你很赶时间吗?”

“不赶,我不赶。”

炭火红红的,把他们的脸都映红了。张建中又插了一支鸡翼,还插了两根香肠,再又插了一条鱼,放在炭上。

“你顾得了那么多吗?”敏敏叫起来,“你耐心点行不行?”

说着,香肠冒出的油滴在炭上引起了一阵明火,她忙拿过香肠转动着。

张建中有点儿得意,说:“你看看我的,香肠是最容易熟的,接着是鱼,接着是鸡翼,有近期效益,中期目标,也有远景计划。”

“你以为,烧烤像你工作啊!”

“道理是一样的。”

他继续捣弄鲜蚝。鲜蚝已经撬好了,放在炭火上烧就行。但烧烤炉没有摆放的地方,他就在上面横架两根铁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鲜蚝摆放上去。

“这样行吗?别掉下去了。”

“不碰就掉不下去了。”

香肠比敏敏烤得鸡翼还先熟,张建中递给她,说:“你吃吧!你喜欢香肠。”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了?”

张建中笑着说:“不是吗?每一次,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吗?”

敏敏明白了,说:“我是喜欢,但喜欢大的,喜欢黑得像炭一样的。你把它烧成炭一样啊!”她翻了他一眼,又说,“你恶心不恶心,现在说这些。”

“要那么认真吗?开开玩笑嘛!”

这个钟点,来度假的人似乎都在烧烤,树林里亮着一堆堆炭火,有像张建中他们那样两人的,有四五人的,也有围满十几人的,还有人一边烧烤,一边在沙滩上放烟火。朝天呼啸爆炸的声音此起彼落。

张建中突然想起什么,忙回木屋拿手机。敏敏问,你去哪?张建中说,我打个电话。刚才说帮王解放请假,差点忘了。敏敏说:“你打什么电话?你把架子铺得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张建中说:“我拿了手机就过来。”

杨副厂长接到他的电话,就大声咋唬:“张厂长,我正想给你电话汇报呢!”很显然,他喝得舌头都大了。

“喝了很多酒吗?”

“没多少,不误事。”

“王副厂长刚给我电话,说他老妈子有点事,要赶回兴宁看看,我也同意了,厂里的事,你就多费点心了。”

“小事一桩。”杨副厂长说,“现在是万事俱备,一到十点准时开始,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我听说国资办的领导也请来了?”

“是的,是的。以前都请他们来压阵,如果,有人责怪我们搞封建迷信,有他们在上面顶着。”

“苗主任也参加吗?”

这么问,张建中是不想让杨副厂长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更多的细节。

“他没参加,这种事,他都不参加,但是,他不反对,就等于默许,上面真要追究责任,他也开脱不了干系。”

张建中笑了笑,说:“你这是邀请领导吗?你这是耍滑头,给自己找保护伞。”

杨副厂长说:“这可不是我的首创,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张建中彻底放心了,只要把苗主任拖下水,再不会有人小题大做了。

通电话间,敏敏忙得有些狼狈,烧烤炉上那些食物,要么被烤得“吱吱”冒油,就是发出一股烧焦味,心里不高兴,又不好说话,只要张建中谈公事,敏敏总不会打扰他,更不会咋咋唬唬让电话里的人听见。她只能给他使眼色,只能示意他快点收线。

“行了,行了。”张建中收了线。

敏敏才嘟着嘴说:“一点也不好玩,还说来度什么蜜月,一点也不浪漫。”

张建中笑着说:“还戏还在后头。”

“后头,后头,这黑灯瞎火的,就是有好戏也看不见了。”

张建中替她拢了一束垂到眉间的散发,说:“你不要心急嘛!吃饱了再说。”

“别尽想着**那点事。”

张建中轻蔑地斜视她说:“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我不了解你吗?我是太了解你了。”

张建中问:“你知道,现在厂里在干什么吗?”

“我会不知道?搞封建迷信呗!”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还想给自己涂脂抹粉啊!”

张建中笑了笑,说:“那在搞启动仪式,新产品的启动仪式。”

“怎么不在白天搞?怎么要在晚上搞?怎么不把市领导,把孟市长、林副市长请来?不剪彩,不敲锣打鼓放鞭炮?”

“仪式有各种搞法,有白天搞,当然也有晚上搞,有搞得热热闹闹,当然也有搞得不声不响。”张建中说,“等一会,我也给你搞一个仪式好不好?”